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陸靖遠,侯夫人自當沒有什麼印象。
旁邊的中年婦人湊其耳邊說了幾句,宣平候夫人恍然點了點頭,「原來在鳳都城聲名鵲起的姑娘就是你,我今兒可算是見到了。」
雖然宣平候夫人面容掛笑,可誰都聽不出這句話是褒是貶。
陸清婉品不出,也不在意,「名聲好壞,都是外人傳的,做不得數。但清婉開的那家香料鋪子還是多人誇讚的,如若夫人有興趣,可以試一試香。」
眾人有些驚詫。
沒想到如此刁鑽的問題,陸清婉會直接轉到薰香鋪子?
「臉皮還真是厚,這種場合開口便提商賈俗事,說什麼薰香鋪子,真是小家子氣,沒見識。」紀雲杉在一旁小聲嘀咕,身旁自當也有認同的人。
「家中沒有嫡母教導,就是出不得大家閨秀,眼睛裏只有銅子兒,可惜這張俊俏的臉皮了。」
「你覺得人家可惜?可還拒絕過忠寧侯府世子呢。」
「還不是被妹妹搶了親,拿了契約去搶嫁妝,祖宗的面子都丟盡了……」
紀雲杉這一群姑娘左一句、右一句地把陸清婉扒了個遍。
宣平候夫人也沒阻止,只是靜靜地看着陸清婉。
柳蘭薰有些想駁斥,可在侯夫人面前,她的確不敢過度放肆。
陸清婉卻充耳不聞,面不改色,好似壓根兒沒聽到似的……
姑娘們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對方壓根兒沒反應,一拳打了棉花上,顯得她們很是斤斤計較,小肚雞腸……
花團錦簇的園子裏,又逐漸恢復到安安靜靜。
宣平候夫人暢快地笑了起來,「你這眼神里有許多話,怎麼不肯辯駁兩句?」
陸清婉慢悠悠地道:「話語過糙,夫人面前不敢放肆。」
宣平候夫人擺了手,「說,我給你做主。」
陸清婉目光掃過紀雲杉和那幾個不知身份的姑娘,「賤人,就是矯情……」
「你……」
紀雲杉氣得要發怒,侯夫人身旁的婦人捂嘴笑起來,「都是年紀輕輕的姑娘,沒得你們說了半晌,不容人家還一句嘴,園子裏這麼多美艷牡丹,就別繼續搬弄是非的煞風景了。」
婦人這話,顯然是宣平侯夫人的心意。
姑娘們連忙為侯夫人賠罪,侯夫人聲稱有一些累,讓她們先去賞花,其實也是變相地把人攆走了。
陸清婉與柳蘭薰也想離去,宣平侯夫人身邊的婦人卻留她們喝茶。
「你們兩個瞧着也是不合群的,就陪我這老婆子坐坐,我倒是對你說的香鋪有興趣,你便多講一講,讓我樂意把兜里這點兒體己私房都花出去。」
宣平候夫人如此頑童性子,陸清婉倒也沒有吝嗇,把鋪子裏新設計的幾款香都介紹個遍。
還仔仔細細問詢侯夫人的身體如何,可以在薰香中加入藥材香料,搭配相宜,還可加入其他的香料祛除濃郁藥味兒,與尋常的薰香法子大不相同。
話題一開,陸清婉便收不住嘴。
外加宣平候夫人在此,陸陸續續也有人來請安。
侯夫人卻擺手示意她們不要打斷,由着陸清婉小嘴吧嗒吧嗒,口若懸河地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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