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上前幫忙順氣,沈父看時卿一眼,擺手:「沒……沒事……咳咳咳……沒事!」
沈忠年只說:「時機未到。」
時卿默默移開目光。
怎料這個隱晦的動作刺激到了沈父,沈忠年猛的站起來,逼供似的:「你和王爺到底怎麼回事?如何廝混到一起的?!」
沈霖嗆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也站在對面,示意自己和父親保持統一戰線。
「…………」
話題突然轉向,矛頭直指時卿。
簡練概述後,沈忠年聽出不對,看小兒子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狐狸妲己:「我怎不知,你還有禍水的潛質呢?」
時卿無奈:「父親……」
沈忠年擺手,又喝了口茶水壓驚,來回踱步。
被王爺看上,這可不是小事。
且不論王爺此人,單是兩人的身份,就絕無善終的可能。
更何況裴聞鈺還……!沈父深吸口氣,只要一想到男人在大殿上神色莫測,雲淡風輕地看着那灘血說「死了便死了罷,還有人要上嗎?一併清掃了」的模樣,就兩眼一黑!
不行不行!
那就是個瘋子!
「你還小,想要什麼樣的千金少爺沒有?」沈忠年苦口婆心,「更何況,你日後……」
他話說到一半,又突然卡了殼,沈霖聽的一顆心不上不下,問:「父親?」
沈忠年氣哼哼道:「反正他不是良人,為父不同意。」
沈霖也道:「兄長也不同意。」
時卿點頭,他理解:「王爺讓我日落時分回王府。」
兩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時卿不想為難他們二人,將話題拐回來:「父親,您如今還想回江南嗎?」
「怎麼?為父想你就能讓我回啊?」
沈忠年神色稍霽,「再等等罷,如今這形勢,為父得在京中鎮着那些魑魅魍魎,好教你們兄弟二人混出名堂來。」
時卿點頭:「那父親何時想離開了,和我說一聲,養在江南,等兒子回去給您養老。」
沈忠年笑出聲,指了他一下,哼道:「就知道哄我……但說好,和王爺玩玩可以,別把心丟了。」
「嗯。」
「還有,明日你別上朝,既然王爺把你喚去,你也好好和他說道說道,行個方便,避開和那些老狐狸同處一室。」
沈霖接話:「也對,你本不喜朝堂,別蹚這趟渾水。」
「知道。」
「還有霖兒,這幾日和你那些朋友聚聚,打聽一下風聲。」沈忠年語重心長,「尤其是楚家。」
兩人看過去。
沈忠年:「楚家的處境,並不如沈家明朗。」
沈家尚且如此,楚家表面已經站了攝政王一隊,怎會……沈霖眉頭緊皺:「是太子對楚家下手了?」
「太子欲招攬不成,前些日使了些手段沒成功,估計把心思打在楚棋身上了,你們萬事小心。」
沈霖:「好。」
「卿卿,王爺那邊,還需要你轉圜。」
時卿對上沈父的眼神,明白了。
看來,想動手的不止太子。
父子三人又聊了一會兒,還問及寧無衣那邊的情況,沈父咬牙咽下一口陳年老醋,又叮囑時卿和王爺相處要注意分寸,待時機成熟,再做定奪。
時卿傍晚回王府時,還順了把沈父專門讓人為他打造的機關鎖。
出門,侍從王政親自駕着馬車停在門口,凌七不在,暗處依舊是老實人無影跟隨,時卿便知裴聞鈺在忙。
回京又是一場惡戰。
時卿撩起車簾問王政:「王爺今晚可會回府?」
王政在前面駕車,目不斜視:「會,但可能比較晚,王爺讓您先休息。」
時卿點頭,索性坐近了些,「王爺這是想徹底將沈府和他綁定在一起?」
王政身體緊繃,還未來得及讓時卿自重,便被這句話繞了進去:「公子此話何意?」
「又是送我回府,又是派你來接,如此明目張胆,可不是要鬧的眾人皆知?」
「……屬下不知,您可以等王爺回來了親自問他。」
時卿思索片刻:「王爺好算計啊,一邊削我父親官職,一邊又要將沈府和王府捆綁。」
王政後背微濕,怕熏着裏邊的貴人,他及時拿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在少年開口前急聲求饒:「公子!您累了嗎?」
時卿從口袋拿出一錠銀子:「幫我買杯酪漿,草莓味,謝謝。」
王政:「您可以先回王府,王爺專門請了人在府里……」
時卿:「就要這家。」
「先回王府可以嗎?屬下派人送回去。」
時卿語氣放緩放輕,卻不容置疑:「現在就要。」
王政:「……好的。」
這是祖宗。
酪漿整個京城只有鮮味坊賣,系統查過,背後是太子的產業,專為達官貴人服務,一般多為訂製,像今日這般,則需要約一刻鐘的時間。
王政將馬車停穩,猶豫片刻,直到暗處的無影現身,才起身進店。
時卿閉目靠在車座,心裏算着時間,聽到無影帶着殺意的嗓音響起,才緩緩睜眼。
「無影,讓他過來。」
無影嗓音發冷:「公子,您應該知曉王爺生氣的後果。」
時卿壓着怒氣:「你大可如實上報,我沈時卿做什麼,何時需要事事過問他裴聞鈺?能忍你們到現在,我的脾氣已經很好了,無影,別讓我說第二遍。」
外面安靜了一瞬,緊接着,熟悉溫沉的聲音響起,帶着一貫的優雅笑意:「沈公子,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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