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柔沒有見到小姨,打算回去看看架打的怎麼樣,剛走到門口,迎面見到江辰。
白襯衫扣子解開三個,露出精壯的麥色胸膛,襯衫袖子挽起,手臂因為用力青筋突起,他似是有些煩,臉色並不好看。
他左右手分別提溜着一個人。
見到葉柔,他丟下拎着的人,大步走向葉柔,伸手環住她的腰,微微用力把她往懷裏一帶。
下巴磕在葉柔肩頭,高挺鼻子蹭了蹭葉柔臉側,很緊的擁抱。
葉柔莫名覺得自己像是充電器,用擁抱的方式在給江辰充電。
肉眼可見的,抱住葉柔的江辰,皺緊的眉頭鬆開,焦躁壓了下去。
良久,她聽到男人有些悶的聲音。
「嗓子好些了嗎?」
葉柔輕輕搖搖頭。
江辰抬起頭,小心摸了摸葉柔脖子,剛剛鬆開的眉頭又皺緊了。
「走,再去讓劉老頭看看。」
葉柔拽住他,指了指疊在一起的紀校長和劉師兄。
江辰臉黑,不情願解釋道:「我回來的時候,看他們三個癱在路邊,就順手把這兩個提溜回來了。」
「唔。」男人痛苦的呻吟聲響起。
紀春明捂着頭坐起來,看起來還有些發懵。
他皮鞋踹飛了,黑襪子踩在地上沾的都是灰,整齊乾淨的西裝被扯的像是醃過的鹹菜,皺皺巴巴。
一掃葉柔初次見他時的儒雅穩重。
他手心托着額頭,染黑打理整齊的碎發散亂搭在額頭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屁股下坐着的東西動了。
紀春明嚇了一跳,狼狽竄起來,沒了鞋的腳踩在另一隻腳上,金雞獨立的姿勢,更加狼狽。
劉華手揉着脖子站起來,痛苦的呻吟一聲,動一下,全身骨頭都在噼里啪啦的抗議。
他一抬臉,江辰嗤笑一聲。
葉柔捅了他一下,讓他控制住表情。
不怪江辰笑。
師兄比紀校長更狼狽,因為他臉上帶着傷,眼眶淤青,嘴角破了,一張俊秀帥氣的臉,帶着紅白青黑四種顏色,煞是精彩。
劉華一輩子都沒跟人打過架,第一次打架還是1對2,被打慘了,站都站不起來。
葉柔剛要去扶,被江辰拽住。
她瞪江辰。
江辰黑着臉不情願過去,粗暴拎起劉華。
劉華狼狽站穩身子後,面對小師妹,羞愧一笑,但很快又擔心道:「小柔,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啊?」
葉柔想解釋,但她發不出聲音。
她轉向江辰,眨眨眼睛,濃密卷翹的睫毛像是黑蝴蝶,靈動扇了扇。
江辰冷哼一聲,葉柔牽住他的手,撒嬌的晃了晃。
劉華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目光黯淡一瞬,但很快又恢復自然。
江辰受不了老婆撒嬌,只好充當起翻譯。
葉柔指了指西院,又指了指頭髮,挽住江辰的手,做了個走路的姿勢。
江辰像是機械人,不帶絲毫感情道:「我老婆說,她跟小姨出去散步。」
葉柔點點頭,又指了指牆下冒出頭的花,比劃了一捧的手勢,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一個跑步的姿勢。
江辰:「我老婆說,她要去給小姨摘花,讓小姨等在原地。」
葉柔亮着狐狸眼,對着江辰重重點頭,還比劃了一個厲害的手勢。
江辰勾起唇角。
葉柔繼續比劃,她指了指劉華、紀春明,又豎起三根手指頭,然後指了指自己,做了一個圍着江辰轉悠的姿勢。
隨後又高高舉起拳頭,配合生氣表情,做了個擼起袖子的姿勢,又指了指紀春明,然後攤手。
江辰:「我老婆說,她摘花回來,就見到劉良纏着小姨,剛要上去阻攔,紀春明先她一步。」
葉柔被江辰翻譯的準確度驚呆了,興奮繞着江辰蹦躂,狐狸眼高興彎起。
江辰笑着看她,只在她要蹦離他身邊時,伸手把她拽回來。
劉華將這一幕收在眼底,釋然一笑,開口道:「原來是我誤會了。」
葉柔停下,看向師兄,又看看江辰。
江辰只得黑着臉問道:「你來幹什麼?」
劉華笑道:「我要和爺爺回昌渡鎮了,臨走前來和小柔告個別。」
葉柔眨眨眼,又看向江辰。
江辰這次卻不肯翻譯了,笑着道:「快走不送。」
葉柔氣的砸他,被江辰先一步預判到,大手包住小拳頭,將她摁在身邊。
劉華沒計較江辰的死樣子,他看向葉柔溫聲道:「沒關係,小師妹我們還會再見的,我要回去備考,爭取考上A大。」
江辰聞言,臉刷一下就黑了。
見葉柔還舉着拳頭要給他加油,把人往懷裏一拉,扣住她後腦勺不許她動。
「快滾。」
劉華無語。
他已經放下了對小師妹的感情,原本是想着和爺爺回去,在昌渡鎮的小醫院,老老實實繼續當他的中醫生。
但臨走前,他看到了報紙。
師妹關於紅色奇蹟的演講觸動了他。
他問自己,真的甘心就這樣走嗎?
京市是華國的權勢中心,未來會有無數人才,在這裏攪動風雲,這註定是屬於天驕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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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心甘情願離開,回到昌渡鎮當一個中醫生,平庸的過一輩子嗎?
劉華不甘心。
他留下不是為了小師妹,但他很感謝小師妹。
因為他有預感,這個決定會改變他的未來。
無論是順利還是糟糕,註定比以前要精彩很多。
劉華溫聲道:「小師妹,謝謝你。」
葉柔歪歪頭。
師兄的笑容,如她初見時溫潤,但莫名的他的笑容又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江辰微微眯眼。
他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野心。
對精彩未來勢在必得的野心。
這樣倒是比以前看着順眼了些。
反正只要別往葉柔身邊湊,隨便他去怎麼折騰。
劉華走了。
葉柔看向一旁的紀校長,
紀春明維持不住一腳站立的姿勢,但又忍受不了髒,單腳蹦躂了半天,才找了個稍乾淨的地方,勉強踩着。
和葉柔對上目光,紀春明笑得有些狼狽,但很快又問道:「葉同學,夏夏去哪了?」
葉柔雙手合十,舉在左臉側,閉眼做了個睡覺的姿勢。
這個動作不用翻譯,紀春明很清楚的懂了葉柔的意思。
「原來是去睡了。」
他目光悵然,要笑不笑,格外苦澀。
葉柔兩世加在一起,只談了一次戀愛,就結婚了。
淺薄的情感經歷,讓她當不了別人情感的調解員。
而且比起紀校長,小姨更重要些,葉柔只當沒看見紀校長的憂愁,捅了捅江辰。
江辰喚啞婆過來,叫她給紀校長準備鞋子。
紀春明換上黑布鞋,拎着佈滿灰的皮鞋,失魂落魄走了。
葉柔搖搖頭,眉頭打結,小臉鼓起,鬱悶寫了滿臉。
江辰掐住老婆臉蛋,把她腦袋掰正,不滿道:「不許看他。」
葉柔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推開他往院裏走,結果正撞上提溜着膠袋,到處找她的師父。
劉玉堂舉着膠袋,「小柔,這到底什麼東西啊?你在哪弄來的。」
本來已經忘掉的酸臭泔水味道湧上心頭。
葉柔彎腰乾噦。
「啪。」
膠袋砸在地上。
葉柔不解抬頭。
劉玉堂鬍子翹起來,瞪着葉柔驚訝道:「小柔,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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