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星沒有接,剛哭過,眼睛還是紅紅的,最適合裝小白蓮了。
「蘇阿姨,這本來就是個誤會,怪我不合時宜提起這件事,您把鐲子送給我,回頭別人問起,我要怎麼解釋這鐲子的來歷?我若說您這是替家玉姐賠罪補償給我的,別人聽了肯定要追根問題,我嘴笨不會說話,萬一解釋不清,讓人再誤會家玉姐我罪過就大了。」
「這些日子,您為了認親宴,忙前忙後,籌備預定酒店,勞心費力,我就算看在您的面子上,這件事我也和該咽回肚子裏,不該提那一句的。」
蘇婉琴心中一沉,下意識的瞥了眼宋萬千。
後者的臉色果然變得有幾分難看。
提什麼不行,偏偏提酒店。
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根本沒那麼容易了事。
她太低估這丫頭了,也不該想借這個認親宴給她下馬威,宋萬千對女兒本就愧疚急於補償,哪裏捨得委屈她半分?
他不經商量就把Caline的股份給喬若星,就是對她這些行為不滿的反擊。
蘇婉琴抿起嘴唇,溫聲道,「是阿姨考慮不周,你都大度不計較了,阿姨還提這事兒幹嘛?這鐲子你還收着,算是阿姨給你的認親禮物,此外」
她頓了頓,「銀河廣場有家叫奇玉記的珠寶店,阿姨也一併交給你打理,雖說沒有你爸爸給的禮物貴重,但也是阿姨的一片心意,你莫要嫌棄。」
喬若星垂眼,「蘇阿姨,這太貴重了」
「若星,你收着吧,」宋萬千出聲道,「家裏產業多,以後都要學着打理的,權當歷練。」
多年夫妻,宋萬千一張口,蘇婉琴便知道對方是接受了她這個處理方法。
只有宋家玉,臉色蒼白,手指微顫。
喬若星見好就收,「既然爸這麼說了,那我就謝謝蘇阿姨了。」
說着伸手接過那個鐲子,彎着眼睛誇讚道,「這個鐲子好漂亮,蘇阿姨眼光真好。」
蘇婉琴攥緊手,勉強笑了一聲,「你喜歡就好。」
紫底的玻璃種,起碼千萬左右,誰要是從她身上割這麼一塊兒肉,她非得疼得一年睡不着覺,蘇婉琴倒真是大方。
沒一會兒,醫生就來了。
對方檢查了一下宋家玉的身體,
本來因為宴會上公開女兒身份的喜悅,便告訴眾人她已經無礙了,不放心的話,可以再住一晚上觀察觀察。
蘇婉琴不放心,要多留一晚,宋萬千還要去經常送別幾個要連夜趕飛機的老朋友,便讓宋天駿留下幫忙。
喬若星跟顧景琰帶着兩位表弟乘坐電梯下樓。
林書的車已經在醫院外面等着了,喬若星扭頭對兩個表弟道,「先送你們回去吧。」
韓烈戴着口罩和帽子,整個人看起來酷酷的。
他說,「不用,我經紀人車也到了。」
喬若星便也不強求,「那好,你們路上小心,到了報平安。」
小表弟韓諾拉着喬若星,問出了藏了一晚上的話,「星星姐姐,那個是姐夫嗎?」
他說着悄悄指了指站在旁邊的顧景琰。
喬若星一愣,隨即笑道,「是的。」
韓諾誇讚道,「很帥。」
這話聽到耳朵里跟夸自己一樣,喬若星彎起眼睛,「你也很帥。」
韓烈見不得這小鬼比自己受歡迎,瞥了他一眼道,「走不走,不走你自己一會兒跑着回去。」
韓諾扁扁嘴,和喬若星依依惜別,這才跟着哥哥上了保姆車。
小表弟隔着車窗和喬若星揮手告別,韓烈坐在副駕駛上,不動聲色升起了韓諾那邊的車窗。
韓諾
他掃了韓烈一眼,說了聲,「幼稚!」
韓烈不以為恥,「總比你裝可愛強。」
韓諾哼道,「要不是我機靈可愛,你把我扔床上砸人的事兒早就露餡了!」
「露餡就露餡,」韓烈無所謂,「我還怕她不成?」
真昏迷了,還能被砸醒?
韓諾扁扁嘴,「我說你今天怎麼那麼利索答應帶我,原來是讓我替你背鍋。」
韓烈瞥了他一眼,「你還有別的用處嗎?」
韓諾
過了一會兒,韓諾小聲問,「哥哥,你是不是在跟葉蓁姐姐拍戲?」
提起葉蓁,韓烈眼皮子忍不住跳了下,「沒有。」
韓諾說,「我都看到新聞上說了,你們倆在一個劇組。」
「那又怎麼樣?」
「你明天拍戲帶我去,我要個葉蓁姐姐要個合影。」
沒辦法,在小夥伴那裏,牛皮都吹出去了,他必須得讓老哥帶着他把合影搞到手,做人群里的顯眼包。
「不帶,」韓烈想不想就拒絕,「我工作呢,我奶孩子呢?」
韓諾凶噠噠道,「你不帶我,我就告訴爸爸!」
韓烈哼道,「你告訴爺爺我也帶你。」
說着擰開瓶裝水喝了一口。
小樣兒,還拿捏他?
韓諾瞧着自己這個叛逆的大哥,亮出殺手鐧,「你不帶我,我就告訴爸爸你暗戀表姐!」
「噗——」
韓烈一口水噴了出來,黑着臉咬牙道,「你說八道什麼?!」
韓諾老神在在道,「你房間裏那些手辦都是表姐配音的作品,你光盤裏收錄着她的配音合集,還有你的手機鈴聲」
「閉嘴!」
韓烈臉黢黑。
他老子怎麼會覺得自己練得小號很成功?
這小土豆只是比他會裝乖,長得白白淨淨可可愛愛,掰開裏面全是黑水!
小時候怕尿床被人發現,趁他睡着爬他床上睡,半夜尿床把他自己吵醒來,他就跑回自己屋。
那段時間,每天早上醒來,床上就跟畫地圖一樣,家裏長輩還以為他有什麼毛病,還帶他看了醫生,搞得韓烈自己也以為自己有什麼毛病,上高中了都還尿床。
直到有天半夜做夢驚醒,醒來發現被韓諾光着屁股睡在自己床上。
他本想把人喊醒,就發現這小子直接在他床上放起水來。
他臉綠了綠,為了以防韓諾是夢遊,他特意沒有揭穿這一點。
隔天晚上他躺在床上閉着眼裝睡,沒多久就聽到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那個小身影爬上他的床,整理了一下床鋪睡到了旁邊,等半夜,尿床了,他就醒了,然後又光着屁股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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