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這麼一個可以裝得下時月白的地方。
時月白就一直聚水,一直揉搓着自己的胳膊,順便還給自己洗了好幾個頭。
五年多沒有清洗的頭髮,不是一個晚上就能夠清理乾淨的。
但是時月白的胳膊,倒是被她洗的白白肥肥。
至於身體的其他部位,時月白不太好洗。
因為她現在還穿着衣服。
以她717斤的體重來說,她現在胖的宛若一顆球。
憑她自己的能力,身上的衣服根本脫不下來。
再者,時月白就只有一件衣服。
這件衣服自時月白的身材開始膨脹,就被時月白穿在身上了。
後來這件衣服不斷的被撐破,時母就找來新的布料,將撐破的地方重新縫起來。
縫縫補補的,五年都沒有換過。
更不用說清洗了。
天還沒有亮,床墊上的農雅思、時二嫂、時么么、時母,就被一陣水聲吵醒。
農雅思就着篷布內微弱的光線,順着水聲的方向望去。
就看到時月白坐在泳池凹地里。
那個昨天被她們徒手挖出來的泳池凹地,裏面全都是水。
滿溢的水都涌到了外面,把石板鋪成的路面洗的發白。
看到這一幕,農雅思都震驚了。
她不敢置信的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從床墊上爬起來,赤腳走上了石板。
腳下濕潤的觸感,突然把農雅思驚回了神。
她哭着跪在地上,雙手捂着自己的臉,肩膀聳動着。
天知道,在廢土之中為了一口喝的,她曾經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可是在時月白這裏,清澈的,乾淨的,0輻射污染的淨水,從泳池凹地中不斷的湧出來。
薄薄的一層水流,流淌進了旁邊的土豆苗里。
然後浸入土地。
就在這一刻,農雅思覺得自己死了都甘願。
「都醒了?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的來幹活呀。」
時月白坐在游泳池中,招呼着時母與時二嫂、時么么,
「你們看,這片凹地還是太小了,咱們今天爭取把這個泳池裏的石頭全部都清理掉。」
「這樣我們全家都能夠用這個游泳池洗澡。」
「你們再也不用坐在一個小水盆里,輪流洗澡了。」
時二嫂頓了頓,嘴唇哆嗦着,摸索上前。
當她的腳踩到濕潤的石板上,她跟農雅思一樣的反應,都跪了……
時母和時么么倒是十分的淡定。
畢竟讓她們倆那麼快的分清現實,認清形勢,還是比較困難的。
她們聽時月白的話,一腳踩進滿是水的泳池凹地中,用手繼續搬運着泳池裏的石頭。
很快,農雅思和時二嫂也回過了神。
她們倆加入了清理泳池內碎石頭的隊伍,於是搬運石頭的速度也就更快。
天還沒有亮,但時家的每一個人都幹勁十足。
漸漸的,時家篷布外。
那一片複雜的石子花紋外圍,碎石頭越壘越高。
按照時月白的規劃,農雅思將抬出來的碎石頭,均勻的堆放在兩條弧形的線上。
如今這樣一看,這些碎石頭就好像圍牆一般,把時家的篷布與團隊分割成了兩個部分。
「時月白。」粗嘠的聲音響起。
時月白帶着一張白淨的大餅臉,和兩條白肥的胳膊,滑動着平板手推車,從篷布裏頭出來。
碎石圍牆的外面,站着隔壁的怪怪。
他的手裏拿着一輛新做出來的工地手推車,雙眼熱切的看着時月白,
「換水,我要水!」
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他就聽到了水流動的聲音。
這段時間,時月白每天都會給他一個0輻射污染的土豆。
偶爾也會給他一瓶淨水。
怪怪知道,時月白的這裏有吃的,有喝的。
他不關心這些吃的喝的,為什麼是0輻射污染的。
也不關心時家的這些東西從哪裏來。
他只關心自己能不能用自身價值,換到這些吃的喝的。
時月白看了一眼怪怪手裏的工地手推車,
「一輛少了。」
「還有,要多少有多少!」
怪怪焦急的把工地手推車推到石頭圍牆上,
「我也能幫你幹活,你要我做什麼?」
「做什麼都可以。」
時月白抿唇沒有說話,她轉身進了篷布。
沒一會兒農雅思出來,接過了怪怪手裏的工地手推車。
她交給怪怪一瓶水。
對於自己有的,時月白從不吝嗇。
但農雅思還是低聲的交代了怪怪一句,
「嘴巴緊一些,否則你我都會沒有。」
她和怪怪並不是時家人,所以現在能佔到時月白這樣的便宜,就不要多嘴多舌的到處亂講了。
否則讓大家都知道了,這種便宜還不一定能輪的着農雅思和怪怪。
怪怪點頭,接過那瓶水,眼中的熱切未退。
「月白讓我做什麼?」
農雅思指了指碎石圍牆裏,堆放的那一大堆水泥,
「你會用水泥把這些碎石頭都壘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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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壘堅固一些。」
之前農雅思還不明白,時月白為什麼要把篷布後面的碎石頭,全都挪到篷布前面來。
這麼個廢土世道,單打獨鬥的活着,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
更何況時家又是這麼個情況。
不是瞎子就是傻子的。
最好不要跟團隊切割開。
這樣以後遇到了危險,也能有個照應。
可是現在農雅思明白了。
趕緊分割開,趁早分割開。
時月白是個水系異能者啊。
這種沒什麼自保能力,又可以不斷放出0輻射污染淨水的水系異能者。
若是被別人知道了,會被抓起來關在籠子裏,當成人形水庫的。
怪怪滿臉都是猶豫的,看了看那一堆水泥。
「哦,我不會。」
他回答的還怪理直氣壯。
農雅思動了動嘴皮子,剛想說點兒什麼。
時月白的聲音在篷布里響起,
「讓他去做會做的事,自己看着辦。」
她沒將一瓶水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要求怪怪付出同等價值。
在時月白這裏,農雅思和怪怪都靠自己發揮。
他們能為時月白提供什麼?
那時月白就用什麼。
怪怪飛快的沖回自己的篷布里。
他搗鼓了一整天,最後拿出一個小型的挖掘機械手臂。
「月白,換吃的。」
血紅色的夕陽中,骨瘦如柴的怪怪,舉着手裏的挖掘機械手臂。
站在碎石圍牆外面,
一臉的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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