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聽得有點懵。
什麼叫真真假假?
白州追問道:
「等等,你說清楚點,什麼叫真真假假,白玉京怎麼就是假的?」
太微武聖看到白州着急,壞笑道:
「着急了不是,誰告訴你說,白玉京是真的了?」
「白玉京從始至終,都是假的。」
「不過是為了堵住人族與仙族的渡口。」
「但機緣是真的,比如我,我就是真的,可惜你個小傻子不願相信。」
白州臉色陰沉,還是沒搞懂。
白玉京是假的。
那他這麼多人,拼了命,進入白玉京,到底為了什麼?
見到白州鑽牛角尖,太微武聖笑道:
「年輕人,真是好笑,有必要這麼在意嗎?」
「白玉京是真的,是假的,它就是個盒子,你總不能買櫝還珠吧?」
「真正的有價值的,是白玉京內的機緣。」
「只要機緣拿到手,你管白玉京是真是假的呢?」
白州聽着太微的話,思索片刻,並非沒有道理。
白玉京重要嗎?
仔細想想,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機緣。
就算是個茅草屋,一碰就倒的桌子,只要上面的機緣是真的,那就足夠了點。
「可是……白玉京如果是假的,那些城池是怎麼來的?」
「這怎麼解釋?」
太微武聖哈哈大笑道:
「白州,你還是太年輕,見到的太少,等你去過無盡虛空,你就會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當年我斬殺過的一種異族,我們幾個人叫他們『夢族』,能力就是夢想成真。」
「而白玉京就是通過『夢想成真』,宰了一個夢族,通過夢族,在渡口當中,構建白玉京。」
「總共五城十二樓。」
「這就相當於建房子,只是我們建造房子的方法不同。」
「然後,取了另一個名字,叫做白玉京,僅此而已。」
「年輕人,咋了,是不是傷心了,要不要叔叔哄哄你。」
白州不理會這個惡趣味中年大漢。
腦袋中,對於白玉京離譜的來歷,仍是震驚。
他在質疑,男人是不是特意逗他的。
這種說法也太扯了。
白州眼神中,充滿質疑。
「你這種鬼話,就算編個理由,你最好也能編一個靠譜的,這是什麼?」
「你覺得有人會相信嗎?」
男人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看着白州,說道:
「當然不會有人相信。」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就像你,在你的心裏,先入為主,一定對白玉京的來歷,充滿好奇。」
「就算我說的是真的,你也不會相信。」
「這就是我要的,不好嗎?」
白州盯着太微,語氣微怒,質問道:
「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白玉京是假的,戲耍所有人,這真有意思嗎?」
太微據理力爭,認真說道:
「年輕人,營銷,營銷是什麼懂不懂?」
「這就是營銷,一個不知名,沒什麼來歷的秘境,你會下功夫探索嗎?」
「我給它取一個名字,具備神秘性。」
「傳奇的來歷,人們就會好奇,內心嚮往,願意花費更大精力,對白玉京進行探索。」
「而且,我沒有戲耍任何人。」
「營銷的目的是什麼?」
太微自言自語道:
「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探索,這也不是目的,最終的目的,是為了這當中的機緣,來壯大我人族。」
「你無需在意我利用什麼手段,最終目的,是為了人族。」
「就像是我用廢報紙,哪怕是一個路邊撿的礦泉水瓶,去裝一塊金子,你有必要在意那些廢報紙,礦泉水瓶嗎?」
「不,真正要在意的是金子。」
「如果你連這些都糾結,我只能說,年輕人,你太愚蠢了。」
白州被太微的發言震驚到。
不過,仔細想想,他說的不無道理。
糾結白玉京的真假,確實有買櫝還珠的嫌疑。
白州腦袋有點亂,深吸幾口氣,調整心態,這恐怕要讓道門心態爆炸。
引以為傲的白玉京,就是個營銷手段。
白州看向太微,突然間,臉色一沉,凝聲道:
「那這裏呢?」
「我走過的這些台階,到底又是什麼?」
「也都是假的?」
白州由白玉京,想到此地。
900層以後,那些在耳邊的聲音,支撐着他走到此處,難道一切也都是假的?
太微大笑着說道:
「年輕人,我就問你,你這一趟走下來,得到好處了沒有?」
白州沉默不語。
氣血與肉身,以及雷法,都得到提升。
這些是真的。
可總有種被人耍了的噁心感。
「你這麼做有什麼意思?」
白州忍不住質問。
太微笑着說道:
「那當然了,就說你吧,支撐着你走到這裏的是什麼?」
「如不是好奇心,就那些不斷提升的福利,真的能支撐你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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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階上的名字,會激發你的好勝心,你想將你的名字,刻在最高的台階上,以此來證明你比所有前人都要強。」
「一個念頭,支撐着你。」
「傻愣愣的爬樓梯,你當是來減脂呢?」
「沒有一個強烈的念頭,人是很難做到那些他原以為做不好的事情。」
「年輕人,你就說我的辦法好不好?」
「聽到那些聲音,是不是每次都熱血沸騰,鬥志昂揚?」
白州陰沉着臉,瞪着太微,微怒道:
「我現在也熱血沸騰,你這樣干,容易挨打。」
太微武聖不以為意,還故意挑釁,說道:
「你來啊,遞劍試試。」
「你要是能打的到我,我就跟你姓。」
白州滿臉怒氣,沉默幾秒,質問道:
「你真是太微武聖?」
太微武聖嚴肅道:
「如假包換,假一賠三。」
「年輕人,其實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
「太微早就死了,我只不過是他意識的一種呈現,只不過你來了,作為前輩,總要出面見見晚輩。」
「年輕人,你做的不錯,能登上這層台階,足以證明,在人族之中,你的實力足夠強大,足以庇護人族。」
「有你這樣的年輕人,老子死而無憾。」
白州憤憤道:
「你是無憾了,我們這些被你耍的人,真是糟心。」
太微武聖哈哈大笑,暢快道:
「年輕人,人生啊,除了手中的劍,其他的有那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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