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李艾一行人在海上飄着,單說駐紮在長島上面剩餘1000人的士兵,馬洪只是派了些士兵看着他們,不讓他們亂串,影響長島的安危,而這些士兵由於沒有了自己長官們看着,大家也都不訓練了,每個人抱着50兩銀子,就開始幻想着自己以後的美好生活,而這個時候這些人還沒有壞到坑自己戰友的錢,大家作為一起訓練的還是有一些感情在裏面,等到了第三天一大早,這一千人就徹底的放飛了自己,互相哄搶者乘坐小船離開長島,有的則是第一時間回家,有的則是第一次時間衝進妓院,有的則是第一時間衝進賭場,有的則是第一時間去牙行準備買兩個女的,有的則是第一時間衝進寡婦家裏面,總之有了點錢,這群士兵也是有了自己的想法,相反百戶長卻沒有和士兵搶着坐船,而是等到第五天的時候,最後一批坐上船,才回到登州府衙門,找到了梅知府(登州府的二把手)把李艾的消息,告訴了梅知府,然後把李艾教的哪些話,給梅知府說了一遍。梅知府看着百戶長直接笑道:「李大人就是這麼教你的,說的一點都不對路,來來來我再教你一遍」然後梅知府又給百戶長說了一下細節。
而梅知府知道,自己距離離開的時間也差不多了,畢竟自己在這面主政完全是因為李艾的原因,現在李艾離開了,那朝廷必定會派人下來徹查此事,自己的知府基本上也是到頭了。自己也跟着計劃離開吧,至於李艾交代的想跟着走的自己還要打探打探。
於是梅知府一邊派人上報給朝廷,一邊把這些派出去的行政人員往回聚集,然後挨個談話,看看有誰願意跟着走,有誰願意留下。
再說京都這面朝廷等到消息說是李艾掉海里生死不知的消息,當新帝拿到奏摺一看,頓時覺得扯淡,好好一個人訓練士兵就掉海里了?可是看見登州府同知和通判聯名正式公函就覺得不可思議,難道真的掉海里了?為此皇帝還叫來林如海把李艾的事情一說,結果林如海差點暈倒,這怎麼突然之間女兒女婿外孫全沒了。皇帝看着林如海的樣子也知道確實是不知道什麼,皇帝又把李林甫叫來,說一說登州府的事情。只聽李林甫看着皇帝說道:「陛下,這李艾這事我也不太相信,不過臣覺得是不是李艾這小子在登州府幹的太過分了,害怕朝廷算舊賬,又怕陛下難做就跑了。」
「十有八九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畢竟軍政一把抓也是當時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他去世了就一了百了,不過這小子聰明看事情也穩,這些年也全靠着登州府的賦稅朕也才能平穩的度過難關,無論他是跑路也好,真的掉到海里也好,就封為盪倭候吧,由李識繼承爵位。」
「陛下英明,只是現在整個登州府一個府的稅收快和一個布政司平齊了,這麼重要位置應該派誰去呢!」
「那就派杜平吧,他為官清廉,只要按照李艾定下規矩繼續辦就行,再派翰林院侍讀馬修-同知(馬修身為翰林院侍讀以前給過太子講書,太子對於他還是挺有印象的)和大理寺林洞(通判,以前李艾的下屬)配合,至於地方軍事就維持原樣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皇帝為此還特別見了杜平一面,然後說道:「你此去,我交給你一個任務,悄悄的查明李艾掉海里的細節到底是怎麼回事」
「臣,明白。」
等到杜平來到登州府任職之後,一路看着這繁華的景象,不自覺以為來到了蓬萊仙境,看着這裏百姓從內到外散發着高興的神色,杜平簡直不敢相信人間竟有這份樂土,當杜平來到府衙,然後入職之後,原來李艾任命的梅知府就帶着人離開了,而杜平就開始調查李艾的掉海的原因,可是在登州府李艾的個人聲望太高了,杜平問什麼都行,但是問關於李艾的事情就不行,甚至是說李艾的壞話當地百姓都指着杜平罵他。
杜平沒有辦法就把這件事情交給馬修來調查,馬修看着百戶長在自己面前述說着當時的情況,雖然經過梅知府潤色但是還是差點意思,只聽馬修說道:「文載就是這麼教你說的?」
「馬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啊」百戶長說道
「行了,文載和我在翰林院一起待了三年,我還能不了解他,跑路了就說跑路了,還說什麼被水沖走了,也不覺得不吉利。也不知道是誰給你潤色的,這還是差點意思,你要這麼說,這麼說,別人問你是否看見的時候,你就說沒看見,你說的越清楚漏洞越多」馬修說道
「小人.......」百戶長一聽覺得有道理,於是就閉嘴了。「小人已經匯報完了,那馬大人小人就走了」百戶長繼續說道
「好的,去吧,記住管住你們士兵的嘴巴」馬修說道
「小人,明白」
看見百戶長走了,馬修說道:「文載啊文載,你終於還是邁出這一步了,你能看得出來別人就看不出來嗎?我也想跑路啊,你怎麼就不和我說一聲呢。還是覺得我是個官迷啊。不過你既然跑路也不可能全部跑路,等着我把你這事情辦完也帶着家眷一起找你去」說着馬修就去找杜平去匯報百戶長說的事情了,並匯報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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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也不是傻子,既然皇帝親自交代的人,怎麼能不親自過問,於是又找到那個百戶長詢問了一下當天的情況,百戶長說的經過梅知府和馬修的潤色之後,就更加沒有對證了,偏偏又覺得很怪,杜平又找了幾個當時在場的士兵,大家也都紛紛說道:「不是很清楚,當時亂得很,只是聽到有人喊李大人落水了。」
杜平一看也查不出什麼來了,於是就如實匯報給了皇帝,皇帝一看也就覺得既然如此,就不深追究了。但同時看到杜平寫的當地景象也是十分好奇,這等登州府怎麼能繁榮到這種程度,皇帝就讓杜平繼續查下去,看看是什麼原因登州府稅收這麼有錢。
由於李艾把所有的事情都轉入地下,很多事情不細查根本發現不了,再加上涉及到利益集團太多了,查到最後阻力太大,這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杜平知道這地方應該是開海禁了,杜平是清官但不是傻子,這種砸人家飯碗的事情,只有傻子才幹,於是杜平在匯報的時候也選擇性的忽略一些問題,但是在文中也有提點到,至於皇帝能不能看得出來那就是皇帝的水平了,其實杜平多慮了,現在這種情況,就是皇帝知道了登州很多違反朝廷法令的事情,皇帝也只能默許了,要是沒有登州府的財政支持,朝廷運行下去都難。
而皇帝看到登州府的情況,更加確認李艾這是不讓皇帝難做跑路了。皇帝一看自己已經坐穩了皇位,農民起義也已經剿滅了,既然李艾懂事跑路了,那就裝作不知道,於是給李府發了一份聖旨,聖旨說道:「李艾這些年,抗擊倭寇有功,但卻有違反朝廷法規地方,但考慮到為國捐軀故追加李艾為蕩寇侯(翰林院學士建議盪倭侯不好聽,改成蕩寇侯),有李艾長子李識襲爵位,並敕封賈探春為六品安人。」賈探春連忙接旨謝恩(李艾走後他就帶着侍書以及李誠和李談回到了京都)。
賈探春看着聖旨也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因為她知道無論李艾死沒死,他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兩個人再也不會見面了,而他既然有了六品安人的身份也象徵着,她已經沒有再嫁的可能了,她現在就是另一個版本的賈母和李紈,至於他後悔不後悔就不得而知了。而李艾的母親,李母知道李艾被大海沖走了也傷心了很久,好在老太太平時對於李艾也是沒有那麼多溝通,傷心一會也就好了。
李艾不管死沒死,但是他將永遠活在某些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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