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忙出來緩和氣氛,「好了。
德珺,你進宮不久,資歷尚淺,等時候到了,陛下自會晉你位份的。
還有舒貴珺,管好你的嘴,少說話,多喝茶,知道了嗎?
罰你一個月俸祿補給德珺。」
顧素晗自然樂意聽白羽的話,罰唄,反正才一個月,無關痛癢。
只要妻主不罵他就無所謂。
「是,奴記住了。」
獨孤裴這下也沒話說,只能趕緊順坡下,不然一會兒會更加丟臉。
好在很快孩子們就來了,紫宸宮又以另一種方式熱鬧起來。
獨孤裴坐在椅子上有些鬱悶,眼神哀怨的盯着白瑤。
誰知,白瑤也在盯着他,只是目光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大半年不見,獨孤裴野心滋生不少啊,不知他何處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配得上貴珺之位。
得讓影衛查查,這些日子他究竟做了什麼。
還有小七小八,等她們回來後,也得好好詢問一番。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他生這個孩子。
是啊,現在他是後珺中孩子第二多的人,難免會生出一些陰暗心思。
人心難測。
但她一貫擅長洞悉人心,然後親手毀掉他們的野心。
晚膳時分,後珺們跟白瑤坐一桌,孩子們坐兩桌。
白瑤感受着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也就是自己的孩子,要是別人,她都讓高雯把她們的嘴給縫起來了。
真吵。
好像她養的不是孩子,而是小雞崽子。
只是她不願意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傳統,吃飯說話再正常不過了,沒什麼壓制頭。
白羽和顧素晗一左一右佔據白瑤身側位置,兩人都在伺候她用膳,至於孩子那頭,自然是交給溫柔的越星蘅和歐陽綾。
獨孤裴和納蘭敘的身影都略顯落寞。
不過一個是委屈的落寞,一個是羨慕的落寞。
用過晚膳,白瑤讓白羽留下,同時留下的還有幾個孩子。
從老大到老十都留下了,白瑤要抽查她們的功課和品性,單獨帶着她們去了書房。
小五、小七、小八不在其中,其他孩子又太小了,所以也只有七個孩子。
女兒為主,兒子為輔。
白瑤詢問女兒大多是治國之道和策略計謀一類,兒子則是琴棋書畫,四書五經。
除了渾水摸魚的小四,其他孩子都讓白瑤十分滿意。
「白錦瑄!」
小四乾巴巴的攪着小手,渾身跟長刺似的站在白瑤面前,一雙恰似顧素晗的眼眸中,帶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白瑤總算懂得了從前族長們看她和看其他族人的眼神區別。
好啊,這個小崽子,什麼都答不上來,也不知道顧素晗怎麼在教導。
小聰明一大堆,一說書上的知識就兩眼一黑,還自己胡編亂造,要不是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都要被他糊弄過去了。
「你說說,該怎麼罰你?」
「母皇~」小四可憐兮兮的看着白瑤,大眼睛眨啊眨,試圖讓她輕拿輕放。
「兒臣今天回去之後努力學習,保證頭懸樑錐刺股,聞雞起舞.....可以嗎?」
其他孩子隱忍笑意,不忍直視。
白瑤似笑非笑,眼神微冷,「頭懸樑的時候學你父珺看雜記,錐刺股的時候還學你父珺看話本子是嗎?」
他不了解小四,還不了解顧素晗嗎?
父男倆真是一個秉性。
「母皇怎麼知道?」小四撓撓頭,眼神震顫,十分驚奇的看着白瑤,感覺自己就跟被完全看透了一般。
「您不會讓影衛一直跟在兒臣身邊的吧?」
小四趕緊抱着胸口,一臉滑稽恐慌。
噗!
其他孩子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白瑤對他招手,讓他上前來。
小四磨磨蹭蹭,害怕的在原地挪動。
他不敢去,總覺得母皇的眼神有點過於慈愛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親娘也不可信。
白瑤和藹一笑,聲音寬厚,「過來,母皇不會打你的。」
小四半信半疑,慢吞吞走到白瑤面前,緊張的背着小手。
白瑤的手落在他圓潤腦袋瓜上,嘴角弧度輕輕上揚,說出的話,卻是讓小四面露惶恐。
「從前沒有,但是以後有了。」
還是新腦子好用,從今天起,她會命影衛時刻盯着他,但凡沒有頭懸樑錐刺股,他的屁股都得開花。
這主意非常不錯。
「啊??」小四哀嚎,難以置信的盯着自家母皇,小小的身子在風中凌亂。
「不要啊,母皇,求您了。
兒臣會好好學習的。」
他趕忙扯着白瑤的衣袖撒嬌,小臉都扭曲了。
不行啊,那這樣他還怎麼偷懶,怎麼偷吃。
救命啊,殺人啦。
這跟殺人有何區別。
母皇未免太殘忍了吧。
白瑤眼尾上揚,聲音平淡,卻又充滿不容置疑的堅定,「不僅如此,連帶你父珺都得跟你一塊學習。」
小九都能好好學習,他為何不能。
這是顧素晗的錯,他也得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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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歲的孩子了,連個三字經都背不全,實在該收拾。
天塌了。小四急的嘴角都在哆嗦,趴在白瑤懷裏,小珍珠立馬往外冒,「不要啊,母皇。
父珺說,他懷着兒臣時,中過毒,所以害的兒臣腦子不好使,不會強迫兒臣學習的。
母皇明鑑,兒臣是真的笨啊。」
他不想學習,太難了。
每次一拿起書,他就頭暈眼花。
小九眼角一抽,覺得自家哥哥厚臉皮的功力有些不忍直視。
比父珺都還離譜。
其他孩子也都被小四的操作驚呆了。
白瑤拎起他的耳朵,神情認真,「那你父珺沒有告訴過你,他吃了解毒丹嗎?
要是你再反抗,那就每日再加五十張大字。」
小四咬唇,眼淚汪汪,「母....」
「一百張!」白瑤皮笑肉不笑。
「別別別,別啊,母皇,兒臣知道了,兒臣遵旨。」小四委屈得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救命啊,父珺,兒臣對不起你啊。
白瑤拍拍他的小腦瓜,滿意點頭。
考核完,白瑤又告知她們,明早演武場,還得檢驗她們的武術。
完了,小四如遭雷劈。
這下徹底完了,母皇不講武德,怎麼還要考核武術呢。
怎麼辦?有沒有什麼一晚上就能讓自己變成高手的辦法,求!
白瑤餘光將他小表情盡收眼底,雖然很可愛,但這並不是她所希望的。
文武雙全不過是身為皇嗣的基本要求,如果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那她真的很失望。
也就是他現在年紀小,要是十幾歲時還是這副模樣,她都直接不認這個兒子。
「明日若是有人考核不及格,便要每日圍着皇宮跑上十圈,跑滿一年為止。」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脆弱的花朵,在有這麼多名師大家教導的情況下,還不成器,那便證明其只是一個廢物。
小四兩眼一黑,就差沒直接倒下了。
母皇人言否?
圍着皇宮跑十圈?啊啊,他不活了。
小四苦哈哈的抬腳離開書房,看起來就跟失了魂兒一般。
顧素晗等在宮外,正和越星蘅閒聊,當他看到自家兒子蔫嗒嗒的走出來時,眉頭一皺,急忙上前,「瑄兒,怎麼了?
你母皇斥責你了?」
不能吧,妻主最是疼愛小四。
小四嘴角一撇,立馬撲進他懷裏嗷嗷哭。
「父珺....兒臣...兒臣對不住你啊。」
不僅沒能保全自己,還把父珺也連累了。
一想到明天還要考核武術,他就焦慮不已。
顧素晗急忙哄着他,又抬頭看向小九。
越星蘅見狀,牽着小六福身告退,沒敢多詢問。
小九把書房裏的事兒一說,顧素晗氣的都差點沒站穩。
「臭小子!!!」
他在胡咧咧什麼呢。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他只是說自己在懷他時十分不易,讓他以後務必孝敬自己而已。
死孩子,在妻主面前瞎說什麼呢,還連累他也要跟着學習。
小四鬱悶的瞪了自家弟弟一眼,趕緊撒丫子往長安宮跑。
「站住,白錦瑄,你個臭小子。」
顧素晗拎着華貴的裙擺追上去,臉色鐵青,身姿一如當年的矯健。
小九爾康手,一臉無語。不是,父珺,他還在後頭呢?
考核完,老大他們也回長寧宮休息去了。
白羽迎上來,替白瑤更衣,準備沐浴。
「西六宮建造得如何了?」白瑤攬着白羽,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聲音低沉的詢問道。
白羽周身韻味獨特,少夫氣質滿滿,依偎在白瑤懷裏,慢悠悠的給她解衣服,「說是快竣工了,不過還得敞些日子,散散味。
年底孩子們就能搬過去。」
孩子們也大了,尤其是他宮中五個孩子的,兩個偏殿完全不夠用。
白瑤點頭,一把將他抱起,邁步走向浴池,「你說立老二為太子好,還是小十為太子好?」
她瞧着兩個孩子都很不錯,可以從中擇其一。
白羽並不驚訝,摟着白瑤的脖頸,疑惑蹙眉,「妻主,你正值壯年,這麼早就要立太子了嗎?」
「差不多可以培養了。」白瑤眨眨眼,心平氣和的跟他商議道。
浴池中水霧翻湧,白羽輕輕替她擦拭着肌膚,賢惠十足,「這事兒妻主自己做主就行了。」
都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好對比。
白瑤點頭,摩挲着他腰上軟肉。
白羽剛出月子,身子尚未完全恢復,腰間摸着還有些軟肉,倒是格外趁手。
水溫逐漸上升,熏得白羽小臉潮紅,白瑤看向他,對他勾勾手。
......
一晌貪歡,念在白羽剛出月子沒多久的情況下,白瑤今夜難得溫柔。
她沒忘記今日還有對孩子們的考核,所以早早就起床。
等她訓練完,孩子們才在宮人的帶領下,進入演武場。
小四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跟百獸園新進貢的黑白熊獸有的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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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瑤淡淡掃了他一眼,宣佈考核開始。
老大她們的武術都是白羽親自傳授,一番考核下來,表現格外亮眼。
到小四,他直接跪了。
白瑤沒眼看,略有些不滿。
反正這孩子每天繞着皇宮跑十圈是必須的了。
至於其他孩子,也都通過了白瑤的考核。
考核完,白瑤將在梁郡所得的好東西賞賜給她們,便宣佈各回各宮,各找各爹。
孩子少了也不好,孩子多了也不好。
這禮物都得準備二十幾份,還好她家大業大。
回到翰雲後,白瑤休整兩日,重新開始臨朝。
此番上朝,眾大臣心神激盪,主要是她們都看到了白瑤的野心,翰雲稱霸北大陸在即,不出意外的話,她們也會跟着沾光。
攻下樑郡後,大臣人數肉眼可見的增多,大殿都快站不下。
遷都一事迫在眉睫。
這次上朝,白瑤還帶着兩個孩子,二皇子白玉昕和十皇子白玉蘊。
她們都是白羽的孩子,在白瑤心裏,首選的就是她們姐妹倆。
獨孤裴和越星蘅的孩子是被她排除在皇位之外的,顧素晗和歐陽綾的孩子又太小,也就只有和白羽的兩個孩子年紀符合。
看到白瑤帶了兩位皇子上朝,大臣們心中紛紛猜測她是不是要立儲了。
只是沒人敢開口詢問,而且這麼多年,也沒人敢提議立儲一事。
兩人就坐在白瑤下首,認真觀看白瑤處理事情的方法。
御書房。
「陛下,天玄來信。」高雯將一封信件呈遞上來。
天玄來信?
白瑤接過一看,竟難得不是景瑟的,而是關蟬楓。
這個名字在她的記憶里已經很模糊,但她定是忘不了的。
拆開信件,白瑤拿出薄薄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寫滿關蟬楓對她的....請求。
讓她看在天玄新帝是她孩子的份上,不要攻打天玄,另外對天玄多加照拂。
關蟬楓的孩子也快六歲了,白瑤一直關注着天玄的動靜,有關蟬楓垂簾聽政,加上景瑟的幫助,天玄的境況是.....越發糟糕。
權貴不服新帝者居多,景瑟又斷了一條腿,雖握有攝政大權,但難免受人詬病。
如今天玄距離四分五裂也沒遠了。
如此情況,她怎麼可能不渾水摸魚呢。
將手中薄薄的信紙碾成齏粉,白瑤神色淡漠,沒有任何顧慮。
天玄,囊中之物,只待取之。
「高雯,去傳歐陽拂進宮。」
她可沒忘記,自己還有事情交代給他呢。
事關南大陸,她想利用經商的藉口,打開通往南大陸的大門。
「是。」高雯躬身離開。
白瑤一邊處理政務,一邊等着歐陽拂,過了大半個時辰,他才帶着剛出生的小十八腳下生風一般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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