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盧環的定力,天下能憑目光就讓他一驚的人,還沒有第二個。
而且這少年相貌俊美,眉梢之間自帶一股殺氣。
盧環隨即又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道:「原來不是聾子啊。」
他的笑容中帶着幾分詼諧,仿佛是在調侃自己剛才的失言。
那少年冷冷地看了盧環一眼,轉身欲走。
盧環見狀,連忙喊道:「兄弟,別急着走啊!我請你喝酒如何?」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腰間解下酒葫蘆,晃了晃:「這可是天下最美的酒,不喝白不喝啊!」
那少年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落在盧環手中的酒葫蘆上,卻並沒有伸手去接。
他淡淡道:「我不會喝酒。」
聲音雖然低沉,卻異常堅定。
盧環聞言,不禁有些失望,但他隨即又笑了起來:「不喝酒?那可真是可惜了。不過沒關係,你嘗嘗看,說不定你會喜歡呢。」
說着,他打開酒葫蘆的蓋子,一股濃郁的酒香頓時飄散開來,令人陶醉。
盧環喝了一口酒,閉上眼睛細細品味,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酒香之中。
他睜開眼睛,看向那少年:「怎麼樣?要不要嘗嘗?」
那少年看着盧環陶醉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即又恢復了冷漠,搖了搖頭:「不必了,裏邊一定有蒙汗藥。」
盧環聞言,不禁啞然失笑:「你這小子,真是疑心太重了。我盧環行走江湖多年,靠的就是一個『信』字。這酒里若是有蒙汗藥,我豈能不知?」
說着,他又喝了一口,以示清白。
那少年看着盧環的舉動,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道:「酒是好酒,可惜人沒誠意。」
盧環聞言,頓時笑了起來,他拍了拍胸脯:「我盧環對天發誓,若是有半分惡意,就讓我天打雷劈!」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充滿了自信。
少年仍然一臉冰霜,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轉頭飄然而去。
雪花如鵝毛般飄落,紛紛揚揚,將整個世界裝點得銀裝素裹。
盧環望着漫天飛舞的雪花,不禁哈哈大笑:「不識貨,自是無法,這美酒還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他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打一聲呼哨,催馬踏雪而去。
片刻功夫,身後的少年已不見蹤影,雪地上只留下一串串清晰的馬蹄印。
盧環回味着少年那稚嫩而堅定的嗓音,心中暗自思忖:分明是個半大孩子,竟能獨身闖蕩江湖,且輕功如此之高,定有來歷。不妨在前邊找個客棧或酒店住下來,等一等那少年,了解個究竟。
走了不久,盧環見前方有家客棧,屋檐下掛着紅燈籠,在風雪中搖曳生姿。他心中一動,便勒馬停下,尋思在此等那少年,再邀他共飲幾杯,問個究竟。
客棧內因天降大雪而格外熱鬧,火爐旁圍滿了躲避風雪的客人。
他放眼看去,店內喝酒吃飯的客人滿滿的,好在角落中一個小桌剛走了兩位客人,倒出一個位置。
盧環坐下來,點了幾樣小菜和一壺熱酒。
他拿出自己的玉碗,斟滿一碗酒,輕輕搖晃着酒碗,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門外,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客棧的門吱呀一聲分開,北風夾着雪花飄舞進來。
那位英俊少年踏雪而來,推門進了客棧。
他的目光在店內掃了一圈,見已無空座,只有盧環的桌子旁邊還有空位。
便徑直走向盧環所在的桌子。
盧環見狀,連忙站起身來,拱手道:「小兄弟,此處尚有空位,不妨同坐。」
少年一看是盧環,眼中顯出一股厭惡之色,但見屋內確實已無他處可坐,只得勉強在對面坐下。
盧環便又拿出一個玉碗,放在少年面前,熱情地為他斟滿酒,問道:「小兄弟,看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高深的輕功,不知師承何處?又為何獨自一人闖蕩江湖?」
少年聞言,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並未答話。
盧環靈光一閃:「莫非你是躲避什麼人?或是被人追殺,因此才施展輕功,以隱蹤跡?」
少年聽到此處,愣了一下,隨即惡狠狠瞪了盧環一眼。
那一雙冰冷的眼神,仿佛兩柄利刃直入盧環心中,盧環不由得打了激靈。
盧環再也不問了,繼續自顧自地飲酒吃菜,仿佛已習慣了少年的冷漠。
夜色漸深,客棧內的燈火在風雪中搖曳,顯得愈發昏暗。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數道身影如風般闖入客棧。
客棧內出現了七名大漢,他們身着黑色勁裝,頭戴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凌厲的眼神,每人手中一柄長劍。
為首一人目光如炬,掃視一圈,最後目光直勾勾地盯在少年身上,厲聲喝道:「冷冰霜,你裝成男人也識得你!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少年原本正在獨自飲酒,聞言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他緩緩放下酒碗,身形卻如同鬼魅般飄出座位,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寶劍,而對方一名黑衣人手中卻少了一柄劍。
其餘黑衣人見狀,也紛紛拔出兵器,向少年圍攻而來。
店內原本熙熙攘攘的客人因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而四散逃離,只留下幾張凌亂的桌椅和滿地的碎片。
客棧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兵器相交的金屬碰撞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少年身形靈動,如同一隻在風雪中穿梭的獵豹,每一次出手都準確無誤,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
他的招式凌厲無比,每一擊都蘊含着強大的內力,使人驚心動魄。
他身形一閃,已來到一名黑衣人面前,長劍一揮,一道寒光閃過。那黑衣人一聲慘叫,便已被長劍洞穿了胸膛,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餘黑衣人見狀,不禁大驚失色。
他們雖然都是江湖中的好手,但在這少年面前卻顯得不堪一擊。
他們紛紛揮動兵器,試圖將少年圍困在中間,但少年卻如同游魚一般,在劍陣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都能帶走一名黑衣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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