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隨身還帶了許多乾糧之類,不過這四十多天都在吃這些東西,早就吃的膩歪了,漢水縣有很多特色茶飯,錯過了很可惜的。
藍新梅出門去餐廳用飯,那曾經見過的經理就跑了過來。
藍新梅笑笑,就知道今日自己這麼順利的入住恐怕就是這位經理已經知道自己回來了。
那經理看到藍新梅就是一笑,眼神中很有些放心的意思,對藍新梅張開手道:「你好,藍新梅小姐,歡迎您再次入住漢水縣賓館。」
藍新梅伸手和他握了握手,笑道:「經理,你的消息很靈通啊。」
漢水縣賓館的經理急忙道:「您就不要這樣稱呼我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沈航。」
沈航,熟悉,但從來沒有見過的侄子,今日竟然看到了。
當年藍新梅走入楊家的時候,沈航這個人已經過世多年了,說起來的時候,楊建新的大姑依然唏噓不已,這沈航,卻正是楊建新大姑的嫡親長孫。
隱隱約約只知道,沈航曾經是那個在加持鎮沈家這個大家族最有希望和前途的孩子,但他當年竟然捲入了一群地痞流氓的爭鬥,最終死於非命,具體事情是怎麼樣的,誰也不知道,家人只在那次轟動了整個西京省的大案件通報中知道了這情況,而且那時候,連沈航的屍首都沒有見着,大姑和大姑父只能對着縣上下達下來的通知暗自流淚。無論誰也不肯相信這樣老實肯上進的孩子會是什麼黑社會成員。大姑的大兒子楊建新的大表哥最終因為自己孩子的無辜死亡而鬱鬱而終,那年藍新梅和楊建新結婚的第三天,就接到了楊建新大姑父去世的這個令人心碎的消息,那年,楊建新的大表哥,沈航的父親,還不到五十歲。
如今的沈航,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他口中的藍新梅小姐卻是另外一個世界中他將來正正經經的小嬸兒。
藍新梅還唯恐自己想岔了,若這人只是和大姑的孫子同名同姓,那就笑話了。
藍新梅便問了一句:「你是本地人?」
「是啊,但不是縣城的,我就住在離縣城五十多里的加持鎮。」
「你多大了?」
「今年二十歲了」沈航回答後,笑着藍新梅:「我比你大幾歲呢,你該叫我哥哥。」
這話是逗趣,藍新梅當然不會去管自己的侄子叫哥哥,也不理他,卻問道:「你認識楊建設嗎?」
「楊建新,誰呀?」沈航一愣,隨即笑起來:「原來你在漢水縣有認識的人啊,怎麼不早說,叫楊建新的,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呢,不知道你問的是哪一個?」
「漢水河那邊」藍心湄朝北方指了指,「姓楊的好像是個大家族。」
「是呢,我奶奶就是那裏土生土長的人呢,哦,她也姓楊。」
這就對了,藍新梅心道。
見藍新梅不語,只笑眯眯的看着他,沈航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不對勁兒,左摸摸右看看,上上下下沒有不妥的地方,就是頭髮也絲毫不亂,不知道眼前這個小丫頭笑個什麼勁兒。
「好了,我還沒有吃飯呢,沈經理要不要一起?」
餐廳人多口雜,藍新梅也不願過多的說什麼,找到了沈航,要找楊建新還不容易?只現在還不是時機罷了。
沈航一聽藍新梅如此說,忙道:「是我疏忽了,藍小姐,今天我請客,這餐廳雖然沒有什麼好東西,但都是我們漢水縣的特色,您放心的嘗試嘗試。」
藍新梅笑道:「那感情好,我還從來沒有嘗過漢水縣的特色菜餚呢!」
沈航對藍新梅的態度不僅是討好,還有一種探尋的意思,藍新梅看他猶猶豫豫的神色,就道:「既然沈經理做東,我也不客氣,還請沈經理幫我點一些咱們本地的家常菜來試試吧。」
「好,好好」沈航急忙答應下來,朝着一邊站着的一個服務員一招手,那服務員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恭敬的半鞠躬的問:「沈經理有什麼吩咐?」
沈航板起臉一本正經的說道:「給這位藍小姐上咱們這裏的特色菜,叫廚子們做的仔細些。」
那服務員急忙應了下來,轉身拉開靠近窗戶的一處布簾,對藍新梅道:「藍小姐,對不起,咱們這裏沒有包廂,您將就一下。」
藍新梅看那地方倒也僻靜,就朝那服務員點點頭,邁步走了過去。
那服務員看到自己的經理對自己讚賞的目光,感覺身子骨都輕了四兩。
藍新梅坐下,對跟在自己身後的沈航道:「沈經理還有什麼事情?」
沈航有些尷尬的一笑,藍心湄道:「坐下說吧。」
沈航果然側坐在藍新梅對面的一把椅子上,先不說自己想的事情,卻道:「您也別叫我沈經理沈經理的,我聽着彆扭,要不,您就叫我沈航,如何?」
藍新梅一笑,道:「好吧,你說,什麼事情。」
沈航起身朝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這裏,才低聲問藍新梅:「不知道藍小姐上次離開這裏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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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水七雄?」藍新梅料想他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問的話,就是這個。
藍新梅搖搖頭道:「沒有,我走的快,到朋友家裏去了,還真沒有遇着。」
「哦,」沈航有些疑惑又有些說不上來的表情,卻連聲說道:「沒遇上就好,沒遇上就好,這頓飯就當我向你賠罪吧。」語氣就有些淡漠了。
「難道你還希望我遇到那些壞人?」藍新梅有些不解。
「不是,那怎麼會,我,我不是那麼想的。」沈航有些語無倫次起來,眼神也開始飄忽。
藍新梅有些好奇,這人怎麼這樣子,難道還希望我有個什麼事情不成?
沈航沒有問出什麼結果,也沒有心思陪着藍新梅用飯,說了聲告罪 ,飯菜上桌的時候,起身離開了。
藍新梅也不在意,敞開了肚皮飽餐一頓之後,就回到大堂服務台,詢問有沒有代售火車票,服務員說沒有,要想買火車票只有要到火車站去才行,好在火車站並不是很遠,還很熱心的給藍新梅指明了方位。
藍新梅想了想,就問有沒有電話可用,服務員回答說:「我們經理辦公室有一台,您可以去問問。」
正好看到那沈航如同幽靈一般的胡亂轉悠,藍新梅問他可不可以用一用電話,他神不在焉的點點頭,指了指腰帶上的鑰匙串。
見他沒有為自己取下來的意思,藍新梅毫不客氣的就從他的身上拽了下來,看的旁邊服務台坐着的幾個服務員目瞪口呆。
經理室很好找,藍新梅打開門,從凌亂的桌子上找到了一部老舊的手搖式電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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