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拄着劍,站起身,朝着壁畫附近走去。
看了眼東皇,又看向壁畫,輕聲道:
「醒了,不打算打個招呼。」
東皇睜開眼,斜了眼白州,語氣清冷,道:
「白宗師這麼着急,難道有事?」
白州側頭看着東皇,輕聲道:
「或許吧,畢竟東皇教的教主,難得一見,見面了,總要聊聊。」
東皇站起身,轉身朝大殿外漫步走去。
只不過,剛邁出一條腿,東皇就好似被定格住。
東皇眼神微凝,沉聲質問。
「白宗師,你這可不是找人聊天的態度。」
白州朝大殿外走過去,來到台階前,四處看了看,一點也不在乎的坐下來。
解了東皇身上的禁制,朝她招招手。
東皇心中滿是不悅。
可面對白州,她實在沒有自信能如何反抗?
難道大喊一聲,白州欺負人?
他真的在意嗎?
將數萬年輕一代的武者,哄騙進白玉京,死傷無數,人族上下,罵他的人少嗎?
與之相比,東皇教好的都像是良民。
白州不在意那些。
用名譽來威脅白州,東皇是看出來了,這傢伙不是英雄,他是梟雄。
禁制解除,東皇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但是也不敢逃,還是走了過去。
來到白州一旁,就那麼站着。
白州不客氣道:
「咋了,你是想要我仰着脖子跟講話?」
「是怕我頸椎不好嗎?」
「別擔心,暫時還不錯,你怎麼樣?」
「睡眠質量好嗎?要不要趴地上睡一會?」
東皇臉色一沉,牙關緊咬,惡狠狠瞪了眼,很不情願的坐下來。
白州輕咳一聲,不滿道:
「怎麼,我一個黃花大小伙都沒嫌棄,你躲得那麼遠做什麼?」
「我對年紀大的不感興趣。」
然後,不等東皇發怒,一股力量落在東皇身上,將她拉到白州旁邊。
不過,東皇那身袍子就可惜了,肯定是磨壞了。
東皇怒火中燒,拳頭緊繃,咬着牙。
自己好歹是東皇教的教主,人族武尊,就被這麼對待。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你想幹什麼?」
白州就『未央』橫在腿上,表情發呆,淡淡道:
「聊聊天,難道見一見你這種邪教頭子,以後出門也好跟人吹牛,我可是見過東皇教頭子的人。」
東皇臉色難看,微怒道:
「白州,你別太過分。」
白州不以為意,冷冷睨了一眼,轉而笑道:
「叫什麼名字?」
東皇閉口不談。
白州輕聲道:
「你要是不願意說,我也是能逼你的。」
「把你扒光測量身高,記錄指紋,掌紋,血型,虹膜,齒痕,做基因保留。」
「想嗎?」
赤裸裸的威脅。
白州做人,光明磊落,毫不掩飾。
東皇怒不可遏,卻又動彈不得。
她發現了,白州這個人,真是生冷不忌,而且還霸道。
白州手指,輕輕敲着劍鞘。
噠,噠,噠……
聽着讓人心煩。
東皇憤怒的自我消化許久,咬牙切齒,怒聲道:
「石雯。」
白州一副原來如此的反應,原來有名字啊。
「石雯雯,你出生證明上,是這個名字。」
東皇臉上怒色更濃。
知道還問,不就是欺負人嗎?
還有,堂堂東皇教教主,人族武尊,你直接叫本名,反差實在太大。
聽到『石雯雯』這個名字,東皇差點沒忍住要動手。
白州臉上笑容戲謔。
一看就知道他故意的。
二十多歲的男人,就是不靠譜,正事干不好,氣人倒是有一手。
「白宗師,你不無聊嗎?」
白州微笑道:
「不啊,你看看你,堂堂邪教頭子,非得叫自己東皇,還要讓人認為自己是男人。」
「這麼多偽裝,有意思嗎?」
東皇憤懣道:
「這和你無關吧?」
白州嚴肅幾分,輕笑着說道:
「當然有,我和金桂生談過,你這次露面,要是沒有點其他想法,可就太冒險了。」
東皇質疑道:
「你和金桂生談過?」
「我怎麼記得,是戰時委員會的徐福武尊,怎麼又成你了?」
白州也不惱,淡笑道:
「你要是裝傻,我就把你變成真傻子,要嗎?」
東皇徹底惱了,怒氣沖沖,冷冷瞪着白州,寒聲道:
「白州,你是在威脅我嗎?」
白州淡笑道:
「是通知。」
「石雯雯,擺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人族美好新青年,你是邪教頭子,我代表正義。」
東皇真要破防了。
指名道姓,東皇頓時就不威武了。
「就你還人族正義,你代表的了人族嗎?」
「你正義嗎?」
白州玩味冷笑道:
「要感受一下我的正義嗎?」
「你個邪教頭子。」
東皇惱怒,憤憤道:
「白州,我警告你,我來見你,已經帶了很大誠意,別一口一個邪教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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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東皇教,不是邪教。」
「東皇教所有一切,皆是為了人族,東皇教有自己的理念。」
白州淡淡道:
「一輛車不應該有兩個方向盤,就算有,那也必須往同一個目標發展。」
「有想法沒問題,付諸行動,也能理解。」
「但是,你們東皇教做的那些事,難道也算是好事?」
「你們引發的惡性事件,難道還少嗎?」
「理念不同可以,但行事方式,違背人性,就別跟我提什麼理念不同。」
「那都不過是藉口。」
「你們想什麼,我不管,但你們做了什麼,那是實打實發生在人族身上的,無法改變。」
「你可以沒有任何懺悔的念頭,當然,我也沒有資格代表人族原諒你們。」
「我做的是詔安。」
「我沒時間跟你們講道理,人族要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兩件事上。」
「第一,確保人族未來發展。」
「第二,確保人族有未來。」
「所以,你們東皇教,要麼聽話,要麼不聽話。」
「這世道,誰都會死,仙皇強大,人族如果一直在內耗,所以你們要麼聽話,要麼死。」
「我可不想白玉京打的正激烈,天外正頂着仙族壓力時,有一群沙比,蹦出來跟我講理念不同。」
「理念不同,你特麼怎麼不跟妖族去講?」
「怎麼不跟帝祖去講?」
「也可以跟萬相魔帝去聊。」
「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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