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面朝蔣腕,臉上露出自信微笑。
「師姐,這說的什麼話,我們可是一家人,師弟為山門想出如此好的辦法,為何要殺我?」
「師姐,你我不同,我這位師父,生性涼薄,除非對他有利,否則視為草芥。」
「我們又相同,命運不在自己手中。」
「凌寒真人要什麼,你我心知肚明。」
「山主師兄擋不住,如今這局面,還能維持多久?」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一旦凌寒真人沒了耐心,你說說,到最後吃虧的是誰?」
白州看着臉色陰沉的蔣腕,頓了頓,繼續說道:
「師姐,我倒是覺得,若是有一天,凌寒真人沒了耐心,想要解決山主師兄,你說第一個動手的會是誰?」
白州玩味一笑。
蔣腕瞳孔微縮,心中早已瞭然。
為表忠心,第一個動手的,恐怕就是那位雲屋師叔。
若是有這種機會,雲屋不會拒絕,藉此打消凌寒真人,羽仙宗的顧慮。
白州倒了杯茶,不急不忙。
「師姐,若是山主師兄一直不妥協,到頭來,誰敢保證,我們這位師兄,還能活在這個世上?」
「就算凌寒真人不殺,等他拿到東西,一個沒用了的山主,誰還會在意。」
「若是發生了意外,似乎也不意外。」
「師姐,師弟的良苦用心,你難道一點都沒看出來嗎?」
「能救師兄的只有你了。」
白州說的唾沫星子亂飛。
蔣腕聽着確實心動。
人最難反駁的就是自己也認同的真話。
一旦凌寒失去耐心,結局可想而知。
沒有靠山的師兄妹,如何在這虎狼窩立足?
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蔣腕沉思少許,眼神微變,冷笑道:
「師弟,我以前還真沒發現,師弟口才如此好,我差點就信了。」
「可惜了,我不是你心中的那種蠢女人。」
白州不慌不亂,鎮定問道:
「師姐何出此言?」
蔣腕語氣清冷,說道:
「你說的沒錯,這是一條救人的方法。」
「可問題是,在此之前,這件辦法根本就不可能。」
「師兄不是那種人,若是如你所說,我能左右凌寒真人,師兄會放任不管嗎?」
「若是他真不管,又何必撐着山門?」
「你們根本沒打算給我們活路,看似是條生路,實際上,還沒踏上去,我和師兄恐怕早就死無全屍。」
「以師兄的性子,定然阻止,到時候,師兄與凌寒真人交惡,關係急需下降。」
「你們想要藉此早早消耗凌寒真人的耐心,壓迫師兄的生存空間。」
「如此一來,你們的陰謀就得逞了。」
白州不怒反笑,輕聲道:
「師姐,果真是聰慧過人,師弟不得不佩服。」
頓了下,白州嘴角微揚,露出一抹陰笑。
「師姐,可否想過,大勢所趨,你我這種小人物,如何能逆勢而為?」
「羽仙宗之前受了點教訓,不想將事情搞得太難看。」
「可若是真惹火了他們,一部SS級功法,誰敢保證,沒人不會鋌而走險?」
「師姐,若是能保住山主師兄的性命,又為何不做?」
「難道你真想看到,羽仙宗借我師父的手,做掉山主師兄,然後依然得逞。」
「到時候,羽仙宗得到功法,我師父得到山主之位,只有你和山主師兄,被丟在亂墳崗。」
「不……以我師父的謹慎性子,恐怕要將兩位挫骨揚灰,才敢放心坐上山主之位。」
「師姐,我這也是為你好。」
「大家都是同門,非得相殘嗎?」
蔣腕聞言,被氣的雙拳緊握,臉色鐵青。
「少在這裝好人,你師父是什麼貨色,整個仙宇山的弟子都心知肚明,若是師兄死了,他別想坐穩山主的位子。」
白州笑着挑釁道:
「那又怎樣,你又能怎樣?」
「誰會願意得罪一位小宗師,你就算拼命,也不過是一隻螻蟻。」
蔣腕憤怒,眼神惡狠狠盯着白州。
她感到噁心。
這個仙宇山,讓她厭惡至極。
白州微笑道:
「師姐,衝動解決不了問題,冷靜想想,好死不如賴活着。」
蔣腕怒喝道:
「滾,否則,我殺不了你師父,難道還不殺不了你。」
白州自信一笑,輕聲道:
「師姐,可以試試。」
「告辭。」
嘴上很強硬,行動很從心。
從蔣腕居所離開。
白州便放出風,給蔣腕,李道涯上壓力。
雲屋小宗師穩坐釣魚台。
白州花了好半天功夫,才將知道的信息捋順。
如同他就是『羅維』。
三兩天功夫,就將仙宇山攪得天昏地暗。
李道涯聽聞此事,勃然大怒,脖頸處,青筋暴起,恨不得殺過來。
好在被蔣腕死死攔住。
『羅維』才撿回一條狗命。
崖頭之上。
「徒兒,為師靜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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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屋小宗師,聽聞近兩天的事。
鬧得滿城風雨。
對說對他名聲有所影響,好在能解決事。
苦熬了這麼多年。
山主之位,仙宇山,都將是他的。
這點小瑕疵,又有何懼。
「師父,請放心等待,今日必有結果。」
雲屋輕輕點頭。
自己這徒弟,突然開了竅,看上去,應該是有高人指點。
去了一趟羽仙宗,看樣子長進不少。
————
「羅維,你還敢來我面前,真是找死。」
李道涯見到羅維,頓時殺心暴起。
白州卻一臉淡然,恭敬行禮,問候道:
「山主師兄好,師弟羅維,恭喜師兄。」
李道涯臉色暴怒,抬起的手卻停在半空。
「惡賊,你對我師妹諸多算計,還敢出現,是覺得我真不會殺你嗎?」
白州淡然道:
「師兄,事已至此,殺與不殺,又有何意?」
「若是師兄覺得不痛快,殺了師弟便是。」
「只是殺人容易,救人難。」
「即便師兄殺了師弟,難道就能救山門於水火,難道就能保住自身性命,難道蔣師姐就能安然無恙?」
「到頭來,不過是匹夫一怒。」
蔣腕一旁冷喝道:
「羅維,夠了,不用在這蠱惑人心,既然來了,就說說你到底要幹什麼,嘲諷嗎?」
「如今你大局已定,敢出面叫囂了?」
「你做的這些事,到頭來,你又能得到什麼?」
「如此心狠,就不擔心被卸磨殺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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