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夫人的話,賈赦也在一邊說幫腔道:「是啊,母親莫非是忘了,咱們家還欠着國庫的錢呢?」
賈母皺了皺眉頭:「好端端的提這個錢幹嘛,別人家不是也都沒還嗎?」
「是沒還不錯,可是咱們家要分家了啊,可總不能這所有的債都讓我們大房還吧?」賈赦慢慢悠悠的說道,然後還又補充了一句,「畢竟這錢又不是只是我們大房花的。」
被賈赦夫妻倆氣的此時已經心力憔悴的賈母深吸了一口氣道:「所以呢,你倆是什麼意思?」
賈赦嘿嘿一笑:「既然如今已經分不清各自都花了多少錢,那就索性用公中的財產還了這筆錢吧。」
王夫人聽了這話後眼前一黑差點就暈倒在眾人面前,大房他們不要欺人太甚!
「二夫人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就在這個時候李夫人看向王夫人,還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王夫人聽到李夫人關切的問話後,強打起精神來。
「既然沒事,那咱們就繼續商量了。」李夫人點點頭說道。
「別人家都沒還,咱們家要是還了,豈不是做了那出頭鳥,讓別人家不滿。」賈母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看着賈赦說道。
「母親這是哪裏的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又哪裏來的出頭鳥一說?」賈赦用一種驚奇的眼神看着賈母,「更何況誰說的別人家不還了,我問了曹家舅老爺,他們家也借了國庫的錢,也打算在這幾天上書還錢。」
賈母被他的這種眼神看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剛想說些什麼就又被賈赦打斷。
「而且咱們欠的那是誰的錢?那是皇上的錢,母親莫非不想還皇上的錢?」賈赦又一次扯着皇上的大旗說道。
「這——」賈母聽了這話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同時在心中暗暗惱火,不就是得了皇上的庇護嗎,至於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來說嗎?
賈赦看着賈母的臉色然後在心中撇撇嘴,他就是扯着皇上的虎皮了,有本事你也進宮去找皇上告狀啊,就怕你連皇宮的門都進不去。
「若是母親覺得用公中的錢還債不太好,那不如把這些債按照所分財產的分成,我們大房吃點虧還六成,二房還四成可好?」李夫人在這個時候緩緩開口說道。
賈母聽了這個話覺得是她可以接受的法子,剛想點頭同意下來,卻被王夫人打斷:「不行。」
王夫人恨恨的瞪了賈赦夫妻一眼,二房本來分到的東西就不多,若是再分出去一部分還債,那他們手中還能剩下多少?
李夫人在心中暗笑一聲,然後臉上帶着遺憾的說道:「看來弟妹是不同意這件事,那我們就再想個別的法子吧。」
說完這句話,李夫人給賈赦使了一個眼神,賈赦心領神會的站起身:「既然母親和王氏都還沒決定怎麼辦,那咱們就下回再商量吧。」
然後賈赦帶着李夫人離開,一出榮禧堂的大門,賈赦就小聲對李夫人說道:「剛剛明明她們兩個都快同意了,咱們幹啥再不堅持一下啊?」
李夫人用帕子掩着嘴輕笑一聲:「你看王氏是願意的樣子嗎?」
「可剛剛母親都同意了。」賈赦不解的說道。
「母親同意了有用嗎,王氏在背後干下的不能見人的事還少嗎?」李夫人反問道。
賈赦想起當初李夫人搜羅來的那一盒子證據,然後忍不住搖了搖頭。
李夫人見狀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你立馬帶人過去將庫房中的金銀盤一盤看看夠不夠還債,若是夠了,過兩日二房若還是裝死不願意還債,你就立馬上書,以咱們大房的名義將錢還了。」
「那若是二房同意呢?」賈赦追問道。
「那就以老國公的名義還了,還有就是你將庫房中的那些字畫看緊了,比起什麼金銀珠寶,那些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李夫人叮囑道。
「還有上書還債的時候,你如此這般。」
聽了這李夫人說的吩咐後賈赦連忙點頭應了下來,然後夫妻兩人一路回了東院不提。
卻說王夫人在賈赦夫妻走後,便也從賈母的院子中退了出來,她一出來就看見了自己房中的小丫鬟。
那個小丫鬟見王夫人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夫人,金陵的薛姨太太的信到了。」
聽到妹妹的信來了,王夫人的臉色終於稍微好看了點,她帶着人急匆匆回到自己房中,衣服都沒換就看起了妹妹的信。
等到將信看完,王夫人的臉色變得煞白,為什麼她干下的那些事連金陵的人都知道了?
原來這王夫人的妹妹正是嫁到了金陵,在聽到金陵城中那些有關於姐姐的流言後,這位薛夫人急忙給在京城的姐姐寫了一封信來告知這個情況。
王夫人手中拿着那張薄薄的信紙,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而在她旁邊的的跨院中,元春愣愣的看着院子中的花朵。
元春一向是極為得意自己的身份的,畢竟她可是與榮國府的老國公同一天生日的人,她是榮國府的長女,她是生在大年初一有造化的人。
可是她所驕傲的一切卻在這短短几日被人打破了,突如其來的分家,還有下人在私下的討論,這一切都讓她感到陌生。
明明她才是大姑娘,為什麼下人們卻在說等分了家後,迎春才是大姑娘,還有她那一直看不上的大伯父,今日盡然當着祖母的面那麼訓斥自己!
還有祖母不就是因為偏愛寶玉才多給了寶玉一些東西,大房卻偏偏要拿那些東西說事,也未免有些太過於小氣了吧?
元春出神的想着,是不是若她也成了那皇宮中的貴人,今日就沒有人敢那麼輕賤自己了,大家都說自己生在大年初一有着大造化,母親也說要將自己送進宮中去,莫非自己的造化就在哪座皇城中?
就在賈府眾人各自有着各自的算計的時候,時間又過了兩天,見二房依舊在裝死,賈赦立馬上了摺子說是要還清欠着國庫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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