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楓想去見白曦。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他真的只是想見見姐姐,和對方說說話,說一下這些年自己的經歷,再和對方聊聊小夕身上發生的事情。
況且白曦曾照顧了他那麼多年,她的死也曾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心理傷害,眼下得知對方並沒有出事,怎麼能讓他忍得住不去看她?
奈何之前陳夕一直不肯鬆口,這都快一個月了,軟磨硬泡,三十六計全都用過了,死活就是不放他走。
顏楓被搞得有些鬱悶。
不說白曦的事情,正常好人,誰被關一間房子裏一整個月能不瘋的啊?
重點在於,為了防止他向外聯繫,陳夕竟然連手機都不給他,平時的他基本上除了睡覺就是在XXOO,隔三差五還要承受一兩次藥物的侵蝕,搞得渾身無力,嚴重的時候連床都起不來。
甚至連上廁所的時間都要被嚴格管控,每次去的時候還要被手銬拴住手腕
再不出門,他估計真就要死屋裏邊了!
於是乎,顏楓開始了他的逃離計劃。
主要他其實也不心虛,自己現在對白曦並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他很清楚,所以哪怕逃出去見了白曦,也無所謂。
只能算是了解了自己的一個心愿。
大不了回頭自甘認罰,和小夕好好商量,對方應該會原諒自己的吧?
這並不能怪他。
他本就是個極其擅長自我催眠的人。
況且被關着一個月,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沒有娛樂,是個正常人都得瘋了,他只不過就是想出去一趟,僅此而已。
所以他開始研究起自己所住的這間屋子。
首先,房子他很熟悉,只是裏面的家具擺設什麼的都沒有了,只剩一張床,一面鏡子,以及一盆搭着濕毛巾的水。
顏楓家在四樓,樓層不算特別高,但若是掉下去也會出事故,窗戶的設計還算合理,外面有空調外機,若是可以的話,他倒是能從窗戶跳出去,然後落在樓下趙叔家外面的空調外機上,再進一步逃離。
雖然算是非法闖入,但現在的顏楓哪還會在乎那些?能逃出去就已經是萬幸了。
可實際上,這個方案卻是被他首先就否定了的。
因為他知道的,陳夕也肯定知道。
所以那扇窗戶上早就被加裝了防盜,用一把小號鎖頭控制,鑰匙也丟到不知哪裏去了,窗戶內部還用木板和釘子一排排封死,只剩下相隔的些許縫隙,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就別提他了。
所以他只得放棄了這個想法,選擇另一條道路。
房門。
首先便是第一道臥室門。
這房子他住了好多年,自然熟得很,臥室的門是a級鎖,他稍微嘗試一下就能打開。
心間升起些許希望,卻在下一刻淪為失望。
因為房間的門鎖早就被陳夕改造過了,鎖芯朝內,哪怕只是a級鎖,他一個沒接觸過撬鎖的人,怎麼可能能弄開呢?
更何況,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那扇門外面還有一根更加堅硬的防盜鏈的。
這還只是第一道防護,還有更加棘手的第二道,就是外面的房門。
外面的門可是防盜的,直接與外界相連,他記得很清楚,雖然門鎖不能被更換成反轉的,但是之前上廁所的時候他就記得,那邊被加裝了好像三把以上的鏈條
但顏楓覺得自己其實可以冒個險,去到客廳之後再嘗試一下跳窗,雖然有點難,但是應該可能大概也是可以的吧?
如果自己能撬開房門,弄斷防盜鏈,再到客廳里,從窗戶挪蹭到外面,再爬着外面的窗戶的防盜護欄,這樣就可以落在樓下的空調外機上了!
這貌似是個很不錯的計劃,完美避開了那道最困難的門鎖。
可眼下,擺在他面前的卻是另一個難題。
如何用一盆水和一個毛巾,來撬開眼前的這把鎖,並解決後面的防盜鏈。
顏楓覺得,防盜鏈這個東西應該可以用大力來創造奇蹟,所以可以先不管。
那麼,當前要解決的便是開鎖的問題了。
男人扭過頭,看着那房屋內放着的毛巾水盆和鏡子,陷入沉默。
苦思良久,終於,一個點子自腦海中冒了出來,他立馬起身,隨後一個躍起,在空中旋轉兩周半,躺回床上。
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哆啦B夢,去哪弄撬鎖工具?
巧婦無米難成炊啊!
如此,男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偉大的迅哥兒曾經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於是乎,顏楓選擇了置之死地而後生。
就在這聊無頭緒的時刻,他的大腦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個極為詭異的點子。
撬鎖工具,房間裏沒有,可這並不代表不會有人給他送進來啊!
計劃敲定,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了一道清脆的鎖芯轉動聲。
陳夕回來了。
進屋,放下買來的食材,撲倒,纏做一團。
熟悉的強吻,顏楓只能獨自承受。
可這次卻與以往不同,他在被索取的同時選擇了主動回應,甚至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為對方解下外套。
動作不大,卻令察覺到的陳夕愣了片刻,隨即激動不已,更加用力的吻着他,近乎要將男人胸腔中殘存的氣體全部吸乾。
緊接着,便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顏楓撐下來了,保留着意志,直到最後一刻。
陳夕對他的表現感到很是滿意,對待他的方式也溫柔了些,此時正披散着長發,湊到男人耳邊,一邊用手指在對方胸口畫着圓圈一邊輕聲說道:
「表現不錯我的小乖」
「你終於願意回應我了鑑於你的表現,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獎勵」少女的雙眉眯成兩道細線,緩緩說道:「我買了很多菜哦,你可以去廚房做給我吃,但是該戴上的東西,還是要戴的哦」
可此話一出,顏楓卻出人意料的搖了搖頭,把腦袋挪到少女身邊,朝前拱了拱,低聲細語,像是條乖巧的小狗:
「我不想去我只想吃你做的飯菜」
陳夕眼眸眯緊,放到顏楓脖頸之後的針管也懸在原位,久久不曾落下。
老練的獵手總會控制自己的欲望,越是想要得到的,就越是要小心謹慎。
方才的她其實只是在試探,試探顏楓是否真的接受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畢竟對方會出現心態的轉變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她不能排除顏楓欺騙她的可能性。
可顏楓給出的回答卻讓她十分滿意,甚至可以說,過於滿意。
所以她接下來要做的,便是進一步試探。
於是乎,陳夕便將懸在男人脖頸之後的注射器拿到對方面前,玉指穿插進髮絲當中,伸手輕輕揉弄着,目光緊盯着他的眼瞳,好似安撫小獸一般輕柔蠱惑道:
「想吃我做的飯菜?那可是只有乖孩子才能得到的獎勵哦」
「來把手伸出來打過針之後,你就會是乖寶寶了呢」
整個過程,陳夕都緊盯着男人的雙眼,迫切想要從中找尋出一絲慌亂與拒絕的跡象。
但並沒有。
這是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但她卻是生性多疑的,畢竟之前的顏楓為了白曦,能堅持那麼長時間,就已經說明了他的意志力有多堅定,一個月就能改變對方的想法
她不敢相信。
於是乎,在少女的蠱惑之下,顏楓便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注射器,在小臂之上簡單消毒,隨後眉頭一皺,將針頭刺了進去。
他的表情是痛苦的,卻帶着一抹難以抹除的喜悅,他抬起臉來,眼中含淚,望向陳夕,準確來說,是望向她的手掌。
陳夕對此感到疑惑,但還是伸出小手,放到對方面前,隨即在她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當中
男人張開了嘴,一口咬住她的小指。
卻不似飢餓的猛獸,只是一頭性子柔軟的羔羊,一邊表情不舍,輕輕啃咬着她的手指,一邊將手指放到注射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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