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魂一魄見車門打開,立馬轉頭嗖的一下竄出去,想要跑路。
秦桑桑只是一伸手,就把他掐住了。
聚陰陣在的時候她還有所顧及,聚陰陣都破開了,這一魂一魄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直接在手心燃起符火將一魂一魄燒了個乾淨。
吳晴體內的轉生蠱開始瘋狂暴動。
他不顧自己飛灰湮滅的危險,將吞噬吳晴魂魄的速度提高了十倍。
只要吞噬成功,他就能活下來。
吳晴痛苦的倒在車坐上,眼珠子翻起只剩眼白,渾身的筋脈不斷凸起又凹陷,喉嚨中更是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尖銳嘶吼聲。
捆着她手腳的繩索根根崩碎,眼看着就要徹底失控。
秦桑桑直接拿出碧幽石,貼在了吳晴的肚臍眼上,吸收轉生蠱身上的陰氣。
之前有一魂一魄的聯繫,聚陰陣能不斷向轉生蠱輸入陰氣,秦桑桑沒辦法動他。
現在,後路徹底切斷,只要吸乾轉生蠱身上的陰氣,他必死無疑。
碧幽石貼上吳晴肚臍眼的瞬間,她體內的陰氣被暴風吸乾,轉眼轉生蠱就胎死腹中。
妖道的三魂六魄也魂飛魄散。
一直瘋狂掙扎的吳晴終於安靜下來,躺在車後座氣息微弱。
這是魂魄被侵蝕造成的後果,只能靠以後慢慢養回來。
處理完吳晴,秦桑桑念了兩段清明咒,清洗兩個保鏢的靈台。
不多時,他們便恢復了正常。
只是剛剛的經歷太過嚇人,兩人神情都有些呆滯,反應也慢。
秦桑桑交代了兩句,讓他們恢復後進屋把何學嘉搬回車內,然後打電話報警。
她自己則轉悠到村口的大榕樹那兒,準備破封門陣。
她來到樹下,敲了敲樹幹,盤腿而坐,
「出來吧,我們聊聊。」
不多時,樹幹上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臉影子。
秦桑桑不解的問他:
「你能修出靈智,說明心性純良,一心向道,為什麼要幫那個妖道害人?」
第一眼看到榕樹的時候,秦桑桑就清楚,這樹已經修出了靈智。
也是因為有它做陣眼,嶄山村的封門陣才能真正做到只進不出。
榕樹靈沉默着不說話。
「如果你堅持不說別怪我一把火把你本體燒了。
你做出這種助紂為虐的事,遲早也要接受天火焚燒,我現在燒了你你也沒地兒說理去。」
榕樹靈還是沉默不說話。
秦桑桑從他的沉默中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悲涼,一種奇怪的情緒突然在她心間流轉。
她摸了摸心口處,愣了許久才語氣溫和的繼續說道:
「你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他已經飛灰湮滅了,你想帶着遺憾離開這個世界嗎?」
不知是哪句話觸動了榕樹靈,他終於開口,
「我跟相識三生,糾葛三世,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隨着榕樹靈的話,秦桑桑心中的某種情緒越發強烈起來。
「他叫雲峰,給我取名容陵。
他說他死了要葬在我的樹根下,我就是他陵墓,故給我取名容陵。
千年前,他親手栽下的我,要帶我一起飛升仙界,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
那一世,我伴他120載春秋,他雖沒得道成仙,卻給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
我很歡喜。
第二世是五百年前,我遇到人生中的第一次天劫。
他路過此地,不忍見我灰飛煙滅,便舍了一生修為度我化靈,自己卻天雷劈的身死道消。
他的血灑在我的身上,此後,我的靈魂中便有了他的印記。
我以為此生都將不復相見,守着他的心愿,努力修行。
卻不想,在一百年前我又遇到了他的第三次轉世。
這一世,他是個遊方道士,路過嶄山村時看見了村口的我,便決定定居此地。
我們日日論道,一起修行,日子過的賽神仙。
我以為這樣的美好會一直持續下去。
直到二十年前,他一次出門採買物資時帶回來一個小女孩,一切都變了。
他開始天天一個人鎖在屋子裏不知道研究什麼。
他不再與我論道,也不再來樹下見我。
我一問他就發脾氣。
我無法,只能隨他去。
直到十年前,他來拜託我做封門陣的陣眼,我才知道他走上了歪路。
我知道他錯了,我也知道不該幫他,但我能怎麼辦?
我能拒絕他嗎?
我拒絕不了。
我不想,也不忍,也不願。」
聽到這裏,秦桑桑胸口那種窒息的悶痛感徹底爆發。
她知道,這是容陵的情緒影響到她了。
她深呼吸好幾口氣,才將這痛徹心扉的感覺壓了下去。
想到容陵對雲峰的感情,秦桑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
「但他害了一村子的人。」
容陵搖搖頭,「他只主動害了一個人。」
「吳晴?」
「嗯。」
「這村子裏的活死人不是他練屍鬼的試驗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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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桑在見到活死人時,有過一種猜測。
煉製轉生蠱都是整個魂魄抽出來煉製。
那妖道雲峰卻另闢蹊徑,將自己的魂魄一分為二,兩魂六魄煉製成轉生蠱,一魂一魄煉製成屍鬼。
若轉生蠱成功寄生成功續命,他再回嶄山村融合剩下的一魂一魄讓魂魄完整。
若轉生蠱寄生失敗,他也可以憑藉嶄山村的地利環境修鬼道。
秦桑桑原以為,一村子的活死人都是他煉製屍鬼的試驗品,原來不是嗎?
容陵沉默很久後否認了:
「當時村里發生了瘟疫,他為了不讓瘟疫傳出去,才會設下封門陣封閉村子的。」
秦桑桑卻聽出了他話里的漏洞,
「現在這個年代,瘟疫不是絕症,只要及時就醫隔離,根本沒必要做到封村的地步,他封村只是出於私心,我說的對嗎?」
容陵不說話了。
秦桑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大人,我想求您最後一件事可以嗎?」
容陵不懂,以前不畏天不畏地,只求無愧於心的雲峰,為何變的偏執又自私,為了擺脫死亡的桎梏,不惜拿他人的生命做嫁衣。
但既然做了幫凶,該他承擔的後果他會承擔。
現在這樣也好,至少他還能為他做最後一件事。
「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再考慮你的請求。」
容陵點點頭。
「吳晴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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