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遠垂頭喪氣地回到正堂,一句話沒說,轉身去了書房。
瞧那模樣就是誰都不想搭理。
陸錦方直接跟了過去,父子私談,希望能談出點結果。
男人們走了,正堂內只有陸清婉和陳姨娘、李姨娘。
李姨娘剛剛有些被嚇到,「怎麼覺得方哥兒這次回來,變了個人似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陳姨娘附和道:「婢妾也覺得方哥兒變了,變得懂事了,長大了。」只是這吵架的能力增長。
原本只覺得大姑娘是個毒舌,如今又出來個吵王。
陸家人才輩出,還真是不得了了……
「終歸是往好了變,而且也願意承擔,是好事。若能把他留在鳳都,我就可以省一點心了,」
陸清婉悠閒得讓綠苗換一下茶,她也的確有留他的心。
否則也不會和他打賭,做一個月的跟班兒。
李姨娘又提起了他兒子,「楠哥兒如今也長大了,而且後天是他生辰,婢妾本想接回來給他慶生,誰知他說夫人孝期沒過,他身為庶子也要守規,還把婢妾給數落一頓。」
「想和我說楠哥兒過生,就直說,何必繞這麼個大彎子。」
陸清婉戳破李姨娘這點小心思,「後日我會去一趟外學堂,把他帶出來玩一天,恰好方哥兒也回來了,兄弟更應該親近點兒。」
李姨娘也不怕尷尬,笑着吹捧道:「還是大姑娘最疼楠哥兒,婢妾這裏替楠哥兒謝謝您。」
陸清婉沒心思與李姨娘閒磕牙,她還惦記着陸錦方和父親怎麼聊。
此時的書房內可沒有那麼平靜。
父子二人互相數落半天,最終還是陸靖遠敗下陣來。
「……我說咱們陸家男人吃軟飯,有什麼錯?單是楠哥兒用的狼毫筆都得用您半個月的俸祿,您有什麼資格擺父親的架子給大姐看?她可不欠這個家。」
「之前你們打得不可開交,現在她掏銀子養家,你就連爹都不認了?!」陸靖遠只覺得今天面子丟盡了,「難道我沒養過你?你是從石頭縫兒里蹦出來的嗎?!」
「您最好把剛剛那話收回去,別讓我犯渾。」
陸錦方的豪放不羈,還真讓陸靖遠有些怕,「行行行,不就是不想讓我續弦娶新人嗎?不就是不樂意出銀子做聘禮?我答應了還不行?我孤寡老死,也用不着你伺候。」
「我是不孝子,我死後去十八層地獄贖罪,可您也不能欺負老實人。」
陸錦方才不吝父親翻舊賬,「這個家裏的人,您管過哪一個?還不都是靠她陸清婉。我今兒一早去看老太太,那萬壽堂的大夫來一次就是一百兩,她都毫不猶豫的出。」
「幾萬兩銀子的嫁妝銀子其實早就被她敗光了,若不是有那香鋪子撐着,你以為家裏銀子能源源不斷嗎?」
陸靖遠頓時氣短,「我當然知道她不容易,所以才想娶一房夫人來幫襯下。」
「娶妻娶賢,這道理您都準備第三次成親了,還不懂?」
陸錦方冷呵一聲,也剜了自個兒的心,「我母親當年在您面前也裝得賢良淑德,結果呢?」
「你替這事兒幹什麼!」
陸靖遠想逃避,陸錦方卻不給他機會:「我的確是恨陸清婉,是她把我的生活改變了,可我現在也感謝她。因為若非有她,我就是囚在宅門裏算計點兒小銀子的窩囊廢,根本沒有遙望四海的動力和野心。」
「無論是陸清婉的生母,還是我的生母,都死在您不負責任和無能之下,若您還只求自己安逸稱心,不顧他人感受,我就去敲登聞鼓跪釘板,也要和您斷了這父子關係,我丟不起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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