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記,有了您這句話,我們老百姓心裏就踏實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江書記這樣說了,我們就別在這堵着了,趕緊回去吧。」
很快,黑壓壓的一群人,在江一鳴幾句話的勸說下,都紛紛離開了。
朱行雷長長鬆了口氣,還好,事情沒有惡化,不然他這個局長就別想再幹了。
返回辦公室,徐長明遞過來一杯水道:「喝杯水,消消火。」
「老徐啊,剛剛可真把我嚇壞了。」
朱行雷苦笑道:「我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是沒想到,江一鳴頭腦這麼靈活,很快就想到了反擊手段,讓我措手不及啊。」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江一鳴才上任沒幾天,在群眾中竟然有那麼高的威望,老百姓都聽他的,實在是令人羨慕。」
「不過是耍小聰明罷了。」
徐長明依然看不上江一鳴。
「無論如何,這一局我輸了。」
朱行雷搖了搖頭道:「如果不是江一鳴出面,我這個局長能不能保住還兩說。」
「本來是想搞他的,結果反倒欠了他一個人情,真是得不償失啊。」
「我在想,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表示感謝,再怎麼說,是他出面平息這件事的。」
「打個屁,如果不是他禍水東引,你也不會這麼被動。」
徐長明說道:「反正是我,我不會打這個電話。」
「行,那就聽你的。」
朱行雷看了看腕錶,說道:「我就不陪你閒聊了,我得趕緊把挪用的資金給弄出來,明天如果不把錢撥付到園區,估計那些老百姓能夠把我吃了。」
「你呀,官是越當越大,膽卻是越來越小了。」
徐長明說了一句,站起身道:「我也不耽誤你事了,我回去喝茶看報去。」
另一邊。
江一鳴打給了馬奇運。
「馬書記,又給您添麻煩了。」
江一鳴主動認錯。
「這又不是你的錯,是有些人想通過整你,從而牽連我。可惜啊,他們找錯了對象。不用我出馬,你就將他們給整趴下了。」
馬奇運心情很好,笑道:「這一局,你打的非常漂亮。我估計朱行雷和蔣宣貴要鬱悶很長時間。」
「書記不責怪我,我就放心了。」
江一鳴笑道:「書記,朱行雷這個人如何,要不要將其整趴下?」
「你還有辦法,繼續整他?」
「有,這筆一百六十萬的資金,是專項資金,不能挪作他用,而朱行雷他們卻違規操作,將錢挪走了。」
「雖然他們承諾明天將錢撥下來,但錢已經挪用,這是既定事實。只要市財政局調查,朱行雷他們就要挨處分,如果市財政將這筆資金給收回去,朱行雷就不能兌付承諾,無法給園區的老百姓交待,也無法向縣委縣政府交待。」
江一鳴說道:「之前我找市財政局劉文山劉局長諮詢資金被挪用時怎麼解決,劉局長跟我講述的,只是沒想到真遇到了這種事。」
馬奇運沉吟了片刻,說道:「朱行雷這個人整體還是有些能力的,只是跟蔣宣貴綁的太緊,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而且,財政局是蔣宣貴的底線,沒必要把事情做的太絕。不過,你可以利用這件事,讓朱行雷多吃吃苦頭,敲打敲打他。」
「他會向你求救,讓他再欠你一個大人情。」
「好的,書記,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掛斷電話後,江一鳴就打給了劉文山。
朱行雷正在陪企業的老總吃飯,突然接到了市裏的電話,臉色瞬間白了。
「新平縣財政局朱行雷局長嘛?我是市財政局的劉文山,有人檢舉你們縣財政局隨意變更項目資金用途,我們會派調查組前往調查,如果查證屬實,根據相關規定,我們市財政撥付的一百六十萬將進行回收,請你們縣財政做好配合工作。」
朱行雷頭頓時大了,他已經允諾明天將錢給撥付到園區,好不容易將錢給調配好,現在市財政要將一百六十萬收回去。
他該怎麼辦?
倘若他失信於人,園區的老百姓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他慌忙打電話給幾個老朋友,請他們幫忙疏通關係,但都無濟於事。
最終,他只能打給江一鳴。
「江書記,我知道您在市里有些關係,這次我真是遇到了大麻煩,市里要將錢收回去。一旦收回去,以縣裏的財政狀況,我們根本拿不出來錢撥付給園區,還望江書記幫幫忙,給市里打電話,讓他們別收回這筆資金。」
江一鳴既然能夠從市里要到錢,說明和某個領導有關係,他出面,效果肯定更好一些。
江一鳴自然不會輕易的出面。
「朱局長啊,您是財政局局長,和市財政是一條線上的,你都擺不平的事,卻讓我出面,這有些強人所難啊。」
江一鳴說道:「我這邊還有重要的事,回頭再聊。」
聽到話筒里的忙音,朱行雷差點崩潰了。
倘若江一鳴不願意出面,這筆錢被收回去之後,把他賣了,他也無法向園區的老百姓兌現諾言啊。
他只能硬着頭皮再次打電話。
「江書記,求您了,我給您喊哥了,您就是我親哥啊。江哥,以後我見到您就喊哥行不行,您要是不出面,我這個局長可就不保了。」
朱行雷請求道:「江哥,我承認,之前的事是我擺了你一道,我對不住你,至於原因,我不說你也明白,身在官場,都身不由己。等你回來,我給你接風洗塵,好好向你賠罪。」
「這個人情,我朱行雷記在心裏,絕對不會忘。你也可以打聽打聽,我朱行雷的品行,我是那種知恩圖報的人。」
「這話有些自誇了吧,之前我可是幫你把老百姓勸回去了,這麼大的忙,我都沒接到你的感謝電話。」
朱行雷臉色頓時苦了下來,心裏暗罵:「徐長明,你個狗東西,誤我大事啊!老子要與你劃清界限!」
他自知理虧,也沒解釋:「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到位,我在這裏向你道歉,還望江哥別往心裏去。」
江一鳴知道,再繼續打壓就適得其反了,說道:「朱局長,你是叔叔輩,喊我哥,我可承受不起。既然你誠意這麼足,我就試試,成不成,我不向你打包票。」
「好好好,我就等你這句話了。」
江一鳴掛斷電話後,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給劉文山打過去。
畢竟時間拖得越久,證明這件事越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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