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說得十分堅定。
蔣飛嚇得一哆嗦。
他剛剛囂張的模樣已經沒了,真的就給陳仲跪了下去,求饒了起來。
陳仲冷聲說道:「法理無情,斬!」
腰斬不會讓人即刻死亡,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尋常人根本扛不住。
不久之後,外面就傳來了慘叫聲。
就那種慘叫聲聽得人都起雞皮疙瘩。
陳仲掃了眼剩下的縣令:「現在可以開會了?」
剛剛還囂張的人群此刻都不停地擦着頭上的汗。
誰敢說不知?
這個以下犯上的表率已經給他們看到了下場。
這會他們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就不會以這種方式衝撞陳仲。
見眾人點頭,陳仲才起身嚮往驛站的方向走去。
魏成跟在後面,看着這些被嚇得渾身冒冷汗的人不由冷笑了一聲。
剛剛乾什麼去了?現在知道怕了?
給他們臉的時候,這些人不要臉。
非要等挨收拾了,他們才知道自己做錯了。
不過陳仲的做法也讓這些人堅定了一會徹底擺脫陳仲的控制了。
他們眾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就已經確定了待會要怎麼辦了。
進入大廳,陳仲對着剩餘的縣令做了個入座的手勢。
這一次,他們總算是學會點了尊重。
在陳仲沒有下命令之前,他們沒有人敢不坐。
在陳仲一個手勢之後,眾人才坐下。
陳仲開門見山道:「今日把你們諸位叫來,只為兩件事,一,從今往後,兗州各個府衙的縣令要無條件遵從我的命令,我會給你們下達指令,不日將會傳遞到各個府衙。」
「二,你們的裙帶關係雖然可以留下一部分人,但是這一部分人必須是能人,剩下的要選拔人才,我會調遣郾城的官吏負責監督。」
「什麼?」
一眾兗州官吏頓時炸了鍋。
什麼玩意?
陳仲幾個意思?
這不是耍他們?
裙帶關係是他們鞏固自己權力的一種手段。
只有他們的人是身邊的人才能讓他們牢牢地把控着手中的權力,就算不是血緣關係,也要是他們信任的人。
而陳仲現在卻要打散這種關係,拆了他們的台,這怎麼能行?
再說第一條,他陳仲已經是四面環敵了,現在卻要將他們一起拉下水,憑什麼?
溫吞縣縣令一拱手對陳仲說:「陳大人,屬下有話說。」
陳仲輕輕地抿了口茶:「說。」
「大人,我覺得此兩等事情行不通。」
「不錯,大人,你給我們扣一個用裙帶關係的帽子,這罪責可不輕。」
「大人要是這樣,我等可就不是以下犯上了,我等會聯名上書,請示上意。」
「大人想來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對誰都沒有好處吧?」
一眾縣令用近乎脅迫的語氣威脅陳仲。
他們這些人混跡官場這麼多年了,還能被一個手都沒長齊的小子威脅?
魏成看這些人又要像是剛才一樣威逼陳仲,頓時就要呵斥這些人。
但陳仲卻對魏成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
之後,陳仲把茶碗放到了桌上。
這一聲很清脆,眾人都聽了個清楚。
陳仲說道:「各位,聽好了,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們商量,這是命令,我只給你們七天的時間,七天不處理,國法處理。」
「陳大人!」
溫吞縣縣令幾乎是搓着後槽牙在說:「你要真是這般獨斷專行,我等馬上就去啟奏朝廷,派一吏大員下來。」
「倘若還不行,我等即可辭呈回鄉。」
他陳仲不是要以國法壓制他們麼?
那好,他們就同樣以國法反制。
大魏國法可沒有規定下級官吏不能彈劾上級官吏的。
他陳仲心裏應該清楚,他懲罰了唐風,唐家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些人肯定在找機會要除掉他的。
這事情要是捅到國府去,他陳仲就是有九條命也得死。
陳仲卻嘴角微微上揚:「哦?」
溫吞縣縣令繼續冷笑:「我們這種做法合法合規,我等並無冒犯你陳大人。」
「是了,所以你不能以此處斬我們。」
陳仲笑道:「倒也是。」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陰沉了下來,說:「但是,我可以用另外的事撤你們的職。」
他拍了拍手。
很快一眾衙役便將幾份文書遞了上來。
這些縣令每人一份。
看着擺在他們面前的無名書,這些縣令再次面面相覷。
陳仲差信使去找這些人的時候,實際上也讓蒙氏藍派出了六百兵甲喬裝打扮到民間搜集這些縣令的罪證。
順便陳仲也想看看蒙氏藍訓練的兵士成什麼程度了。
這些新兵不負眾望,僅僅在第三天太陽落山之時,就已經將整理好的資料全部送了回來。
陳仲對眾人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自己拿過去看。
眾人看着這些東西,面色驟變。
陳仲接着說:「我們手上不光有這些書信,人證物證我都可以保存起來了。」
「既然諸位想參我一本,那就請回吧,但是所帶來的後果,你們要自行承擔。」
一看無名書上的東西,這些官吏頓感心臟狠狠地停頓了一下,好似被一把刀戳了一般。
他們全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愣是沒敢說一句話。
但偏偏在這時,驛站外面又響起了一道聲音:「泰康郡郡守到!」
大魏官吏的郡縣制度跟其他邦國不同,大魏官吏的郡是大於州的,一郡包三州,一州十七縣,城。
大魏一共有八郡。
這些郡守被稱為八君子,也是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
他們是擁有兵權的。
以前趙家在位時,因為趙家手握雄兵,泰康郡郡守只能在他的陰霾下存活,地位不如趙家。
但現在不一樣了,只有大魏廟堂能約束他,而且他還是郵箱最好的朋友之一
一聽到是他來了,原本害怕的人群,膽子瞬間大了起來。
他們知道,泰康郡的郡守來這裏,多半是幫着他們來的。
陳仲微微眯眼,起身說:「走,我們出去迎接貴客。」
雖是這麼說着,但是陳仲的眼神中卻充斥着戲謔。
對他而言,誰來都一樣,他的策略是把兗州變得富庶,然後讓整個大魏都富裕起來,所以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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