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雁一直以為這野丫頭住在狹小、擁擠的小地方,真跟着梁玉山進了院子是掩不住的心驚。
這院子氣派、乾淨,居然還有伺候的婆子!
紀雁見不得葉柔好,等嚇人的婆子一走,立刻向梁玉山打聽。
「這院子是江辰買的?」
梁玉山冷冷橫了她一眼,不耐煩道:「關你什麼事。」
一早,紀雁一反常態,非要來找為了紀葛菲的事情向葉柔道歉,梁玉山不放心表示要跟着,紀雁居然也沒有反對。
她答應的越痛快,梁玉山便愈發覺得這裏面有貓膩。
他一路都在地方紀雁,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道歉就走,別發瘋。」梁玉山警告紀雁。
紀雁溫順應了一聲,垂下的目光中划過一道冷意。
「嗷嗚——」
忽然從門外竄進來一個龐然大物,一身灰色長毛,獸瞳猙獰冰冷,衝着紀雁呲牙,猛地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白狼牙。
「媽呀!」紀雁嚇的躥上椅子。
「小灰灰!」葉柔緊跟着進來,呵斥了一聲。
小灰灰夾着尾巴縮回葉柔腿側。
葉柔讚賞般摸摸狼頭,見紀雁嚇得臉色慘白,她勾着嘴角,不是很真誠道:「抱歉,紀阿姨,小灰灰見到陌生人有些激動。」
「你快把它趕出去!」
紀雁不敢看窩在葉柔腿側的狼,嚇得渾身打顫。
這可是狼啊!
小灰灰雖然是家養的狼,但江辰每周都會開車帶着小灰灰去森林裏放風,訓練它狩獵的本能,所以小灰灰有狼的凶氣,格外駭人。
葉柔本就因為紀雁指使紀葛菲的事情生氣,沒理她。
小貓的筐放在桌子上,小灰灰跟着移動過去。
葉柔擋開湊上來的黑鼻子,仔細翻看小貓有沒有被小灰灰叼走嚇到。
小貓被翻來覆去摸,脾氣不好的喵嗚一聲。
很有活力,葉柔放心鬆開手。
啞婆進來抱着貓走,小灰灰自動跟上。
紀雁許久才平復下來,從椅子上下來,用隨身帶着的手絹擦了擦凳子上的腳印,施施然坐回去,雖然面色依舊慘白,總不是很狼狽了。
梁玉山看都不看紀雁,只是關心問葉柔。
「紀葛菲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葉柔沒有直接回答。
她揚起小臉,自然流露出些害怕:「她還沒有來得及。」
這一番模樣,把梁玉山心疼壞了,也成功膈應到了紀雁。
她壓着火氣,順勢道歉:「小柔,對不起,是葛菲誤會了我的意思,自作聰明做出了這種事。」
紀雁語氣格外真誠。
葉柔眨眨眼。
有點不對勁啊,紀雁性子高傲,絕不會輕易認錯,怎麼會真的來和她道歉。
見她不答,紀雁做出傷心姿態,卷着手絹要擦眼淚,剛動作想到手絹擦過鞋印,又僵住,自然放下,低泣兩聲。
「一直以來都是我做錯了,是我小肚雞腸連你一個小孩子都容不下。」
她頭髮低盤,穿着湖藍素色旗袍,眉眼低垂,倒是比平時挺着脊背笑得溫柔的假人模樣,順眼很多。
梁玉山見她是真的想道歉,眉眼緩和了些。
葉柔可沒有被她這副模樣騙過。
不過不得不說,裝可憐柔弱這一招,確實比之前高明許多。
這必然是有高人點撥啊。
葉柔存了些探究的心思。
既然紀雁改走柔弱可憐風,葉柔成全她,順勢也給自己改了一個風格。
她身子往後一靠,露出些理所當然的嬌蠻。
「那你說說你都什麼地方做錯了?」
紀雁臉上的表情一僵,感受到梁玉山看過來的目光,立刻調整表情,溫順道:「我不該縱容葛菲針對你。」
葉柔翻看着自己的手,懶散道:「還有。」
紀雁眼睛一轉又道:「我不該去醫院讓你幫我打聽首長的事。」
「還有。」
紀雁忍着怒氣,仔細想,實在想不出來了。
見她沉默,葉柔提醒道:「在梁家第一見,你找了一堆人,想給我下馬威。」
梁玉山認同點點頭,看向紀雁目光帶着明晃晃的不滿。
小心眼的賤人!
紀雁為了計劃,壓着火氣道歉:「是我錯了,小柔,以前的種種都是我做錯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葉柔支着下巴,懶散道:「好,我原諒你。」
等着再被葉柔刁難,好順勢在梁玉山面前賣一波慘的紀雁僵住了。
葉柔看夠了紀雁吃癟的表情,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們也說開了,你們可以走了。」
梁玉山剛見到女兒,自然不願意走。
紀雁目的沒有達成,自然也不肯答應。
她溫聲道:「小柔,我這次來,除了想和你道歉,還想邀請你去梁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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