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遠大師兄禍事了!」
「做什麼?慌慌張張,我等玄宗弟子的修養氣量去哪兒了?」
主峰大殿,凌遠悠閒品茗,他就任大師兄接近一周,這碧水閣除靈氣濃度稍微低些,過得那是非常愜意,不過今日這份安逸卻早早便被打破。
隨他而來的凌雲閣師弟火急火燎的沖入殿內,甚至沒有稟報。
「凌,凌白頂着您的名頭跑去高家鬧事,已經宰了二十幾個人了。」
「噗!」
凌遠聞言一口茶水噴出,散得小師弟滿臉都是,他委屈的抹了把臉,嘴上卻是不停。
「他說高家違抗玄宗法旨,想叛逃躲避誅族禍事,奉您的口諭,代行羈押,因為扯到您的名號,坊市的執事都不敢輕易阻攔。」
「我?高家逃就逃了唄,關我屁事?」
凌遠頭大如斗,只覺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他甚至沒有時間考慮凌白是如何出的思過崖,下意識就權衡起得失。
凌白得保,對方逆天的修行資質,往後可堪大用。紅月往後的修行根基,也得靠凌白的雷屬靈根,才有改變的機會。
那處遺蹟關係到紅月的玄法,也是她唯一擺脫不人不鬼狀態的關鍵。
沒錯,凌遠入凌雲閣前,姓陸,而陸紅月是他在世的唯一血親。
「長老們已經很不滿了,都想找您要個說法,要我去澄清下,凌白...」
「還澄清什麼,就是我讓他去的。」
扶額掩面,凌遠雖頭大如斗,卻果斷制止師弟的對方,給事情直接定性。
「那些白痴長老有問題來找我,上面的事我扛着。」
「你現在就帶人去清河坊,幫凌白辦事,務必不讓任何人打擾他。」
無視師弟看傻子的目光,凌遠有苦難言,卻是不復往日的瀟灑模樣。
既然決定要做,當然得貫徹到底,只希望凌白不是蠢貨,能拿到高家足夠的把柄,否則玄宗降下怒火,他倆得掉一層皮。
當然就算高家真想逃,代行責罰,他也是吃力不討好。
往後他在碧水閣也混不下去了,這大師兄上任不過一月,就得他媽換人了。
凌白這王八蛋,還真是天克自己啊。
......
「凌...凌白,你違背宗主之命,私自下山,還敢當街行兇?」
「滾,不然連你一塊兒殺!」
長發狂舞似皮膚般飄揚,常霜卿周身殺意縈繞,一劍便將前來勸架的執事逼退,森寒的眼神直視高長遠,明明只是鍊氣七重,卻讓築基的他壓力山大。
他咬緊牙關險些維持不住面上的威壓,袖袍中的手指捏到發白,顫抖難停。
這般惡意的殺氣,乃他平生僅見。
「天要亡我高家嗎?」
高長遠心中悲苦,注視着因為『凌白』而來的數百宗門弟子,以及十數位的執事,今晚再想要避人耳目逃遁,簡直難如登天。
而他的族人,卻不知大難將至,仍在內廷撕扯名額,爭奪資產。
「凌白,你枉為人徒,今日我必殺你!」
「呵,叛宗孽障罷了,凌某今日自當大義滅親。」
劍出如龍,常霜卿一式月影起手,再接覆海,殺神殘訣的劍招配合功法,凶戾似血,竟使劍光分化,如數百道殘月寒芒,每一分都有碧海傾覆之威。
她在鎮妖塔歷練半月有餘,對抗的無不是凶戾暴虐的惡獸,修為雖未長進,鬥法卻更加嫻熟,十分靈力在殺心驟起加持下,能有十五分的力量。
高長遠後發先至,築基罡風凌厲無匹,輕而易舉便擊碎幾道劍芒,五指呈爪,罡風凝練為青碧巨錘直逼常霜卿。
哼!終歸只是鍊氣七重,豈是築基真修的對手?
高長遠哪兒不知道凌白鬥法凶戾,殺雞也用牛刀,自見到他開始,便悄然調動靈力,只待對方發難便出手必殺。
然而,他卻忽略了某人,或者是某條龍。
龍娘鱗片倒豎如逆鱗鎧甲,周身白色蒸汽噴色,兩步間便閃身到高長遠身側,速度之快,讓其措手不及,只能堪堪凝練遁光抵擋,並催發法衣護體。
轟——
重物墜地的巨響夾雜着骨頭碎裂的嘎吱聲,縈繞在眾人耳膜,讓人毛骨悚然的同時,卻又不禁上前兩步,好奇的想要看看殘磚碎瓦中,高長遠的狀態。
慘烈,高長遠差點被一尾巴抽死,如今癱倒在地上嘔血蠕動,卻是抽噎的力氣也剩不多了。
龍娘的無名功法直接無視了遁光和法衣防護,把力量直接作用在他的肉體上。
硬吃築基中期煉體修士的全力一擊,足夠送大部分築基法修去見三清。
「呃,姦夫淫婦...」
喉間含滿血水,高長遠怎麼也沒想到瀧碧海膽敢出手,而且竟有築基中期的實力。
這個卑微怯懦,如同奴隸的獸人,竟然敢對主家出手,獸人當街行兇,她當真不要性命了嗎?
他眼神憤恨,卻別無他法,靠着強大的意志力撐着殘缺的身體,緩慢爬行到『凌白』腳邊,身下已拖出一條血路。
「凌白,饒,饒我高家一命,求你,有德老祖的資產全都可以給你,我族所有的修行者也甘願輔伏誅,只求,只求,你能放過我族的凡人,留個種子。」
聲音斷斷續續,高長遠似是即將到達極限,而常霜卿卻是笑容冰冷,她轉身看向龍娘問道。
「看,你軟弱他就敢叫罵你賤人,你把他踩在腳底下,就算心裏恨得要死,他也得跪下來求你。」
毫不客氣的用腳踩住高長遠的側臉,把他整個腦袋都按進血污。
常霜卿注視着瀧碧海,淡然道:「高家平時待你如何?」
「除了郎君,沒把我當人看。」
「嗯,我懂了,今日是教你,你待會好好看,記住他們的嘴臉,往後要多思考,好生侍奉郎君。」
雖然對龍娘的稱呼非常不滿,常霜卿也沒在此刻計較,他手中劍光分化,數百道漆黑劍氣沖霄而起,分不清是殺意還是劍意,肆意收割着整座府邸。
慘叫聲此起彼伏,還在爭分家產的族人盡皆殞命,它們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切割成數段。
而這等優待,還只限於凡人。
花上幾秒清空凡人後,剩下的皆是擁有靈力的修者,常霜卿卻是興起,手癢難耐,提劍便沖入宅邸,見人就殺,癲狂凶戾的模樣,連身為同行者的龍娘也心中膽寒。
她難以置信常仙子的凶戾,誅邪除惡的正道仙子,為何會是這般羅剎模樣?
龍娘不懂,但不妨礙她站隊,她警戒着執事和弟子靠近,順帶阻止想要逃離這座修羅場的族人。
高家變成了絞肉機,到處都是飛濺的血肉,常霜卿拎劍便砍,往往都是虐殺,享受追擊的過程。
高家族人反應過來時,已無法組織有效抵抗,如待宰的羔羊,茫然在宅院亂逃,卻被追上兩劍分割四肢,卻不取其性命,任由其流血而死。
自候補真傳後,常霜卿許久不沾人命,沒有劫修匪類進行宣洩,滿溢的殺意讓她心態焦躁,今日得以釋放,自然要玩兒個暢快。
是的,她本來就是癲子,除凌白外,沒有任何人能遏制她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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