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視為【罪孽深重】的血脈純正的坎瑞亞人,會受到神降下的不死詛咒」
埃德面無表情的說道:「而那些擁有其他魔神血脈的國民們,則會在逃亡的過程中遭遇荒野間的詛咒而變成魔物。」
熒:「.」
埃德見熒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丘丘人,他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如你所見,你眼前的這位丘丘人,是我的孩子,私生子,卡利貝爾。」
「唉,曾經那樣羞於啟齒也無法啟齒的事,如今終於可以坦然說出來了。」
「因為血脈的關係,我曾是坎瑞亞王庭的貴族,但我一直並不滿意家族為我安排的生活。」
「直到我在民間遇上一位美人,她有着蒙德血統,我認定她就是我的真愛。」
「.卡利貝爾自誕生起,便蒙受了諸多苦難,都是我自私的緣故我也從來都沒有機會陪伴他。」
「.後來,他在我眼前變成了丘丘人。」
「我一直欠他太多太多,如今,我終於可以陪伴在他身邊了。」
熒:「.」
熒沉默了一會後,開口道:「不要太難過了。」
「.也還好吧。當你擁有一切後,才會為失去了什麼而難過。」埃德搖了搖頭道:「就像你,如果你在某一天失去了神明的賜福,你真的能適應麼?」
埃德的話讓熒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現在被埃德提起,如果自己失去了她的庇護,那麼自己的人生軌跡就會如同劇情中的熒一樣,會面對各種讓她無能為力的場面。
想到這裏,熒搖了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呵呵,或許我這個問題太過嚴肅了吧。」埃德啞然失笑道:「而當你幾乎失去了一切,便會着眼於你仍然擁有的的東西。」
「我至少還有卡利貝爾。」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熒輕聲的詢問道。
埃德回答道:「哦對了,我只是回來確認一下卡利貝爾的情況,還有事情要做.如果你有興趣,就跟上來。」
「要我做什麼?」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埃德說完,就朝着屋子外走去。
熒思索了片刻,再次看了一眼卡利貝爾後也跟了上去。
埃德走到一個工作枱面前,停下腳步轉身對着身後熒招呼道:「這邊。」
熒:「.」
「你之前問我為什麼帶着卡利貝爾來到須彌」埃德開口道:「我現在告訴你,是因為只有在須彌才能做出卡利貝爾需要的【藥物】.」
「可以讓他恢復神智的【藥物】。」
「恢復神智?」
聽到埃德的話,熒開始思索起來,在層岩巨淵的時候,戴因斯雷佈告訴她詛咒是不可逆的,當時她也認為如此,但是從流蘇製造的星辰使徒來看,流蘇是有能力將人從深淵裏拯救出來。
熒也不是想說什麼流蘇為什麼有能力不去救這些丘丘人,在她看來流蘇做一切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而決定讓她做出行動的應該就是立場問題,流蘇是站在七神的角度方面來處理一般事情。
在相處了這麼久後,熒也知道七神與天理並不是一個陣營,雖然七神是天理選拔出來的。
亦或者說如今的七神,包括鍾離,影,納西妲,溫迪都是站在流蘇這一邊的
「我並不指望可以解除卡利貝爾的詛咒,我很清楚我的力量不足以撼動神明的裁決。」埃德開口道:「但相傳這種藥物會藉助須彌智慧之神的力量,喚醒被湮沒的神智曾經被用在患有癔症之人的身上。」
「我想或許可以行得通.」
「你是從哪裏得到這個消息的?」
埃德回答道:「在坎瑞亞王庭的大書庫里,某一本書記載過。因為這種藥需要藉助七神的力量,那本書也被列為了禁書。」
「我早年因為不滿宮廷貴族的生活,十分喜歡尋找刺激,正巧翻閱到了那本。」
「真的能成功嗎?」熒對此表示懷疑道。
「.那我還有什麼辦法呢,我還能依靠什麼呢?」埃德情緒激動的怒吼道:「神明都已經制裁了我們,【禁忌】又算得了什麼呢?」
熒:「抱歉.」
「.沒關係,你能懂就好。不好意思,我有時候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可能是活的太久了吧。」
「至於藥物的合成。」埃德嘆了一口氣道:「我的雙手已經有些不靈活了,恐怕它們的內在正在腐朽煩人的【不死詛咒】。」
「我把這份材料給你。」
說完埃德拿出一朵血紅色的與熒之前在須彌森林裏見過的樹王聖體菇形狀類似的蘑菇繼續道:「還有,在須彌生長的一些特產,你那裏有麼?我記得名字好像是劫波蓮和須彌薔薇。」
「有,我之前摘過一些。」熒回答道。
「那太好了,材料就算是準備全了。」埃德聽到這裏難得露出一個笑容道:「這是我記錄下來的藥品製作方法,拜託你按照上面的做吧。」
熒接過埃德抵賴的蘑菇,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這蘑菇上傳來。
熒:「.」
熒沉默了片刻,在埃德期待的目光中將材料添加到一起然後搓了個暗紅色的丸子出來。
見熒將藥丸做好,埃德趕忙小跑了過來一臉期待的說道:「做好了麼,辛苦你了,讓我看看.」
熒見此,將手中的藥丸遞了過去,埃德接過後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後道:「唔,老實說我也並不清楚這副藥應該是什麼樣子的,畢竟那本禁書上面並沒有附圖。」
「.好了,這一刻終於來了.可惡。」
熒一臉不解的看着埃德:「???」
「這副藥還沒完成,還有最後一步。」埃德回答道:「我說過這種藥物需要藉助智慧之神的力量,才能做到將神智喚醒.」
「所以.我們去祭拜七天神像吧。」
熒:「.」
「.我們走吧。」說完,在熒詫異的目光下,埃德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熒:「???」
「等等,七天神像不就在這裏嗎?」熒趕忙對着朝着遠處離開的埃德呼喊道。
「這並不是真正的七天神像。」埃德搖了搖頭道:「我們去另一個七天神像吧。」
「有什麼區別嗎?」熒好奇的問道。
「有,我不能確定眼前的神明是否與智慧之神有關聯,禁書上說要藉助智慧之神的力量。」埃德回答道:「而你身上的氣息給我的感覺並不是智慧之神。」
「我不能將我對七神的恨施加在一個無關的神明身上,這對坎瑞亞並不好,萬一罷了,我們去北方的那個七天神像吧,雖然路途有點遠」
熒:「.」
雖然不知道埃德是怎麼感覺出來的,但是他都這麼說了,只能依照他的意思了。
埃德:還怎麼感覺出來的,你身上的光芒都快把我的眼睛亮瞎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感覺的到好吧。
一段時間後,熒與埃德兩人來到了無郁稠林南方的七天神像面前。
「這是?」
熒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七天神像,因為這和印象中的小草神的神像不一樣,因為眼前的神像也變成了少女形態的納西妲。
「【真正】的七天神像。」埃德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七天神像道。
「可是.」
埃德一臉不甘心的開口道:「神像.要我為這東西低頭麼.」
熒:「.」
熒一臉古怪的的看着眼前的七天神像,她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因為出現在這個夢境後,一切都開始往不知名的方向發展去了。
「神明啊,看着我吧。」埃德穩定了一下情緒對着七天神像呼喊道:「我不會默念什麼禱詞,也不會發自內心去稱頌什麼。」
「我的家園曾被你們毀滅,同僚飽受災劫之苦,但我今日依然站在這裏。」
「有資格嘲弄我的,只有命運本身。」
「神明啊,我已不再妄圖證明我血脈中的罪孽與我無關,我只祈求你對幼小而不幸者的一點點垂憐。」
「我的兒子,卡利貝爾還未來得及見識世間的任何美好便成為怪物,這真的真的不應是一個年幼生命的歸宿。」
埃德:「.」
埃德沉默了一下繼續道:「如果神一開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桀驁的坎瑞亞人低頭」
「那麼,我便低頭。」
「我已經摒棄此生所堅持的一切.」
「只祈求一點點奇蹟,讓卡利貝爾再重新看看這個世界。」
「求你了神明。」
熒:「.」
「埃德.」
「怎麼了?」埃德疑惑道。
「須彌的七天神像都是這種模樣嗎?」熒出聲詢問道。
「什麼?你難道覺得眼前的七天神像與你所認知的不一樣嗎?」埃德驚訝道。
「嗯,因為這座七天神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才對。」熒頷首道。
「你看到的難道不是一個小孩子抱着一個球模樣的七天神像嗎?」
「不是,我看到的是一個站立的少女形態的神像。」熒搖了搖頭道:「與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神像神態,動作幾乎一致,只是這座神像略顯稚嫩罷了。」
埃德:「???」
「不,不可能,你一定在騙我。」埃德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七天神像我怎麼會看錯?」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會向那位祈禱麼?」
熒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從坎瑞亞的【禁書】中了解到,真正的神明不愛世人,祂們不會聆聽任何人的祈求,祂們強大,淡漠,而又無所不能。」
「正因為是神,祂們沒有人的情感,無論是人還是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卡利貝爾的事情.」
「不行,我們走,換下一個七天神像。」
熒:「???」
你還要走?
「熒,聽的到嗎?」突然,一道聲音在熒的腦海中響起。
「納西妲?是你麼?」
「嗯,是我。」納西妲回答道:「你現在與克洛達爾在一起吧。」
「你們察覺到了?」熒驚訝道:「還有這裏的七天神像怎麼會.」
「怎麼會是我的現在的模樣,對吧?」納西妲笑着說道:「因為時間與空間產生的統一,地脈中的記憶全部被如今的我所取代,你看到的七天神像自然也就是以我的形態而建立的。」
「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除非我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否則,你在須彌看到的七天神像那也只能是我的模樣。」
熒:「.」
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是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納西妲,他該怎麼辦?」
「讓他去吧,坎瑞亞人本來就是」納西妲停頓了一下說道:「現在的我雖然是七神之一,但是我不想履行七神的義務,與我無關的事情我也不想去管。」
「他放棄了救贖自我的機會,那麼便如她所願吧。」
熒疑惑道:「納西妲?你說的是什麼啊,我有點聽不懂。」
「很簡單啊,我們並不是神,我們只是實力強大一點的人罷了,我們也有七情六慾,有自己喜歡的事情,有自己的討厭的事情,當然也有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我們並不會悲天憫人,也不會憎恨這個世界,只想在未來的時光中,與自己在意的人好好生活。」
熒:「.」
「對了,另一個熒過來這個世界了,在你消失的一剎那,她就與派蒙接觸了。」納西妲說到這裏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啊?她過來做什麼?那邊她不管了嗎?」
「按照她的意思,很大概率是來找你的。」納西妲回答道。
「還有,關於之後遇到的【罪人】,你幫我定位一下,我來解析一下它的具體成分。」
「嗯,我知道了。」熒點頭道。
「不過,納西妲,我還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給你解答。」納西妲回答道。
熒思索了片刻詢問道:「既然你知道這位【罪人】的行跡,為什麼不直接去尋找它?」
「打個比方,你有兩個盒子,一個盒子裏有蘋果,一個盒子裏沒有蘋果,你也不知道這兩個盒子裏到底是哪個有蘋果,哪個沒有蘋果。」
納西妲笑着解釋道:「當你把其中一個打開的時候,不管是有沒有蘋果都能確定另一個盒子裏的情況,但是你不打開其中一個盒子那麼你就無法分辨。」
「這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熒疑惑道:「你現在也可以去確定這件事啊。」
「這不一樣,在這個世界我是作為主觀存在去了解世界的,如果我抱着盒子裏有蘋果的想法去打開盒子,那麼這個盒子裏就有蘋果,而我抱着盒子裏沒有蘋果的想法去打開盒子,那麼這個盒子裏就沒有蘋果。」
熒:「.」
「而你不一樣,你可以確定這件事的客觀真實性,而不是用我主觀的想法去了解這個世界。」納西妲繼續說道:「就像流蘇,在她的一念之間,世界就會變成她所希望的那樣,但是她並沒有這樣做,只是讓事情以她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
「被神所定格的世界是沒有任何生機可言的,它就像按照運行軌跡運行的系統一樣,讓它一直在這個既定的結果中不斷的輪迴。」
熒:「.」
「所以我們不去干涉世界,讓它自由發展,而你就是被她選擇吹動這有着既定結果的風,讓你有着改變世界運行軌跡的能力,在你的影響下,世界的既定軌跡就會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
「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熒點了點頭道:「是讓我在這個世界做出變化的行為麼?」
說到這裏,熒對着納西妲認真的詢問道:「納西妲是不是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嗯,都可以。」納西妲肯定道:「只要你想做的,想要去改變的,雖然我們不會幫助你,但是也不會限制你。」
而一邊的埃德見熒還呆愣在七天神像下,趕忙對其呼喊道:「喂,旅行者你還好嗎,怎麼站在七天神像下面這麼久,我們該出發了」
熒回應道:「嗯,來了。」
而在外面,派蒙與另一個熒友好的交談了起來。
「原來深淵教團是這樣的呀。」派蒙聽到熒的訴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可是,你這樣的話,那那個世界還要怎麼運行下去呢?」
「沒了我,空估計還會更順利吧,再說了還有幾位幫忙看着呢。」熒攤了攤手回答道。
「唔,好吧,就是現在有兩個熒,我該怎麼稱呼呀。」派蒙撓了撓頭道:「要是其他人看到你的話.」
「不用擔心,我會暗中行動的,因為這對於之前的我來說,已經習慣了。」熒搖了搖頭道。
派蒙點了點頭道:「那好吧,話說,熒她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怎麼,着急了?」
「是有一點啦。」派蒙回答道。
「我也不清楚,因為按照劇情,她不會消失而是會直接進入夢中。」熒摸着下巴思索道:「所以,我懷疑這次她可能是再次穿越了」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肯定?」派蒙好好奇的問道。
「因為,過去正在發生改變。」熒回答道:「如果過去發生了改變,那麼未來也將會隨之變化。」
「你看,變化已經開始產生了。」
「什麼.變化」
「這,這是?」派蒙驚呼道。
「等等,怎麼會,明明是她做出的改變,為什麼會發生在你身上?」看着身上開始不斷溢散深淵氣息的熒,派蒙一臉擔憂的呼喊道。
「我,我也不清楚。」熒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頭喃喃道:「淨化,淨化——!」
「熒,你沒事吧!」
熒單手捂着自己頭對着飛身準備來到自己面前的派蒙制止道:「派蒙,停下,不要靠近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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