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首次朝會依例舉行。
各部陳述並總結去年之政績與缺漏,然陳一羊並未入耳多少,蓋因這些摺子他已然閱過,聽與不聽實無甚差異。
朝會一結束,耿淵便來至御書房之內。
其手捧預備好的辭呈。
「耿老收回去吧!朕無需觀之,花蜀已將事由告之朕,此事朕准了,但辭官之請朕不許,即便耿老離朝堂不歸,此位朕永為其留着。」
「陛下!這~」
年屆花甲之老人此刻也動容了,言語之聲竟略帶哽噎。
耿淵向陳一羊深施一禮。
然而這一次陳一羊並未將其扶起,反是背身而立。
耿淵辭別而去。
自此君臣殊途,未來是否再會亦成未知。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瑞國公,朕望您長壽百年!」
陳一羊靜靜地立於窗前,凝望着遠方。他的心中感慨萬千,既為耿淵的離去而惋惜,又為國家失去這樣一位大公無私的醫者而痛惜。
陳一羊轉身坐到案前,拿起筆,似是想寫些什麼,卻又遲遲未落筆。
他想起曾經與耿淵一起探討醫術的時光,那些日子裏,他們一起面對各種疑難病症,共同尋求解決之道。
如今,耿淵雖已離開朝堂,但他的醫術和仁心將永遠銘刻在大家心中。
陳一羊嘆息了一聲。
看着書桌旁的醫書《濟世寶錄》第一冊陷入失神之中。
陳一羊翻開《濟世寶錄》,書頁上的字跡勾起了他的回憶。他想起耿淵在編纂此書時的專注與執着,十年光景,每一個病例、每一種療法,都傾注了耿淵的心血,這份珍貴的醫書傳承下去,勢必會讓更多的人受益。
「來人!將書標註瑞國公的名字,朕要讓世人永遠無法忘記這位醫者。」
次日。
耿淵行裝簡便,僅攜徐媛及一名管家,外加少量行李,便踏上了歸鄉的路程。
他們回去的消息知道的人很少。
行人司花綾情緒很低落的回了宮。
「啟稟陛下,師父他回去了。」
陳一羊將手中的毛筆放下,抬頭看着他。
「朕已知曉,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朕准你休沐一日。」
花綾也沒多說什麼,行禮離去。
花綾走出宮殿,心中思緒萬千。他深知師傅對醫學的熱愛,此次歸鄉一別永遠。
而皇帝陳一羊則站在窗前,凝視着遠方,心中默默祈禱着耿淵一路平安。他決定將《濟世寶錄》頒佈於世,讓更多的醫者從中受益,以紀念這位偉大的國公。
等到醫書拓印成冊,耿淵的離去方為人所知,朝野間亦掀起軒然大波。
歷經一月之久。
京城數十萬民眾皆對此事議論紛紛,足見耿淵之影響力何其深遠。
幸虧大明第二次科舉考試啟幕,方才掩過此事,才使官員百姓們注意力有所轉移。
荊州的白家叔侄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了大半年時間,終於輪到檢驗成績的時刻了。
頭一次的鄉試差點讓兩人栽了跟頭。
直接壓線通過。
白圭對着他叔白莒說道:「二叔,咱們學習的方向錯了,看來咱們的陛下是個務實之人,考試的內容多貼合實際。」
白莒自然深以為然的點頭同意他的看法。
第二次的縣試,二人明顯提升不少名次。
這次思路總算對了,之前叔侄倆請教的那些老酸儒見解真是害人不淺啊!只知紙上談道,現實中的經驗狗屁不知。
第三次郡試,得到了前人的指導,叔侄倆一路過關斬將,順利進階下一個階段。
當叔侄二人踏上前往州試的路途時。
去年協助閆評接管高句麗的猛虎師已返京,足見高句麗已完全被大明徹底掌控。
於是,陳一羊果斷決策,大筆一揮,將高句麗更名為麗州,並將其作為此次科舉考試頭名的任職之地。
歷經兩屆科舉,世人皆曉狀元郎的非凡價值。
首屆狀元郎孫伏伽,現任交州刺史,官至三品,乃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
第二屆狀元郎莫宣卿,現任涼州別駕,官拜正五品,假以時日亦將執掌涼州全境。
首屆女狀元賀清,更不必言,出任工部成衣司司長,官拜從五品。
由此可見,麗州吸引力之大,無需多言。
各地反應強烈,考生們亦是情緒激昂,誰不想功成名就?
此乃一次難得的契機!
州試尚未開始,各地考生已紛至沓來,恨不能即刻進入考場一展身手。
皇宮之中。
陳一羊閱覽各地呈上來的奏摺,面露喜色。「好好好,果如朕所料,這幫傢伙,當真是不見好處一個個的不肯拿出真本事!」
陳一羊沉穩地站起身來,眼中透着堅定。
他轉身向身旁的內侍下令道:「傳朕旨意,令各州府務必保證考試公平公正,不得有任何舞弊之舉。若有違者,嚴懲不貸!」
內侍領旨後,快步離去。
州試還未開始,朝廷的詔文便已下達到了各州,這下更加驗證了坊間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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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民間,世人皆驚。
一時之間,關於這次科舉的討論聲四起。有人認為這是皇上求賢若渴的表現,也有人擔心此舉會引發更多的競爭和腐敗。
在這場風暴中心的考生們,心情各異。
有的人摩拳擦掌,志在必得;
有的人則倍感壓力,憂心忡忡。
然而,無論眾人如何議論,州試的日子終究還是一天天臨近了。無數莘莘學子懷揣着夢想與期望,踏入考場。他們渴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走上仕途。
果不其然,白家叔侄二人再次順利晉級。
然而,州試依舊讓眾多人望而卻步,最終順利通過者不過寥寥三千餘人,落榜之人只能等待下一次科舉。
白圭以六百六十八名的成績獲得進士之稱。
白莒則以一千一百二十一名的成績獲得進士之稱。
叔侄二人入朝為官,已然是鐵板釘釘之事,不過接下來還有會試、殿試兩關要過,倘若再能順利考中光耀門楣那是必然的。
白圭和白莒深知接下來的考試更為關鍵,絲毫不敢鬆懈。
五月中旬,他們便早早來到了京城,閉門謝客,日夜苦讀,為即將到來的會試做準備。
時光荏苒,會試的日子終於來臨。
六月初的會試考場上,白圭文思泉湧,筆走龍蛇;白莒也是沉着冷靜,應答如流。
二人的才華在試卷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待到放榜之日,眾人簇擁在榜單前,尋找着自己的名字。
叔侄二人也在擁擠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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