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楓儘量拖延着時間,直到真的換完了衣服,圖乾也沒有過來壁咚自己,一時感覺很失落。
出了衛生間,見圖乾還在看着那個小玉人,褚楓不禁惱道,
「不就是個普通小人麼,連鼻子都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圖乾已經看完了東西,此時正眼神凝重地欣賞,聽到褚楓的話,他頭也沒抬,
「剛才我接手沒仔細看,這可不是普通小人,是翁仲,還是漢代的翁仲。
這翁仲啊,有兩個說法,一說姓阮,是安南人,也就是現在的越南。
是秦始皇的一位大力士將軍。他死後,秦始皇為他鑄銅像,放到宮門外守門。
漸漸的,守門守墓形象的人俑就都被叫了翁仲,後來又漸漸衍變成辟邪的配飾。
我覺得這個說法不靠譜,安南人那副猴樣,哪裏出的了大力士嘛。
另一種說法,是根據史籍資料里,沒有記載翁仲這個人,所以認為是虛構出來的。
我覺得不是。就算有虛構成分,也是要有些事實基礎的嘛。
但不管真相是什麼,翁仲都已經成為我們龍國玉文化里,一個耀眼的符號。
尤其是漢代的這漢八刀工藝的翁仲,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漢代辟邪三寶,翁仲司南岡卯。
翁仲特殊在,它還是辟邪配飾中,唯一的人物造型。
你別看這東西小,才小母指大,這種優秀的玉質,精練的刀工,小東西值一兩百萬呢。
如果再能集齊司南佩和岡卯,那就是三五百萬了。
這翁仲你哪買的,帶我去看看。」
「不是說好了去看考古發掘的麼?」
褚楓嘟嘴,「沒鼻子小人是前幾天,我在大市點化寺古玩市場買的,具體哪個攤位,我記不清了。反正離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車不遠。」
大市啊,圖乾點頭,返程路過可以去看看。但凡是成套的,且東西還在,圖乾就不能讓另外二寶跑了。
「我說帶你去看考古,就肯定會帶你去,而且還是圍觀的人看不到的視角。
你也別總沒鼻子小人的叫,這是漢八刀雕刻方法,面部只三刀,顯示眼睛和鼻子。
臉中央那條短線,就是鼻子,不是嘴。
這東西價值太高,我不能白要,轉你兩百萬吧。」
翁仲這種東西,並不稀罕,圖乾手裏留了一個清代翁仲和一個明代翁仲,其它不足萬的他全賣了。
但這珍貴的漢八刀翁仲,他別說沒有,真品不算老白髮給他的照片,他還是第一次見。
所以圖乾沒說不要,要用錢買。
可這次褚楓無論如何也不收了,
「都說送你的了,你別給我轉,你轉我也不收。」
說着,褚楓大眼睛轉了轉,笑着道,
「或者,你可以用這錢帶我到處玩玩。」
這司馬昭,圖乾冷笑,你有興致我還沒有時間呢。
圖乾才不上套,他現在覺得女人多了就是累贅,煩。
認真想了想,圖乾道,
「你這不懂玉的,卻總能撿到好東西,說明你在玉器一道福緣深厚。有沒有興趣學鑑別玉器?
我看,這玉翁仲就算拜師禮,我收你為徒吧。」
「哈!」
褚楓真的氣到了,我想和你舉案齊眉比翼雙飛,你特麼想讓我磕頭拜師端茶倒水!
翻了個白眼,褚楓氣呼呼道,
「你比我大了有兩歲?說這種話你不怕折壽嗎?」
圖乾一臉認真,「怎麼會,你大師兄也才比為師小三歲。
你也別覺得吃虧,我和你爺爺平輩論交,你爺時不時還叫我一聲大哥呢,他最後這一年被人欺負了,也都是我罩着他。
你不吃虧。」
褚楓翻白眼,你確定自己嘴裏崩出來的是人話?
圖乾見褚楓明顯不滿意,便道,
「你好好想想吧,總不好就這樣晃蕩一輩子。小心坐吃山空。
學會了鑒玉,那就不一樣了,你就可以一邊賺錢一邊玩了。」
圖乾確實是動了收徒的心,褚楓能連續兩次淘到好貨,說明審美在線。
這審美素質,其實是教徒的最終目的。一切的鑑別,最後還是要應在審美上。
這也是最難培養的能力,卻往往需要大量的時間和實踐。
可以說,褚楓在鑒玉這一塊,是一塊璞玉,圖乾只需簡單雕琢,她就能成器。
另一方面,圖乾也是為了幫老友黃老邪照顧褚楓。
褚楓不是黃晴黃暖那樣獨立的性格,做事常想依靠點什麼。
本職工作老師不願意干,圖乾就教她一個既可以玩又可以賺錢的活計。
褚楓氣哼哼地收拾東西,不吱聲。
圖乾等着無趣,便翻手提交了玉翁仲。
「經檢測,宿主提供的,西漢·和田白玉翁仲為真品,反饋金額288萬,貢獻點576。」
圖乾點頭,年代結果和他猜測的一樣。
看着翁仲是青年形象的武將裝束,圖乾就猜測是西漢的面大。
因為東漢之後,翁仲就大多為老者文官形象了。
褚楓收拾好了東西,圖乾便幫着她拉箱子,率先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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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楓生氣小媳婦一樣在後面跟着。
在街上等出租車的時候,圖乾才想起來問,
「對了,黃晴為什麼找你麻煩?你怎麼招她了?」
「那個女人叫黃晴?哼!不過就是被我看到了她的醜事麼。」
褚楓撇嘴,「我入住酒店,正看到她那女人和一個男的從隔壁出來。
兩人聊天提到了你,我就多看了他們兩眼,那女人就找人要……要那個我。
她自己是個蕩婦,做賊心虛,卻要毀別人清白,什麼東西嘛。」
褚楓以為黃晴是姦情被人發現,才暴怒發瘋的。
圖乾卻不那麼認為。
黃晴這人,行事霸道,就算開房被二胡看見了,她都不會在意的。
之所以黃晴發瘋,圖乾覺得,多半還是血脈因素吧。
來了一輛出租車,褚楓上車後,圖乾又讓司機等一下,去旁邊茶葉店買了三盒茶葉才上車。
入夏了,適合喝綠茶。
圖乾為了少遭一點白眼,帶點東西上門,禮多人不怪嘛。
圖乾坐在了副駕,這讓褚楓又是一陣不爽,她無聊地刷着短視頻,忽然一個新聞吸引了她的注意。
【日子東熱博物館,副館長北國喜二和十九名員工,三年間倒賣了館藏的上萬件文物。
北國喜二極力否認,但警方似乎掌握了足夠證據,已經將人抓捕。
具體案情,還在審理之中】
「這個新聞我也看了,上萬件啊!才三年。合一天十件啊,這二十個人太瘋狂了。」
褚楓放的是外音,司機聽到後感慨道。
圖乾也聽到了,他卻沒說什麼,只在心裏偷着樂了。
現在,回歸組織的人,除了正規合法經營的員工,其它人都撤出了日子。
咬不出任何人,這口鍋,北國喜二是不背也得背了。
坑蛀蟲,圖乾是一點心裏負擔也沒有。
不過,這個新聞一出,以後再也不會有內鬼和回歸組織合作了。
至於這個,圖乾有了時空之臥,卻是已經不在意了。
晃倒了婁家村考古現場,圖乾果然看到很多人圍觀,也有很多車散亂地停在周圍。
這還沒挖掘完呢,就成了景點了。
圖乾讓司機多等一會兒,「如果我們出來晚了,就當今天是包車了,肯定不讓您虧。」
安排好了司機,褚楓的行李也沒拿,圖乾只拎了茶葉,帶着褚楓向帳篷區走去。
人們都是圍着大坑周圍的隔離帶,轉着圈遙遙地觀望,工作人員休息辦公的帳篷區,就沒人看了。也不讓看。
圖乾一邊走一邊望,現在的大坑,比他上次來時攔阻的範圍,大了有三四倍,有好幾個足球場大了。
能看到的地方,最深挖了也應該有六七米了。
這考古隊多了,進度就是快。
走到帳篷邊,圖乾就看到不縣博物館的潘寶軍館長,正在帳篷外抽煙。
快走兩步,圖乾掏出一盒茶葉遞上去,
「潘老師,我師父和侯局在吧?」
「都在裏邊呢。」
潘寶軍點頭,接過茶葉看了看,「嚯,信陽毛尖!
茶經上講:淮南茶,光州上。
這是好茶啊,謝謝小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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