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溫蕎想完,青白色的臉頰直接碰上了女子舉起的粉撲。
「!」
女子頓時一呆,望着眼前像只小寵物那般蹭了蹭她手中粉撲的男人,眼眸一閃而過的愕然。
原來他只是單純的讓自己給他塗粉底呀,是自己想多了。
溫蕎微微張開紅潤的嘴巴想要說什麼,又給閉上了。
俊美容顏的男人,紅色的眸子望了她一眼,便閉上了長睫鬆開了她的手,便靜靜的等待着她的動作。
「…」
溫蕎看着他如此乖巧的模樣,一時間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酸澀,愧疚?
就像是自己再繼續懷疑他是幹壞事的人,心中就有一種罪惡感,責備着溫蕎的良心。
「…」
哎!
溫蕎放棄了掙扎,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是對方真的想要殺她,那她以後得好好想想如何防備,反殺…
她眉心逐漸放鬆,拿着粉撲的手,也重新有了動靜。
她一手輕輕挽起男人耳側如瀑布般的長髮,另一隻手則是拿着粉撲輕輕的拍在男子青白色的肌膚,耐心的告訴他應當如何做。
男人閉着眼睛靜悄悄的沒有說話,享受着女子在他肌膚上的撫摸。心臟都在似有若無的「撲通」跳動了幾下,冰冷的身軀也在期間現出了一絲不顯的暖意。
溫蕎在男子的臉上輕輕抹着顏色,望着眼前緊閉着雙眸的五官俊美絕倫,臉龐線條流暢,簡直是女媧畢設,完美至極。
看着漂亮的東西心情都會很好,她也趁着這次機會,暗地肆無忌憚的偷摸了幾把,行如流水,不帶一絲懷疑。
一天下來,溫蕎把男子露出來肌膚的地方,臉,脖子,手,甚至是褲腿上的肌膚都給塗了幾遍。
青白色變為冷白色。
喪屍的肌膚並不像人類那般需要新陳代謝,不會怕厚重的粉底悶着傷害皮膚。
並且這粉底液還是防水的,不用卸妝水去掉,根本難以脫妝。
所以,他只需要塗抹一次,便不需要經常塗,平時只需要看到哪裏顏色變淡,補一下就好了。
眼睛上的美瞳也一樣,帶上美瞳的男人根本不用取下,就可以永久隱藏紅色的眼睛。
「好了,大功告成。」
溫蕎收回手來,整體看着眼前的作品,甚是滿意。
眼前的男人生的極好,原本青白色的肌膚此時塗上粉底變成了自然的冷白。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帶上了淡淡的溫和,鼻高唇薄,五官精緻立體,煞是好看。
他筆直着腰板坐立在沙發上,黑色西裝穿在身上服服帖帖,四肢修長,利落矜貴。
他此時的外表,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類,完全看不出有一絲異樣的樣貌。
溫蕎找來了一面鏡子,遞給他。
「你瞧瞧如何?」
黑色的桃花眼微微一怔,望着女子手中的鏡子,他慢慢的伸出此時冷白色肌膚的大手。
接過鏡子往自己臉上移去,黑色的瞳孔顫了顫。
他腦海中對自己原本的樣貌一直都是模糊不清。可現在手中那面乾淨的鏡子裏,卻呈現出了一頭黑色長髮,冷白肌膚,還有那雙黑棕色的桃花眼。
腦中模糊不清的記憶也逐漸顯現,與鏡子的人重疊,這就是他印象中還未變成不人不鬼的自己。
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抬起,撫摸着自己真實的臉頰,眸子上爬上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張臉,還真懷念啊。
他眼底泛起了波光,接連的閃爍了幾下,似乎還夾雜了一絲的痛苦。
可當他想到什麼,帶着淡淡憂傷的臉面也在逐漸變黑,嘴角露出了自嘲的冷笑。
可惜…成為了被朋友背叛的罪名之一。
「…」
他做出細微的表情,並沒有讓溫蕎看出來。
一旁的溫蕎看着他對着鏡子盯了許久,都沒有任何動靜,便微微好笑的詢問着:
「怎麼了?看的這麼入神,是被自己帥到了?」
「!」
沈知珩聽到女子的聲音,放下了手中的鏡子,轉頭面向她帶起了淺淺的笑容,「嗬嗬」了兩聲。
似乎在說着感謝。
「不客氣。」
溫蕎也逐漸放鬆了警惕,對他彎起唇角微微一笑。
…
「啊!」
廢棄的樓盤一樓里,迴蕩着男人疼痛的嘶吼聲。
一個坐在一堆廢棄石磚上的男子,對着眼前蹲下身子幫他包紮腿部傷口的男人大罵:
「輕點不會嗎?你吃屎長大的?」
「抱歉,誠隊。」
年輕的軍人小張被劈頭痛罵,面色鐵青的道歉,放柔和了些動作,小心翼翼的幫眼前的林子誠包紮傷口。
站在一旁環抱的雙手的女子,也看不過眼了,穿着大碼不合的鞋子走上去拉開小張。
「誒,好了。這裏我來就行了,你去忙吧。」
「是,謝謝溫小姐。」
「嗯。」
軍人小張拿起身邊放着的武器,便離開了樓里,留下了他們兩人獨處的空間。
「以秋,你快過來看看,我這腳是不是要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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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為以秋的女子蹲下身子去,在看到男人小腿上的傷口,已經被翻出了森森白骨。
她被嚇得呼吸一滯臉色慘白,心臟砰砰直跳,就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可此時為了要穩定男人的心,她只能強忍着不適的臉色,硬着頭皮直視傷口,假裝淡定的幫男人包紮,沙啞着嗓子說道:
「怎麼可能?只是擦傷了而已,誠哥你別胡思亂想。」
「那就好,我只感覺到腿太疼了,就像是要斷了那般。」
「…」
「都怪那個怪物!」
林子誠眼中帶着狠意,想起不久前他與賽爾雷教授那邊安排出來的人,組成了幾十個人幾輛車的隊伍。
分別由十幾個軍人和幾個異能者組成,實力龐大。
也是因為異能者的觀測,隊伍很快便找到了賽爾雷教授最得意的作品。也就是林子誠在那次實驗室里見過的那個遮蔽了眼睛嘴巴的白色長髮怪物。
可他們低估了白髮喪屍的實力,原本可以輕易的滅掉高級喪屍的隊伍,卻在那一次全軍覆沒。
賽爾雷教授教授派出去的人也只剩下一個倖存者,而他這邊也只剩了三人。
分別是他林子誠,溫以秋,軍人小張,還有一個中年軍人。
他們親眼目睹,那白髮喪屍一人之力,將所有的異能者殺死。那個白髮喪屍就如同鬼魅那般,伸出手來就能毫不費力的憑空捏起物體向他們發動攻擊。
也是在賽爾雷教授派來的人與那怪物打架的那個時候,一直在幕後看着都林子誠,很快發現賽爾雷教授派出來的人馬根本打不過那個怪物,他們就更不用說了,槍支根本拿那怪物不管用處。
於是林子誠就想着坐車逃跑,可他還沒跑到車旁,車子就被憑空的舉起,被四處亂砸,其中一輛硬生生的往他身上砸去。
幸好當時他命大躲過了一劫,才沒有被砸下來的車輛砸成肉餅。
但不幸的是,他的小腿也在那時候被砸飛的玻璃碎片給砸傷,刮掉了一大塊肉。
想到這,他憤怒的謾罵:
「真該死,賽爾雷教授到底研究了個什麼怪物。打都打不死,還有奇奇怪怪的異能。」
「…」
款款落坐在他身邊的溫以秋抿了抿唇,她回想起當時看到的一幕,身子就是一顫。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那個編號a77變異喪屍,全頭的白髮遮擋着臉面什麼也看不到,身上還穿着病號服一樣的實驗破爛服裝。
當初的她,看到這詭異的白髮喪屍並沒有太多的可怕,心中更多的反而是喜悅。
因為她知道,姐姐就是被這個骯髒又噁心的白髮喪屍給玷污了。
雖然遠遠的看着,但她就一致認定那白髮喪屍就是滿臉流膿丑的要命,臭的要死,連乞丐都不如。
她心中就一陣的自豪感,虛情假意的可憐溫蕎。
「真是可憐了姐姐,居然被這麼噁心的東西給玷污了。」
然而她卻一直乖乖的待在姐姐的未婚夫,也就是差點成為她姐夫的林子誠懷裏纏綿不斷。
可她沒高興多久,那白髮喪屍對他們隊伍的人群造成了毀滅性的危害,差點將他們全部殺害。
特別是看到眼前的林子誠被砸傷,原本在臉上的喜悅一下子也變成了驚恐。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她依舊心有餘悸。
但如今他們還活的好好的,證明了老天都在幫着她這邊,溫以秋心裏也就放鬆了下來。
只是有一件事情她一直不明白,微微蹙眉不解道:
「既然那個怪物這麼厲害,當初姐姐是怎麼逃得過他的手掌心的?」
「…」
溫以秋看着對方沒說話,眼睛咕嚕轉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眸閃爍,假裝驚訝了一聲。
「哎呀!不會是姐姐用什麼手段,把那怪物給勾引住了心?不捨得殺她吧?」
「!!」
喜歡末世,屍王找上門非說孩子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