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煎好的草藥讓那人服用。
「兄弟你聽我的話,想活命就必須喝完它。」
此時那人突發性寒戰、高熱和大量出汗,伴頭痛、全身酸痛、乏力,只能點了點頭。
因為他也聽到了大夫的話。
在面臨死亡之時,每個人都存有求生欲。
他也不例外。
忍受着草藥的味苦,他將碗裏的汁水一口氣全都喝完。
之後又過了兩日,正如陳一羊所想,丹陽附近爆發了大規模的瘧疾。
身染此症的百姓已有幾千人,而且這個數量還在持續增加。
丹陽郡守已經開始動用兵力武力驅趕,但效果有點差強人意,有一些士兵都未能倖免於難。
這下再也沒有人願意靠近那些患病之人。
郡守只好下令封城不許進出。
此時陳一羊居住的小院裏。
服用過青蒿素的那人已經好了不少。
他艱難下地朝着陳一羊跪去。
「閻毗感謝三位恩公的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還請恩公能出手救治毗的族親毗願做牛做馬報答三位恩公。」
「此事急不了,等明日你身體恢復一點作用打算,你看如何?」
「多謝恩公,毗願意。」
將這人安撫去休息,陳一羊三人在另一個房間商議。
「凌夫人的消息打聽了如何?」
一旁的凌大牛直搖頭。
「回主公的話,嫂嫂已經不在牙行了,如今身在何處還需再去一趟牙行才能打聽清楚。」
陳一羊思索了一下,決定換個人去打聽。
見大哥示意後,候子明二話沒說,直接出門往牙行的方向而去。
待到中午的時刻,候子明才回來。
他帶回來兩個消息。
一個是好消息,還有一個是壞消息。
好消息是他已經知道凌夫人的下落,目前身處郡守府中。
而壞消息則是,聽城內的百姓都在傳言,郡守府內有人感染瘟疫,凌夫人估計是被買去照顧病人了。
至於郡守府內的下人都去哪了?當然都是全都害怕不敢去,這才從牙行買了一人照顧。
想讓凌夫人做替死鬼。
「看來這郡守府有人也未能倖免。」
次日。
陳一羊帶着閻毗來到了之前的那家醫館。
入內之時。
那名老大夫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絕對不可能!不可能!定是老夫老眼昏花了。」
老大夫再次揉了揉雙眼,這才確信這是真事。
「奇蹟啊!此乃老夫畢生難忘的奇蹟啊!」
不等陳一羊倆人說話,老大夫熱情的邀請他倆入內,一改當日的態度。
「兩位快快入內,來人上茶!」
陳一羊宛然一笑。
「晚輩陳開泰(閻毗)見過大夫!」
「老夫汗顏啊!兩位不必多禮,想當日無情的驅趕兩位沒有伸出援手,慚愧!沒曾想到如今兩位到來好似生龍活虎一般,真乃奇蹟一般!」
老大夫請陳一羊倆人坐下,並出手為閻毗號脈。
他一邊點頭摸着鬍子一邊喃喃自語。
「脈象平穩,如常人一般。」
「體弱尚需調養幾日…」
突然他站起身來,朝陳一羊行禮。
「敢問閣下,這究竟是何人醫治?老夫林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與此人見上一面,如今城外病患多不勝數,老夫自知能力尚缺,想請那位神醫出手相助。」
陳一羊微微一笑並未言語,倒是閻毗先開口說之。
「林老有所不知,自上次離開您的醫館,小子沒有請過別的大夫,您可知小子的意思?」
林論行禮的手頓住了,經過一陣思考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內心震驚不已。
「敢問閣下,此病難道是…」
「哈哈哈~林老想的不錯,正是小子出手而已。」
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從陳一羊口中說出,着實讓林論吃驚不小。
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恕老夫無顏面對閣下,羞愧啊!這當世神醫居然是老夫親手趕走,老夫給閣下賠禮道歉。」
說着就要朝陳一羊行大禮,還好陳一羊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林老這是要折煞小子啊!」
「不不不,自古以來都是達者為師,閣下醫術比老夫還要高,尊稱一聲師兄也不為過。」
「啊~」
隨後陳一羊與林論交談起來,他也是對陳一羊畢恭畢敬。
陳一羊也毫無保留的將醫治的方法告知他。
對面的林論甚至都萌生拜陳一羊為師想法。
只不過被陳一羊義正言辭的給拒絕了。
「小子也是想為這天下百姓,略盡一點綿薄之力。」
「師兄大義,師弟佩服不已啊!」
「如此這事還望林老多多費心,小子感激不盡。」
「唉!師兄能將此揚名立萬的機會讓給師弟,多說不宜,還請師兄看好,但凡師弟干出離經叛道之事,不麻煩師兄出手,師弟親手砸了自己的牌匾。」
「林老言過啦!小子相信您,不過還有一事還想請林老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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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但說無妨,師弟自當鼎力相助。」
陳一羊拿閻毗為藉口,通過入郡守府看病為由結交丹陽太守,讓閻毗走進他的視野之中。
「這有何難,此乃小事也,師弟的徒兒便可為之。」
不久之後,林論喚來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名為左宏,他對陳一羊相當客氣,直呼師叔。
畢竟自古以來都是尊師重道的。
陳一羊也沒有不客氣,享其稱謂。
結束醫館內的詳談之後,陳一羊讓閻毗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三人直接前去拜訪丹陽太守。
而留在醫館的林論,已經開始着手製藥。
入府之前,先磕門。
「咚咚咚~」
幾聲敲門之後郡守府的大門打開,一名小廝探頭出來觀望。
見來者是左宏,態度立馬熱情起來。
「哎呀左大夫來啦!小人有失遠迎。」
「客氣客氣,勞煩小五通報一聲,左某攜師叔前來拜訪太守大人。」
「師叔?」
這位名叫小五的小廝,只是好奇的看着一旁陳一羊閻毗倆人,並未多說什麼就轉身回府。
不多時那名小廝再度回來,將陳一羊三人引到府中客廳就坐。
「三位請稍等片刻,老爺一會就過來。」
左宏又與他交談幾句,那名小廝這才告辭離去。
陳一羊看着他們倆人。
「倆位!一會見在下眼色行事,不可多講也不可多說。」
「恩公放心,毗知曉。」
「師叔交代的事情,師侄定當遵從。」
僅一盞茶的功夫。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位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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