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辰眼神凜冽:「何意?」
嚴鏡負手,在房中踱步,說着他的計劃。
先是故意出主意給六皇子,知道他想要相瑛,故而建議他給相瑛下藥。
六皇子果然同意了。
然而,六皇子沒有想到,嚴鏡將魯盼楚引了過去。
兩人共處一室,魯盼楚誤打誤撞喝下了那碗下了藥的湯,一定會出事。
嚴鏡撫須呵笑:「臣知道殿下喜歡相瑛此女,所以為了抹去她的嫌疑,剛剛我已經讓太守府的家丁,看見她被送到了您的房間裏來。」
也就意味着,相瑛沒有下手的時間,則不會被魯太守牽連。
畢竟魯盼楚和六皇子,會被發現在她房中。
沒想到解辰聽完這一切,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殿下還不明白麼?臣當然是要輔佐您!這是臣給您的誠意,試想,魯弘多麼愛女如命的一個人,如果發現六皇子玷污了自己的女兒,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嚴鏡說到此處,露出一種蔑視的冷笑:「六皇子也該自食惡果,心中總想着邪念,就該被這樣的邪念反噬。」
說罷,他餘光看見,解辰已經試探相瑛鼻息了。
「你沒給她下藥吧?」他冷聲問。
嚴鏡搖搖頭:「臣豈敢?只不過聽說她身手了得,所以略施小計,下了點迷藥,不會傷害她的身體。」
解辰漆黑薄眸盯着他,眼底閃爍着冷意。
這個嚴鏡,想出來的主意真損。
「你不該這麼做。」解辰的話,讓嚴鏡愣了愣。
「殿下,臣哪裏做的不好?既中傷六皇子,也保護了您的心上人。」
嚴鏡很是不解。
他將一環又一環算了進去,還有什麼錯?
解辰擰眉道:「我跟魯弘無冤無仇,他的女兒更是無辜,女子清白之事大過天,你這麼做,恐怕會逼死魯盼楚。」
嚴鏡直呼不可能。
「臣派人去打探過,魯小姐享受得很,反倒是六皇子害怕受牽連,不肯從了她,相信魯小姐哪怕清醒過來,也不會為了這點事尋死覓活。」
解辰抿唇不語。
嚴鏡跪下來,拱手:「殿下,對待您的政敵,有時候就要心狠,哪怕犧牲旁人。」
「您可知,在您剛剛走後,曹鳴等人提議減少您的糧草,那魯弘軟弱小兒,竟連反抗都不敢!」
「臣這麼做,也是逼他做個選擇,否則總是想兩邊討好,天底下沒有這麼美的事!」
他正說着話,床榻上的相瑛翻了個身。
衣裙微微往上,露出了白皙的小腿。
還不等嚴鏡看,解辰已經飛快伸手,扯過被子給她蓋上了。
接下來,解辰再開口時,就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我為何要信你?」
「殿下,老王爺死前叮囑臣,一定要好好輔佐照顧莊妃的兒子,這些年臣對着一個贗貨忠心耿耿,卻沒有落着片刻的好,臣遇到您,才知臣真正該輔佐的人到底是誰。」
嚴鏡說罷,磕頭:「針對六皇子的事,是臣給的投名狀,日後,臣定當繼續為殿下肝腦塗地!」
然而,解辰卻冷冷地沉默半晌。
片刻後,他將一個火摺子扔到嚴鏡懷裏。
「你說要效忠,我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去把太守府點了。」
「什麼?」嚴鏡猛地抬頭,「這……太危險了。」
「按我說的做,不然,你就不要再提什麼效忠,趁早回到六皇子身邊。」
嚴鏡連忙握緊火摺子:「臣一定辦好。」
解辰叮囑:「前院和後院,都要燒,讓他們亂起來。」
嚴鏡瞬間就明白了解辰的意思。
今日之事,如果不想被查到他們頭上,當然每個人都要染上嫌疑。
嚴鏡飛快地離開以後。
解辰回眸,看着床榻上的相瑛。
「別裝了,起來吧。」
床榻上的美人一動不動。
解辰揚眉:「你不想知道魯盼楚跟六皇子怎麼樣了麼?」
相瑛終於捨得睜開一雙穠麗的鳳眸。
她眼中哪有半點朦朧,反而藏着狡黠的明亮。
「你怎麼知道我在裝睡?」
解辰冷笑:「我知道你睡着時呼吸的習慣。」
這話一出,他倆都愣住了。
解辰居然把自己說的耳根紅了。
他不自然地移開眼神:「嚴鏡沒傷害你吧?」
相瑛搖搖頭。
「當然沒有,最開始我還暈了一下,很快就醒了。」
她給自己點了穴位,本來是想看看誰敢這麼大膽,竟然暗算她。
然而她眯着眼睛發現,竟然是個老登。
嚴鏡年紀不算大,但扛起相瑛,放到解辰的床榻上時,竟然累的哼哧哼哧的。
就這點身體素質,還學別人下迷藥。
相瑛本來想動手的,但是看他又小心翼翼關上門走了。
才發現這個嚴鏡應該是故意把她送到了解辰的床上。
這樣的話相瑛就不太想掙扎了,她多躺了一會,等着看是不是解辰讓他來的。
沒想到剛剛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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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辰把相瑛拉起來:「你醒了就好,現在我送你回軍營。」
相瑛眨了眨眼:「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跟魯太守他們解釋?」
「我無需解釋,你本來就是我負責的……犯人。」
解辰說罷,竟真的握着她的胳膊,將她送到門口。
此時,府邸里已經處處冒起火光。
相瑛掙脫開解辰的手掌。
「我還不能走,我答應過奉意,要替她拿回他父親的佩劍。」
解辰皺眉:「從誰那拿?」
相瑛鳳眸漆黑:「曹鳴。」
解辰抿緊薄唇:「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一個佩劍,有的是機會拿,但不是現在。」
他剛說完,相瑛就墊腳,勾着他的脖子,親在他的下唇上。
解辰一怔,深邃的薄眸泛起波瀾,他薄眸視線緩緩往下看,望見相瑛顫顫的睫毛。
他情不自禁伸手,攬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親吻。
相瑛覺得自己親在了一片甘冽的雪上面,薄冷溫淡,半點酒味也沒有。
兩人在這種事上,從來都像是乾柴遇烈火。
不過這次相瑛很快地推開他。
她的手扶着他身上銀色的盔甲。
「現在能不能去了?」
解辰眸色深處的情愫,猶如被催散開的煙霧,強迫着自己清醒過來。
「就為了這個?」他聲音沙啞,「想去就去,我管得住你麼?」
相瑛那張瓷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輕笑,眼中晃動着星火一般。
她輕輕揉了揉解辰的臉頰:「你去找孩子們,帶去門口等我。」
說罷,相瑛轉身就飛快地跑了。
解辰拇指揩了一下唇鋒,強行將自己從心火慾海中拽了出來。
他在心裏罵了一句該死。
讓相瑛知道了最容易掌控他的方式。
喜歡流放?滅國?她搬空國庫帶崽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