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每一次舉行祭祀時都無比的重視,生怕因為一個不小心,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一直都是這樣,他每一次都要求所有人收斂自己的行動,熬過這一段時間,千萬不要暴露出來,引起什麼太大的麻煩,讓他在祭祀到時候出現問題。
原來高遠定年輕的時候,做這些事情也算是十分輕鬆,可以有效的把控整個局面,最大程度上避免出現問題。
但他現在已經50多歲了,這一次舉行完之後,下一次該怎麼辦?
祭祀是不能中斷的,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每10年必有一個人要去執行這項危險的任務,要不然,所有曾經參與過祭祀的人都會死掉。
死在樹神的攻擊下。
原本他肯定是不同意的,畢竟要是因為這種事情而引起自己的死亡,那他就算是死也不會瞑目,但是沒有辦法,自己的父親逼迫自己執行,他也沒有辦法。
但在舉行過一次之後,他瞬間就改變了主意。如果不是高遠定現在老了,他還真願意祭祀一輩子。
這種事情風險與機遇是並存的,只要能從祭祀中存活下來,樹神就會給你一定的好處,這也是為什麼他現在仍然可以穩穩的坐在團隊老大的位置上,根本不怕手下的那些反骨仔對自己進行攻擊。
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因為樹神給予的加持只會在外面生效,一旦進入到祠堂後,這些加持就會消失,他必須自己50多歲的身體去面臨接下來的危險,那這種風險他自然是不願意冒的。
他現在有着強大的體魄、大量的金錢,可以輕輕鬆鬆的過上一個瀟灑奢靡的生活,怎麼可能會願意丟棄眼前的榮華富貴,去冒着生命危險?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趕緊培養一個繼承人,讓他代替自己去完成這項危險的工作。
也幸好樹神對於新人的考驗一般都是比較溫和的,難度會隨着人來的次數而變動,新人第1次是絕對可以完成的,沒有任何風險的獲得獎勵。
高遠定不願意放下這種力量的加持,所以原本應該在第2次就卸任的他愣是排除了重重阻力,準備舉行今年的第3次。
但他也是深知自己的極限在哪裏,下一個10年,他如果再去的話,那就必死無疑。
所以這時候就輪到王凱接力了。
這一回也相當於是給他打一個預防針,讓他知道接下來自己要幹什麼。
只能說這就是信息差了。
要是崔玄淵知道這種消息,那不得直接笑掉大牙。
對於香火修煉體系的神明來說,信徒就是他們最寶貴的財富,甚至在某種情況下,為了保護這些信徒,他們還可以犧牲掉自己的生命。
因為只要這些信徒還在,自己的信仰還在,那麼死掉的神明就有可能在這些信仰中復活過來。
雖然復活的可能並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了,但好歹也是活了下去,更何況這更多相關的是運營方面的問題。
只要當初運營的好,那麼復活出來的人也有可能就是原原本本真實的自己。
要使自己的信徒非常多,那損失這一小部分的信徒確實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甚至有些神明還會直接發動一些血腥的祭祀來通過消耗信徒的生命來達到一些目的;但是心都少的可憐的那種神明,哪個敢這麼玩兒?是想直接身死道消是吧?
所以說,對於樹神這種信徒不超過1000人的小垃圾,每一個信徒都是無比寶貴的財富,根本不可能放任他們的死亡。
但可惜的是,高遠定,或者說他手下的整個勢力都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樹神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只是機械的完成約定內容而已。
所以每一回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
不過這一點確實是有些不一樣,其他神明或多或少的會注重一下信徒的忠誠度,不能說全部都是狂信徒的狀態吧,好歹也得大部分都是淺信徒才行。
但是樹神似乎是因為自身狀態的原因,根本就沒有能力去培養自身信徒的忠誠度,只能機械的通過利益誘惑的方式來確保自己擁有信徒,讓自己不至於消亡。
利益交換的方式雖然穩固,但帶來的收益卻非常的少,信徒的信仰程度越高,每天所產生的信仰之力數量也就越多,這對於神明而言是有非常大的好處的。
而利益交換甚至連每天產生的信仰之力都沒有,可以說是非常虧的。
所以說這個修煉方式真的有非常大的弊端,基本上除了前途徹底無望的修士,其他人但凡有一線生機,都不會這樣選擇。
崔玄淵並不知道這麼多的消息,他甚至也無法判斷高遠定到底是發自內心的信仰樹神,還僅僅只是將對方當成一個用來交易的對象。
從家中的裝飾品來判斷,高遠定的信仰程度應該是不高的。
畢竟他家裏基本上沒有任何與樹神相關的東西,雕像則是因為有特殊能力所以被他隨身攜帶,這一點並不納入考慮範圍。
當時都把地下的密室給翻出來了,卻依然沒有發現樹神的相關東西,由此可見,對方的虔誠度肯定是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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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反而就會讓人非常忌憚,萬一這傢伙與其他信徒不一樣,只是將神明的一切都放在自己的內心裏,嚴格要求自己而已。
這點就非常無語,偏偏你還不能不考慮,就非常的令人無奈。
所以崔玄淵現在也只能維持一個觀望的態度,慢慢看接下來會不會出現什麼其它的變化。
一旁,高遠定仍然慢悠悠的開口說着自己年輕時的經歷,不過崔玄淵與王凱心裏都十分清楚,這些就是他魔改自己曾經人販子生涯的經歷而已,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但這傢伙又不願意放棄顯擺的想法,所以只能換一條道路,將這些東西魔改一下再說出來。
看對方講話的熟練程度,這種事情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其他人礙於高遠定的身份,還真不能打斷他,只能聽他繼續講下去。
對方顯然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說到驚心動魄的地方,還忍不住手舞足蹈的,用一種十分怪異的語氣。
王凱聽的都想入睡了,在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後,完全代入不到他的故事裏,只當對方是在說廢話,根本就不想聽。
「我真是納了悶兒了,以前從來都沒覺得這路這麼長啊。」王凱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村口。
現在他們已經來到村口了,準備出村往山上去。
這座山就是東山,有一堆劫匪待在密道里的那座山。
現在基本上沒有任何人在村口了,原先那倆老大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多半是在家睡覺吧。
也是直到走到這裏,高遠定才停下了自己的追憶過程,開始說起了別的事情。
「唉,我年紀已經大了,操辦這種事情也是越來越難了,這幾天通宵在屋子裏守着,差點沒給我給熬死了……」一邊說着,他還露出了一臉苦笑。
王凱連忙接過話茬,開口說道:「那行吧,不過我現在肯定不可能直接操辦,這回我肯定還是得在旁邊看看才行。」
在這個年代,大部分孩子基本上都會聽從長輩對自己的安排,沒有太多自我的想法。
代代都是如此,父母是這樣說的,那孩子基本上就不會反抗。
高遠定並不意外,而是笑了一聲,開口說道:「放心好了,這次就先由我帶着,下一個十年你再來吧。」
他的眼神幽深,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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