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鄭無傷一眾人聞聽欒培石之言都是心中一驚,王玥卻是一下子就放開了那一條她一直都捨不得的胳膊,驚駭的道:「欒道友,你···你···我可不會賠你一起去冒險,各位,其實我覺得咱們沒有必要去冒險吶,這村子詭異,咱們繞開也就是了,反正也沒有計劃要在這村子裏修整吶!」
欒培石卻是搖頭道:「我們不清楚這裏的詭異是否是針對我們的,呵呵,有時候針對一個家族也不一定要對付他們的高層啊,挖斷他們的根基也是一樣的呀,如果失去了我們這些飛升者,我相信,對於鄭家來說也絕對不會是一件小事,否則的話就沒有必要專門為我們安排一座城池,安排一次試煉,還有各位護送啦,不是嗎?」
鄭無傷聞言不禁點了點頭,盯着面前的這個青年看了好一陣,眼中透露出了絲絲的讚賞之色,考慮了片刻後他才開口道:「你一個人去不大安全,這樣吧,還是找兩個人跟你一起去好啦!」緊接着,他便轉過頭看向一眾人喝道:「誰願意跟着這位欒小兄弟一起去探查的?」
這時候,一道輕笑聲傳來:「呵呵,欒小友勇氣可嘉,老朽實在佩服,那就讓老夫陪着你一起去走一遭好啦!」下一秒,一道人影出現在了小青年的身邊,那正是鄭奉陽!
然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卻都沒有人再站出來了,欒培石輕笑一聲道:「呵呵,那便讓我們二人前去就好啦!」話音落下,他卻已經朝着村莊走了過去,鄭奉陽二話不說直接跟上,而那王玥的臉上卻是一片的冷漠,再也不復以往的嫵媚了,很快,二人便來到了村口處,在這裏見到的第一件東西竟然是灶台上的一口大鍋,鍋中之水已經沸騰,裏面正燉着一隻全羊,那隻普通的山羊看上去甚至連毛都沒有去,從裏面散發出來的也不是燉肉的香氣,而是一股子的怪味兒,他們都說不清楚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二人對視了一眼,欒培石突然拿出了一張面巾,用水浸濕之後將口鼻給蒙了起來,鄭奉陽照做不過卻是不解地問道:「小友啊,你這麼做難道是懷疑這東西有毒?可是以我們的修為,什麼毒氣能夠傷害得到呢?」
欒培石邊走邊回答道:「老哥啊,別忘了這裏可是上界呀,咱們的修為在下界的確是可以無所顧忌了,可是這上界卻未必呀,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凡事多做一點總是沒錯的,總比事到臨頭了後悔要強得多吧!」
鄭奉陽聞言點頭,二人繼續在一間間矮小的土屋間前行,差不多距離第一口鍋三百米的樣子,他們又看到了第二口,這裏面燉的卻是一頭牛,不過卻是被分解了開來,觀察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麼發現,二人繼續前行,又相隔了差不多三百米的樣子發現了第三口鍋,這裏面是全羊,繼續往村子裏面行走,每隔三百米就發現一口大鍋,牛羊交替燉煮,可是,欒培石見狀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了。
當他們來到村子中央的一處開闊地時卻是見到這裏出現了一口比先前所見都要大出了十倍有餘的巨鍋,裏面燉煮的竟然是一頭妖獸羊,而且還不是低級的妖獸!鄭奉陽看了一眼開口道:「這裏面的羊至少都是地獸,也就跟咱們的修為相當了,到底是誰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筆,他所圖為何!」
欒培石搖了搖頭道:「看不出來,不過根據那些大鍋的排布情況,我感覺這就仿佛是一座陣法,不過卻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大陣,而是一座獻祭大陣,似乎是有人想要在此召喚什麼恐怖的存在,咱們再探查一下地窖!」
話音落下,二人放開了神識,發現的確如同先前明路等人所言,鄭奉陽疑惑地看向了小青年,欒培石卻是沒有解釋,拿出一張符咒聖元注入往眼睛上一抹然後便徑直走向了最大的那座房子,來到地窖所在的位置一把將其打了開來,鄭奉陽也好奇地看了下去,然而,其中除了一些酒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可是在小傢伙的眼裏,這裏面卻隱藏着兩個黑袍鬼面人,另外還有四個村民打扮的人暈倒在其中。
鄭奉陽開口道:「這裏面的確是什麼也沒有啊,就只有一些酒,小友啊,難道你還想要喝酒不成啊,哈哈。」
欒培石淡定地將其關上說道:「哎,的確是什麼也沒有,看來是我多疑了,咱們再去另外的地窖看一看,如果還是什麼都沒有的話,那就去稟報統領大人吧。」
接下來,二人又查探了十多個地窖,鄭奉陽所看到都是一樣的場景,然而,欒培石看到的卻是大量的黑袍鬼面人以及昏迷的村民!很快,二人查探完畢出了村子,欒培石解下了面巾,來到鄭無傷的面前,什麼也沒有說,拿出一瓶淡藍色的液體倒在其上,下一秒,眾人的臉色都是一滯!
只見得那張面巾由原本的黑色轉變為了一種墨綠之色,這時候欒培石才解釋道:「試毒液,可以試探出數萬種毒藥,根據這個顏色可以推斷出這是一種慢性毒,應該是那些個燉肉的霧氣所散發的,每一個大鍋里的毒性都不算強,可是當人走到村子正中心的時候,三百多口鍋的毒氣相加可就恐怖啦,不過這種毒氣卻不致命,但是卻可以慢慢地消磨武者的聖元,若是長期處於這種環境的話,最終會喪失修為!」
鄭無傷聞言點頭道:「如此就是了,這應該是專門針對我們的一個陷阱,對方應該不是想要殺了我們,而是想要抓住我們這些人,也就是說我們對於他們來說是有用的,可是究竟又能有什麼用,難道是想要將我們的人全部都招納過去?可是這也不對呀,畢竟他們不知道這裏面有哪些人是我鄭家的核心人物,難道就不怕其中出現間諜嗎?」
眾人聞言都點頭認同了這種說法,這時候欒培石卻是對鄭無傷傳音道:「未必,統領大人請看,這是三百多口大鍋的分佈圖,您難道就不覺得這樣的分佈有些奇怪嗎,像不像是一座大陣的樣子,尤其是最中間那口巨鍋!」
鄭無傷看着傳過來的那一副畫面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同樣傳音道:「這難道是···血祭大陣,這些該死的傢伙原來是想要將我們都當做祭品,他們這是想要召喚天魔果樹,用眾多的生命來獲得提升力量的天魔果實!我們這些人的確是綽綽有餘了,不過卻還差相同數量的普通人吶,要知道,我們武者雖然是力量之源,可是普通人的鮮血才是使得天魔果樹結果的引子呀!」
欒培石傳音道:「普通人?這裏不是有一千多的村民嗎,這不就是現成的引子啦!」接下來小青年又將自己在地窖中所看到的一切以及一些自己的判斷都說了出來,鄭無傷聽完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從時辰上計算的話,明日子時過半便是太陰之時,也就是祭祀的最佳時機,呵呵,這些個傢伙還真的是可以啊,居然都算計到了我的頭上啦,看來這鬼魔教的大教宗是準備要衝擊天罡境了呀,呼~~~這一次看我不徹底幹掉他的這些觸手!」
欒培石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卻是皺眉思索了起來:「鬼魔教,看來這應該是一個所謂的邪教組織,從其大教宗的實力來看,應該不算是什麼厲害的勢力,呵呵想來也是,否則,他們就可以利用自己的飛升者啦,沒有必要花費如此大的代價來襲擊大勢力的隊伍,對了,這些個傢伙可是在三天前就在此地佈置了,還有那些個大鍋,這就證明,對方要麼在那飛升城中有自己的暗子,要麼就是在我們之中有奸細!」
欒培石抬起眼看了看前方的鄭無傷,目光閃爍了幾次,最終還是熄滅了想要告訴對方自己這個推斷的打算,就在這時,鄭無傷也安排好了一切,緊接着,眾人都朝着那村子走去,來到村口,他們都按照小傢伙的方法,用浸濕的面巾遮住了口鼻,緊接着,眾人便裝作要徹查整座村子的架勢,每一間屋子都進去了兩三個人,當來到村子正中央的時候也就只剩下了十來個人了,鄭無傷卻是不管那些,衝着眾人比劃了一陣過後,他便帶着欒培石來到了最大的那間屋子裏,二話不說,一把拉開了地窖的隔板兩張符咒就丟了進去!
轟轟,兩聲爆響傳出,一道道的慘叫聲也隨之響起,下一秒,一道黑袍身影從中竄了出來,剛一冒頭卻被早有準備的鄭無傷一掌硬生生地轟在了天靈蓋之上,一道悶哼聲傳出,那道黑袍身影又重新跌回了地窖之中,鄭無傷更是一聲冷哼,也跳了進去,同時一句話傳出:「你去其他地方幫手,不要讓一個人逃脫!」
然而,這個時候的欒培石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心中暗道:「這裏面可是還有十多個普通人吶,他居然眼睛都不眨地就給殺了呀,難道這些所謂的高層武者根本就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嗎,難道他們就不知道,普通人才是一個勢力真正的基石嗎,難道他們連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了嗎?高層武者,這樣的高層武者難道就是我想要的嗎?」
轟轟轟,當小傢伙走出房屋的時候,卻是聽到四處都有符咒的爆炸聲響起,時不時地就有慘叫聲傳來,打鬥聲更是此起彼伏,不過聽上去卻是自己這一方佔據了優勢,就在欒培石有些思緒飄遠的時候,從另一間較大的屋子中衝出了一道黑影,同時也有一道怒吼聲響起:「妖人哪裏跑!」
下一瞬,那黑影竟然是徑直朝着小青年沖了過來,雙爪如鈎照着他的脖頸抓下,這明顯就是要將其擒住作為人質了,就在那人靠近之時,小青年的心中就產生了十分強烈的警兆,根本就不用經過大腦,他的身體就自動做出了反應,順着對方襲來的力道就是一記鐵板橋,那人似乎也沒有進全力,眼看情況如此,也使出了千斤墜的功夫手爪還是照着他的脖子追擊而去,欒培石卻是不慌不忙,雙臂往身前一架擋住了鷹爪的襲擊,但是卻被對方擒拿住了手腕,可是那人的眼中還沒有來得及浮現出其他的情緒卻又感覺到小腹處有攻擊襲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對方的一記膝撞!
黑袍人已經沒有時間做出其他的應對了,只能抬起腳與對方對了一記膝撞,只聽得轟隆一聲聖元碰撞的爆響,緊接着一道清脆的骨裂聲傳出,下一秒,一道黑色的身影慘叫着朝天空倒飛而出,不過那傢伙也算是反應靈敏,立即御空逃竄,與此同時,一名隊長模樣的人從先前那屋子中跑了出來,大喝道:「所有人布好包圍圈,他不過就是涅槃境而已,飛不快的,再上去幾個人攔住他!」
卻在這時,空中的黑袍人發出了一聲嗤笑,下一瞬將一張符咒往自己身上一拍,緊接着一道青光在其身上一閃,下一秒他速度暴增,朝着遠處飛掠而去,這一下卻是讓所有人都禁不住一陣的驚呼,那隊長更是大罵不已,然而,欒培石卻是淡定地拿出了青虛,看起來無比輕鬆地張弓一箭,眾人都只見到青光一閃,下一瞬,天空中傳來了一聲慘叫,那道就快要消失在視線之中的身影就這麼直直地栽落了下來,也不用吩咐,立即就有兩人追了上去,不一會兒就帶回來了一具鬼面人的屍體。
眾人見狀都禁不住歡呼了出來,與此同時,村子裏的爆炸聲、打鬥聲與慘叫聲也都停息了下來,而欒培石的事跡也迅速地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不一會就有許多人前來道賀與套近乎,不過小青年卻是明顯地感受到有一道陰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沒有去看,不過在神識之中卻是清晰地呈現了出來,那人就是那名隊長!
鄭無傷也提着一名半死不活的黑袍人走了出來,他哈哈大笑着在欒培石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雖然沒有說什麼表揚的話,不過眼神中的讚賞之意卻並沒有掩藏,很快,所有人都集合到了村子的外面,鄭無傷拿出了一個玉佩輸入了一些信息過後對眾人說道:「這一次我們摧毀了鬼魔教對我鄭家的陰謀,每一個人都有功勞,當你們成為家族外門弟子的時候就會得到一百點功勳,欒培石的功勞卻是最大,按照家族規矩,他可以獲得一千功勳,所有人繼續努力,在家族,只要有功勳就相當於有了一切!」
沒有去理會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小青年的心中卻是衡量着要不要將隊長的事情給說出來,隊伍繼續出發,鄭奉陽來到了他的身旁輕笑道:「嘿嘿,小友啊,這一次你可是真的露臉了呀,就連老哥我也跟着你沾了光呢,告訴你吧,我得到了五百功勳啊,雖然不知道這功勳究竟代表了多大的價值,不過卻是可以推斷出它絕對很值錢吶,嘿嘿。」
欒培石張口欲言,卻在這時王玥那嫵媚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哎呀,欒道友,真是沒想到呢,您居然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這一次可是收穫滿滿吶,咯咯,奴家可是替你高興呢,先前是妾身不對,應該要跟你站在一起的,不過人家膽子小,有些害怕嘛,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小女子一般見識了,好不好,以後人家保證都聽你的!」
話音落下,她就要伸手來抱小青年的胳膊,然而,欒培石卻是避了開來冷哼了一聲道:「哼,王姑娘,正所謂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我想,咱們恐怕是算不上一路人了,所以,以後大家還是各走各路,互不影響的好,你說呢!」
聞聽此言,王玥卻是不死心還想要張口說些什麼,然而欒培石卻再次搶先開口道:「我覺得大家還是好聚好散吧,這樣你好我也好,又何必把關係搞得太僵呢?」
說完,他便拉着鄭奉陽走了開去,王玥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迎着周圍傳來的嘲笑聲,她禁不住怒火中燒,朝着一眾人吼道:「看什麼看,小心本姑娘挖了你們狗眼!」
安靜下來的欒培石又禁不住想起了那些無辜的村民,一旁的鄭奉陽似乎知道他的心中所想,開口道:「小友啊,你是不是在可憐那些個村民吶,認為我們完全可以救他們的,可對?但是你想想,當時那些鬼魔教之人可是跟他們在一起的呀,咱們要是婦人之仁的話,你說我們之中是不是要有人死去呢,村民的命是命,我們這些人的命難道就不是了嗎?你總不能要求別人去以命換命吧,呵呵,想開一點,莫要將你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的身上!」
欒培石聞言嘆了口氣,又禁不住自嘲一笑道:「呵呵,我也不是想要自己人的命去換別人的命,哎,這或許就是我心中的一道坎吧,過去了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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