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培石正欲要發出蘊界一擊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現那道傳送門正朝着自己等人所在移動了過來,不過卻並非是勻速,而且還有些走走停停的樣子,就仿佛是一個人在頂着激流緩慢前行一樣,儘管如此,小青年還是被嚇得不輕,立即傳音大吼道:「趕緊避開,那傳送門朝着咱們過來啦!」
眾人聞言心中大駭,立即隨着小傢伙往旁邊跑去,然而,那源源不斷地湧出來的蟲子卻沒有要放過他們的意思,緊隨而至,不過好在有符咒火牆的保護,蟲群暫時還是在找死的階段,差不多五個呼吸的樣子,眾人也已經跑出了十多里的樣子,欒培石突然感覺到蟲群的壓力減少了許多,停下腳步轉頭看去,卻已經不見了那傳送門的影子,身後雖然還是黑壓壓的蟲群,但是有了一次經歷的他卻是可以明顯地感覺得出,這些蟲子已經成為了無源之水!
小青年思考了一個呼吸突然開口道:「咱們殺回去!」
此言一出,頓時便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展鵬飛直接傳音喝道:「你瘋啦,這蟲群是什麼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好一點啦你就想要回去作死啊,兄弟,就算是你不怕死可也沒有白白送死的道理呀!」
許夢也開口道:「郎君不要啊,這些蟲子好噁心,而且我也拿它們沒有什麼辦法,倘若我們往回沖的話,那真就是在找死了呀,咱們能不能不回去呀!」
其餘幾人也都是持反對的態度,只有星飛燕是一副思考的樣子,緩緩地開口道:「夢兒,你說官人什麼時候帶着我們去找死過?還有,咱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有很多的事情表現上看起來不可思議,然而實則卻是不然,想必這一次官人也是看出了什麼東西吧!」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尤其是花姐和許夢二女都有些茫然了,而欒培石卻是轉身直接朝着後面的蟲群就撞了過去,一張地君境的旋風符將前方大片的蟲子都給絞成了齏粉,同時又對眾人傳音道:「你們應該感覺得到這一次蟲群的力度比起咱們上一次來完全就是在小打小鬧,而且就咱們眼前的這些蟲子也都已經沒有了後援,很容易就能被徹底幹掉,我猜這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那傳送門,而其針對的主要目標並不是我們,而是那些個胡亂喊叫的傢伙,只不過咱們比較倒霉,恰好距離更近一些,所以就被那些沒有靈智的東西給當做了第一目標!」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現在咱們距離已經足夠遠了,估摸着那些傢伙或許也已經逃得遠啦,因此我們只需要幹掉這些蟲子就足夠啦,所以,咱們現在返回去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別忘了我們需要探索的目標!」
經過這麼一提醒,眾人也都反應了過來,也就只有英豪兩兄弟不明就裏了,不過他們也沒有多問,隨着眾人一起滅殺了所有的蟲子後又跑回了他們先前的那個位置,看了看這周圍沒有什麼變化的景色,花姐不禁笑着傳音調侃道:「呵呵,沒想到啊,一些蟲子都知道要愛護環境,不隨意破壞呢,嗯,不過按照咱們先前遇到的那一次蟲海來看的話,估摸着應該是有四座傳送門吧,呵呵,前後左右都是十里蟲海,而且還需要堅持三天,這想一想都讓人頭皮發麻呀!」
明叔吐了口氣,然後瞪了英豪兩兄弟一眼傳音道:「你們兩個可要長教訓啦,記住咯,無論如何,都不要開口發出聲音來,剛才要不是欒長老眼疾手快的話,你們兩個恐怕就要叫出聲來了吧,真是沒出息的東西,也不過就是一群蟲子而已,看把你們給嚇得!」
教訓了兩人一頓,明叔似乎感覺心裏爽了一些,又繼續帶着隊伍朝着既定的方向前進了,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一座小山谷中,十人靜靜端坐,就在天邊的第一縷紫氣消退的時候,眾人都長長地吐了口氣緩緩收功,展鵬飛不禁苦澀一笑道:「呵呵,沒想到咱們都已經搜尋了半個多月了,卻依然沒有見到那金色小樹的影子,照理來說方圓四百里的範圍咱們都已經搜索了個遍,怎麼就沒有絲毫的發現呢,哎,我們沒有發現也就算了,可是咱們遇到的探索隊也都有十幾支了吧,他們也沒有任何的發現,你們說,這是個什麼道理,難道那東西還長了腳,自己跑去藏起來了不成!」
眾人聞言也都是苦笑不言,很快,許夢就轉換了話題道:「哎,你們說那天蠶城張家有沒有與五老峰的隊伍打起來呀,倘若是打起來了的話,他們誰又能獲勝呢?」
欒培石知道她這是想要轉移眾人的注意力,於是也配合着道:「先前所觀,那兩支隊伍的實力似乎是在伯仲之間,估摸着,沒有什麼特殊原因的話,是打不起來的,畢竟沒有人會愚蠢到在這種地方打架玩兒,呵呵,我倒是覺察出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在沒有得到這領地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到天材地寶的影子,而在金色小樹被煉化了之後,卻又能看到海量的寶物,這說不定還真就是上界的某位大佬的遊戲呀!」
明叔聞言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說道:「真是奇怪呀,這與我們以前所得到的經驗完全不同,以前咱們是可以在這森林裏找到天材地寶的,嘿嘿,莫非是規則變啦!」
光陰如梭,十年時間轉眼即逝,可是這一片領域那四百里方圓的金色小樹卻連影子都沒有被看到,與此同時,另外卻已經有十多片區域被開闢了出來,這其中展鵬程便獲得了兩塊地盤,只不過這些區域都是零散分開的狀態,並沒有連成一片,這也成為西南地區的一件咄咄怪事!
天麟城,展家議事大殿,展鵬飛站在下方看着那一眾家族高層開口道:「各位長輩,我們已經在那片區域尋找了十年的時間,你們也應該知道這些時間裏不光是我們,還有其他的很多隊伍也進入了其中,可以說,都將那裏挖地三尺啦,但是卻根本就沒有見到金色小樹的影子,我們懷疑從這個區域開始的領域規則已經有所改變了,不會讓我們像以前一樣,將地盤都連在一起,可以進行整體的防禦,從這些年各大勢力獲得的地盤來看,恐怕就是要讓我們分開,增加防守的難度,所以我認為咱們沒有必須再苛求那一片領地的所有權啦,那純粹就是在浪費時間!」
話音剛落便有一名綠袍老者開口道:「鵬飛呀,你要知道那一片區域如果讓別的勢力得了去的話,就必然會對我家族的利益造成不小的衝擊,這十年來寒嶺尖晶礦的產出大大地出乎了我們的意料,現在可以說那根本就是一座貧礦掩蓋下的富礦,目前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我們三大家族的核心高層,所以,你應該知道那一片區域對於我展家的重要性了吧,無論如何,那一片地域都必須要拿到我展家的手裏!」
展鵬飛聞言卻是冷笑一聲道:「哼哼,四長老說得不錯,不過您可別忘了,我可不是無事可做的人吶,我可是正在進行着少家主的爭奪戰吶,你讓我把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那一片看不到希望的地域裏,呵呵,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在故意地打壓我,別忘了,那塊地盤給我計算的功勳可是貧礦,而並沒有加上富礦啊!」
四長老聞言勃然大怒,一拍椅子扶手大喝道:「胡說八道,我展家的少家主競爭講究的就是公平公正,你發現的時候那的確是一座貧礦,富礦卻是由柳家的一名礦區管事發現的,為此,他們家族還多拿了富礦的一成收益,你知道這對於家族來說是多麼大的損失嗎,你作為少家主的競爭者,未來的家主人選,你不想着為家族出力,為家族爭取更多的利益,卻就只想着自己的那些小九九,如此之人又怎麼能夠繼承家主之位!」
聽了他這冠冕堂皇的話語,眾多長老卻是各執一詞,展鵬飛卻並沒有立即反駁,而是抬頭看向了首位的父親,他想要看看自己老爹究竟是個什麼說法,然而,等了半天,這位家主卻都沒有半點要開口說話的意思,展鵬飛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一些什麼,慘笑一聲喃喃道:「才不過是十年不見吶,以前的老爹怎麼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了呢!」
不過天生就不服輸的他卻突然抬起頭看向了四長老喝道:「哼,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不過卻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的無恥,想要為家族效力是吧,你既然說得那麼漂亮,那么正好,欒長老他們也覺得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的孫子,展金鵬也恰好是天君境七重的修為,另外還有九·長老的孫子也是天君境五重的強者,還有你們的幾位供奉恰好可以代替欒長老他們,那麼接下來的探索就讓他們跟我一起去吧,呵呵,反正都要為家族作貢獻的呀,都天君境強者了呢,總不能整天的待在家裏吧!」
四長老和九·長老聞言頓時臉色大變,不由得齊聲開口道:「不行!」下一刻,似乎又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四長老又開口道:「金鵬一直都在打理着家族的藥材生意,對於家族的貢獻也非常的大,如果貿然將其抽調了開去的話,恐怕會對我們的藥材生意產生許多不利的影響!所以還是要請欒長老他們能者多勞啊!」
九·長老也欲要張口為自己的孫子求情,卻聽展鵬飛再次冷笑都:「哼,原來如此,不過各位長輩也都應該知道欒長老他們對於家族的重要性,呵呵,一位聖丹君,一位聖符君還有一位大司命,我可沒有能力去做他們的工作,而且現在小柔兒正處於最關鍵的時期,四長老那就麻煩你去遊說啦!」
話音落下,他竟然是大笑一聲,轉身就走,在這期間,主座上的展雄晨卻是一言不發,就仿佛是一個場外人在看一場大戲一樣,然而,大殿裏的人卻是吵翻了天,不過這一切都與展鵬飛沒有什麼關係了。
頑石小築,欒培石一家人正在其樂融融地享受着他們從未知領域帶回來的一些新奇瓜果,已經長成了一名大姑娘的小柔兒正乖巧地站在自己父親的身邊,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是一名集合了父母親所有優點的大美人兒,她將一枚精心去了皮的超大葡萄餵進了欒培石的嘴裏,嘻嘻一笑說道:「嘻嘻,父親,好不好吃呀!」
欒培石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大笑道:「哈哈,好了小妮子,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不過我可告訴你啊,不合理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你的哦!」
小柔兒聞言,頓時嘴巴就翹得老高,賭氣地說道:「哼,爹爹最壞了,爹爹就是個大壞蛋,我再也不要學習弓術啦,從此以後我最討厭的武器就是弓箭,哼!」
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其背上的那張青色的、如同是一對羽翼一般的大弓卻沒有被取下來扔掉,小姑娘只是用一種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親,然而,欒培石卻在心中直呼受不了,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過了很久,這青衣青裙的女娃才忍不住開口道:「好吧,爹爹傳給我的那幾招弓術我都已經練會啦,再練也沒有什麼意思啦,我是想請爹爹再教我幾招新的弓術。」說到這裏,小丫頭的眼睛又彎了起來,笑道:「嘻嘻,你們都不知道呢,我就用爹爹交給我的基礎射術就打敗了展家的那些個所謂的天才,就連連家和辛家的同輩弟子也都不是我的對手,哼,等我學會了更加厲害的弓術啊,就讓他們家上一代的那些個天才弟子都知道我的厲害,嘻嘻。」
看着自己這個才不過奈何境便已經狂到沒邊兒的小女兒,欒培石也感覺有些頭疼,看向了司馬琳傳音道:「呵呵,這妮子啊跟同年紀時候的你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連天衍聖體都完美地遺傳了下來,還好你聖君境的功法可以傳授給自己的孩子,否則的話,我們可真就要頭疼咯,哎,不過就現在也已經夠頭疼的啦,也不知道當時你司馬家的長輩們是怎麼忍受得了你這愛作妖的性子的!」
司馬琳聞言卻是很不滿地瞪了自己這個冤家一眼,然而,半晌沒有得到回答的小柔兒卻是不幹了,她拼命地搖晃着自己父親的手臂撒嬌道:「爹爹,好不好,好不好嘛!」
欒培石卻是無奈一笑,伸出手寵溺地摸了摸自家女兒的頭髮說道:「小妮子,你修煉基礎弓術才幾年吶,可以這麼說,你之所以能夠勝過別人,依靠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弓術,而是你天衍之術給你帶來的預知能力,這使得你在預測、預判、提前規避等方面都要快人一步,而至於你的弓術,呵呵,不是爹爹在貶低你,而是你真的才只是掌握了皮毛而已!」
欒柔聞言頓時就不服氣了,正要反駁,卻在這時大門被一下子推了開來,緊接着,展鵬飛便氣哼哼地走了進來,一看自己兄弟一家子正其樂融融的樣子也瞬間反應了過來,立即收斂了情緒尷尬一笑道:「呵呵,你們···還真是好啊!」
欒培石瞥了這個傢伙一眼,一百多年的交情了,這位兄長的性子自己已經非常的了解了,他看向了旁邊的司馬琳叮囑道:「你帶着柔兒下去練習吧,記得封印了她的天衍之力,只能使用自己的基礎弓術,這樣就可以看清楚啦!」
司馬琳不爽地看了展鵬飛一眼,不過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帶着自家女兒練習去了,與此同時,許夢也跟着走了出去,畢竟這兩個妮子都不喜歡那些什麼大事兒,展鵬飛尷尬一笑正要道歉,欒培石卻是哈哈笑道:「哈哈,大哥,咱們兄弟就別玩那些啦,有什麼話就直說!」
展鵬飛聞言嘆了口氣,解下了腰間的酒葫蘆大大地滾了一口然後才語氣沮喪地說道:「我恐怕是被家族的高層給放棄啦,呵呵,這一次就連一向都看好我的父親也保持了沉默,我真是不明白了,才不過十年而已,為什麼千年來的情誼,千年來灌注的心血就這麼短短的十年便放棄啦,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怎麼就被如此絕情地放棄了呢!」
眾人聞言都禁不住眉頭一皺,岳靈珊開口道:「是不是家族不滿意咱們花了十年的時間都還沒有得到那塊區域的控制權吶?」
展鵬飛苦笑一聲道:「呵呵,就算是家族不滿意也不應該是直接放棄呀,至少應該先來點訓斥,催促什麼的吧,更何況是個有腦子的人就知道,從現在奪得領地的情況來看,規則似乎並不允許有兩片串聯在一起的地盤,別的家族都已經放棄了對那片區域的想法,也就只有我們被要求繼續在那裏尋找,這很明顯,就是想要把我們都困死在那裏!」
接下來,展鵬飛又絮絮叨叨地將他遭到的不公平待遇以及那些長老們的針對都說了一遍,欒培石聽後卻禁不住眸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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