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隔得老遠就能明白那股十分明顯的火藥味。
新晉的太子殿下臉色也不大好,譽王更是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寸步不讓,一時間,氣氛十分友好的宴會變得有些奇怪,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想要看一看這兩位此時到底要如何。
「我先干為敬。」譽王拿起來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而後放下。太子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笑了笑,而後離去了。
只是瑾玉卻發現,譽王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怨恨太子,而是在他離去的時候,眼睛裏帶着一絲無法形容的憐憫。
他為什麼要憐憫太子。
太子到了趙恪這裏,依趙恪的性子,自然十分恭敬的喝了酒。
瑾玉特意觀察了一番這位太子殿下,發現他的眼睛裏一直隱藏的是迷茫。對於未來的迷茫,誰又知道那位陛下會不會一不開心就把這位給殺無錯小說了,就像之前的那個那樣。
瑾玉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場宴會就這樣結束了,直到結束時,瑾玉都記得,太子殿下那張茫然的臉,一個被自己的父皇強行推入深淵的人,那他的心裏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兩人回到家中,圓兒早就已經在家中等着瑾玉了,這小傢伙隱隱約約會說出來幾個字,每當圓兒說出來玉這個字的時候,瑾玉就覺得特別的開心,也許這就是為人母的快樂。
這一日裏,天氣正好,瑾玉正想要帶着圓兒出去玩耍一番,便約了生產過後出了月子的瑾意出來吃飯。
自從瑾意懷有身孕之後,瑾玉還不曾見過她幾次,這次生產之後,人倒是看起來成熟了不少,聽聞瑾意的夫君在仕途上倒是有諸多進益。瑾玉不禁替瑾意打心眼裏高興。
瑾玉帶着圓兒到了酒樓,點了一桌上好的席面,趁着瑾意沒來,就教起了圓兒說話。
「娘親。」
圓兒奶聲奶氣的說道,瑾玉被圓兒可愛的樣子給逗着心生憐愛,便抱着圓兒親了一口。這一幕恰好被從門進來的瑾意給看到了。瑾玉看到瑾意來了,看着她面色紅潤,眉間帶着些許喜色,便知道她這些時日過得不錯。
「真是好久不見了。」瑾玉開口說道,瑾意笑了笑,只是笑容看着有些不自然。
「我是第一次照顧孩子,自然是有些手忙腳亂的,所以這些時日也沒來的急拜訪瑾玉你,真是抱歉了。」瑾玉聽着瑾意這略顯生疏的回答,頓時心中一片無奈,瑾玉嘆了口氣開口說道:「老太君那邊是不是說了什麼話?」
瑾意聽到之後沉默片刻,而後說道:「老祖宗現在身體特別不好,一直對於那件事情耿耿耿於懷,說是沒有臉見列祖列宗。」
兩人沉默。
想來在他們一家進入張家之前,張家還是大周朝名聲甚好的官宦世家,可是這七八年來,人死的死,百年望族,一朝隕落。若是她是老祖宗,定然也會心中十分的難過,甚至是與張維文斷絕關係。
瑾意見到瑾玉臉色不好,便開口說道:「瑾玉,你也不要太難過,也許老祖宗只是在氣頭上。她畢竟是真心疼愛你的,定然不會如此狠心的。」瑾玉自然知道瑾意這是安慰的話。
只是此時要在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恐怕今日的好心情都會被消耗殆盡。
瑾玉笑了笑開口說道:「沒關係的,我知道老祖宗的為人。」此時瑾意才鬆了一口氣,而後開口對着瑾玉說道:「我生孩子那一天可真是把我給難為死了。」
瑾玉笑着聽着瑾意明顯是轉移話題的話。
兩人用過了飯之後,就各自離去了,瑾玉坐在馬車上看着瑾意飛速離去的身影,頓時心中一陣不好受。
所謂人心易變,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瑾玉此時心情不佳,但是看着圓兒十分興奮的面子上,又決定先不回去,去西郊走一趟,這小傢伙一聽到瑾玉說要出去,自然是十分開心的,雖然此時還不能說話,可是這小傢伙咿咿呀呀的胡亂說這,倒是讓瑾玉感覺到不少的樂趣。
三人坐着馬車到了城外。
清秋這些時日裏總是特別的沉默,瑾玉自然知道這是為什麼,可是此時確實也是不忍心。所以瑾玉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很奇怪的是,今日似乎西郊湖邊的人少了很多,不像以前遊人如織,只是就算是如此,小傢伙也因為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兒興奮的睜大了眼睛,瑾玉看着圓兒這個樣子,頓時心中一陣開心。
太陽正好。
清秋鋪了毯子,讓圓兒在草地上跑,圓兒自然是十分的開心。
三人在這西郊玩耍了許久,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家中。趙恪自然是還未歸來,瑾玉就沒有等他吃飯。
夜間十分。
瑾玉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邊似乎站着一個人影,瑾玉睜開眼睛,看到一張和趙恪一模一樣的臉,瑾玉睡意全無,她開口問道:「你是誰?」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蓋住了瑾玉的眼睛。
瑾玉醒來之後,一陣迷茫,她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夢,於是她趕緊叫來清秋問昨晚是否有什麼動靜,清秋搖了搖頭。
「難道是夢。」
瑾玉喃喃道。
此時此刻,帝京城外,破廟中。
石宣雙手合十,他身後的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帶着一張鐵質的面具,似乎無法摘除。
安安靜靜的站在石宣的身後,此時漓姜看了看那個黑衣女子,開口說道:「你還真是有辦法,竟然把人焊進鐵壺子裏,甚至還把人的舌頭給拔掉,這樣防止別人知道她的身份,我倒是十分好奇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事情。」
「這名女子名叫青雀,乃是秦政手下李怨的轉世,她此時已經是不死不滅,若是放任她進入京城,你說這樣會發現什麼事情,一定會非常的驚心動魄,甚至是引起恐慌,我們恰好需要這樣一個恐慌來到達我們的目的,而青雀則是最好的人選。」
漓姜笑了笑,開口說道:「你真是一個魔鬼。」
石宣不悲不喜的說道:「如果你不是魔鬼,你為什麼要和我站在一起,我們都一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