青年迎着自空中撲向自己的羽人,手中一隻捲軸青光閃耀。
剎那間,在空中撲扇着翅膀的羽族人頹然失力,詭異地向下栽去。
舞奴落在馬背上一人的懷裏,揚長而去。
青年格擋開羽族人的長槍,重重一腳踏在他的肩頭,直接將人踩了下去。
另外兩個羽族人,也陸續落地。
他們已經顧不得在空中借力而走的人族青年,反而去追那些將奴隸劫走的其他生靈。
一頭獸虎按倒一個天荒鼠,剛準備一爪拍下去,卻發現那大老鼠直接陷入土層中,轉眼就不見了。
一隻梟獸身體漲大一倍有餘,手持劍盾直接和兩個護衛打的有來有回。
還有兩頭全身長滿尖刺的黑熊,不斷襲擾護衛,迫使他們無法追趕得手後快速撤離的生靈。
而那個借力躍走的灰衣青年,居然落在劉囂和屎諾所在的露台上,見到這麼兩位吃瓜群眾,只是微微一笑,瀟灑地從兩人中間的桌台上取走一顆水果,扔進嘴裏。
廳堂內,這家字屋的掌事本想衝出來,卻被屎諾伸手阻止了。
青年也看見了廳內眾人,在視線掠過塔尼婭和兩位女精靈時,男人微微躬身,優雅致禮。
劉囂始終單手托腮,抿着笑意看着這位青年。
對面的屎諾苦笑着搖了搖頭,仿佛被劫走的根本不是他家的奴隸。
見這兩位對自己無動於衷,青年更是得寸進尺,直接在露台上掌控下方的局勢,反正這裏視野極好,幾乎可以看清每一處戰局。
青年收起袖劍,從背上取下一把短弩,瞄準下方的護衛便射。
同時口哨聲響起。
劫奴成功的一群生靈四散逃竄,而居高臨下的弩箭限制了準備追擊的護衛。
下方的護衛也是憤懣,抬頭剛鎖定射黑箭的青年,卻發現自己的大boss就坐在邊上,瞬間就不敢動了。
只能倉促格擋開呼嘯而至的弩箭。
見自己人順利逃走,青年喊了一聲謝啦,扭身還想和廳內的塔尼婭做個再會的手勢,卻發現那個美到讓人窒息的精靈根本沒在看他。
悻悻然就想離開,陡然間,撞在了一層看不見的空氣牆上,慌忙摸索,發現周圍的氣流堅固無比,韌性十足,無論他用袖劍還是弩箭,都無法破開這一重禁錮。
這時,青年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向一旁端坐的一人一蟲。
「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個風源天賦者。」
屎諾嘿嘿一笑,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觀賞着困在空牢內的青年。
劉囂掃了一眼下方,一頭馱獸身上12個奴隸,被救走了7個,護衛也不是什麼都沒幹,抓回來了5個,但劫奴的人倒是全跑了,只將那兩頭作為掩護的黑熊擊倒一頭,現在還在對付另一頭。
「他剛才用了什麼能技?為什麼你的羽人護衛飛不起來了?」
劉囂的姿勢始終沒變,一副老神在在的淡定從容。
「我哪知道......」
屎諾似乎也對剛才那一幕耿耿於懷,自己最信任的羽人護衛居然被一個能技搞的狼狽不堪。
「這些人經常劫你的奴隸嗎?」
在劉囂看來,這場精心策劃的劫持其實挺和諧的,幾乎沒見什麼血,有人受傷,卻不致命。
「偶爾吧,其實奴隸生意就是這樣的,我們也不知道這些奴隸的身世和來歷,總是會有一些特殊情況,比如她們的朋友或親人找上門了之類的,如果遇上硬茬,比如使者之上的,一般我們也就將奴隸拱手送回,大家交個朋友,也算結個善緣,如果不是,也就在原價基礎上加一點,我們也讓它們把人領走了,這種直接動手搶的,不多。」
屎諾指了指空牢中的青年,見他正張嘴說着什麼,但沒有一點聲音傳出,
「他是不是聽不見我們說話?」
「對,一會再說這人的事,」劉囂不以為然,繼續問道,「你手底下為什麼這麼多羽族人?」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屎諾癟癟嘴,回答道,「羽族是銀河秩序最強大的種族。」
「所以,你喜歡讓最強大種族的族人為自己賣命?把他們踩在腳下任你驅使?」
劉囂嘴角揚起,笑道。
嘿嘿一笑,屎諾不置可否,「而且,他們是與伊瑞斯最接近的種族。」
「懂了,」剩下的話,其實不需要屎諾繼續說了。
指了指空牢中的人類青年,「因為他造成的損失,我來承擔。」
屎諾兩隻小短手一起擺了擺,「有你這句話,我就不會再追究了,這點損失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劉囂隨手丟出一包華子,「什麼話,我們談的是生意,又不是談感情。」
屎諾接過華子,發現上面是那種不認識的文字,就知道裏面是什麼了。
「你不是說我買不起嗎?這東西,究竟多貴?」
他直接將包裝撕開,取出一根,仔細研究起來,「外面是一層紙,裏面應該是某種烘乾發酵後的植物葉片。」
「你可以去研究研究,看能不能仿製出來,如果成功了,記得獲利分我一半。」
劉囂毫不懷疑,以屎諾的智慧和資源,能夠找到煙葉的替代品。
「我曾經用5包這個,換來一頭領主的屍體。」
屎諾的眼睛亮了亮,腦袋瓜子裏瞬間換算出大概的價值。
「這東西叫什麼?上面的文字看上去很奇怪。」
「你就叫它華子吧。」
劉囂一邊說着,一邊又點上一根。
然後,禁錮在灰衣青年周圍的空牢倏然消失。
「坐下,聊會。」
青年剛甩出袖劍,就聽一旁的人類淡然說道。
好容易脫困,哪可能因為一個陌生人的話就乖乖就範,青年轉身就想跑,可剛邁出的步子,就被風牆擋了回來。
「讓你坐下,沒讓你走。」
劉囂冷冷說道,這傢伙救人的時候瀟灑得很,自己也就當看戲了,結果居然還想在塔尼婭面前表現一下,這就不能慣着了,要不是看他同是人族,自己這個移動的火葬場,也不是浪的虛名。
或許是要救的人已經救了,同伴也安全逃離,現在想走,估計也是走不掉了。
青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坐在了兩人之側。
「你剛才用了個什麼能技捲軸?」
劉囂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感覺挺實用的。
「風流。」
青年直接將一個果盤抱起,翹着二郎腿,說道。
擦,居然還有這麼淫蕩的能技,叫tm風流。
「救走的女人,是你什麼人?」
「不認識。」
「不認識你也救?」
「不認識為什麼不能救,她和我一樣,是人族,」青年義憤填膺,正義凌然,「你也是!」
「這裏的人類奴隸多得很,難道每一個你都救?」
一旁屎諾忍不住問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劉囂咧了咧嘴,得!這傢伙就是個憤青。
「商會只是從別人手中將她們買過來而已,你說的不平,難道不該是針對那些販賣她們的人嗎?」
屎諾順着他的回答繼續問道。
青年冷笑一聲,「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艹!怎麼連廣告詞都用上了,劉囂一頭的黑線。
「沒有買賣,她們很可能在抓捕時就會立刻被殺。」
屍禍說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大量的奴隸,都是戰爭中被擄掠的資源,如果沒有了價錢,也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價值。
青年伸長脖子,盯着屎諾,冷聲道,「我只看見,她們被人折磨,被人摧殘,那樣活着,還不如死。」
劉囂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這兩位站在各自的立場之上,說的都有道理。
所以啊,任何事物都是辯證的,矛盾的,根本達不到所謂的和諧統一。
就和夫妻吵架一樣。
「你是流亡者?」
劉囂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我父親是,我不是。」
青年平復心情,答道。
「為什麼不離開亡冢小千?」
「去哪?史隆?不去。」
"為什麼?"劉囂有些不解。
青年閉口不言,似乎很排斥這個問題。
「聊完了嗎?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這次算你狗屎運,下次再劫馱隊,也別找我商會的麻煩,否則.......」
屎諾不客氣的說道。
「原來你這個肥蟲就是罪魁禍首!」青年怒目圓睜,怒罵道。
屎諾眯起眼睛,一抹厲色閃過,顯然是動了真怒。
不是那句罪魁禍首,而是,肥蟲。
就在這時,塔尼婭從廳內緩步走出。
「我選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青年扭頭,看向塔尼婭,「美麗的精靈,我叫.......」
人,拖着長音,被炸飛了。
劉囂指着仍在空中的陰影,對屎諾說道,「下次他再劫你的馱隊,千萬別客氣,下狠手!」
屎諾連忙點頭。
隨之,看向塔尼婭的目光也恭謹了不少。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