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姣姣忙是道:「不是我又是誰?容枝枝,你這個語氣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想冒領我的功勞不成了?」
容枝枝輕嗤道:「什麼叫冒領你的功勞?當初明明是我……」
容世澤打斷道:「夠了!我當時眼睜睜看着你跑掉的,你現在還想說是你救了我不成?」
「容枝枝,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已經讓我很失望了,便不要再滿口胡話,叫我更失望行嗎?」
容枝枝深呼吸了一口氣。
許多事情便慢慢在心裏清晰了,如此說來,似乎就是在他被狼咬了之後,他看自己的眼神便複雜許多。
只是彼時容枝枝並沒想到,自己的功勞是被人替了。
幾次三番問他為什麼,他也從來不說。
後頭南梔去世,她傷心欲絕,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振作,等自己緩過神來的時候,容世澤已是徹底與自己生疏了。
她還以為只是因為她那段時間疏於關心他,才會如此。
她瞧着容世澤,慢慢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七年前,你甩開了自己的護衛,偷溜去玩,連學堂都不肯去。」
「我怕叫父親知曉了打你,便與朝夕她們悄悄分頭找你。」
「也在路上遇見了南梔,她叫自己的婢女,將她母親急用的東西送回去,與我結伴同行。」
「找到你的時候,便瞧見你與馴獸園剛偷跑出來的野狼對峙。」
「南梔慌忙就要上去,可我與她兩個弱女子,怎麼會斗得過一匹狼?是以我拉着她轉身就跑。」
容世澤氣壞了:「既然你承認了,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看見你們逃走,我就暈了過去,等醒來便已在府上了,姣姣在我身邊照顧!」
容枝枝看了一眼容姣姣,容姣姣有些心虛,但她知道這會兒自己不能說出真相,否則哥哥會恨死自己。
便瞪着容枝枝道:「你看什麼看?你當初拋下哥哥,你還好意思說!」
容枝枝冷笑:「我掉頭跑,不過就是想引開那匹狼罷了!我後頭拿起石頭砸它,叫南梔與我分頭跑,然後請她折返幫我送你回去!」
「她本也十分不贊同,但情況危急,她見狼已經被我激怒,你又命在旦夕,只好成全我,尋機回頭救你。」
「我跑不過那匹狼,便是拼了命奔逃,也就在一條巷子之後被追到,好在那裏正好放着一個竹棍。」
「我與它廝打沒多久,便已是負傷,虧得蕭家小將軍剛好路過,蕭家的護衛斬殺了那匹狼,才救下我一條命!」
「他們將我送到家門口便離去,而彼時南梔也找了路人幫忙,帶着你回來了。」
「現在你們跟我說,救下你的是容姣姣?」
自己為了引開那匹狼,被咬了好幾口,險些葬身狼腹,可容世澤記的卻是容姣姣的恩情,她真的很想知道,容姣姣在這其中做了什麼!
容姣姣避開了容枝枝的眼神。
當初容世澤醒來之後,見着自己在他床前,便問是不是自己救了他,她當時支支吾吾沒說話。
容世澤以為她是默認了,便感動地紅着眼眶道:「姣姣,從前是哥哥忽視你了,你放心,日後哥哥一定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就為了這句話,容姣姣冒着被拆穿的風險,頂了這個功勞。
因為她想好了,左右哥哥本就不喜歡她,就算被拆穿了,也不過就是恢復原樣。可若是沒被拆穿,不就多了一個人,關心自己、愛護自己?
於是她便道:「哥哥,我不怪你,只要你以後對我好就行了。還有,這件事日後你就不要提了。」
「我們是親兄妹,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當的,你總是掛在嘴邊,反而生疏了。」
正是因此,容世澤便極少主動當眾提及。
她起初也不是沒擔心過穿幫,但容枝枝和容世澤一起養傷,兩個人傷勢都好了之後才見面,都沒再說這事,她就徹底放心了。
容枝枝不說,是因為她認為應當有人告訴了容世澤真相,且她真心覺得,自己救了弟弟也沒什麼可說的,沒必要日日炫耀自己的救命之恩。
而容世澤不說,是覺得容枝枝對不起自己,不說是給她留幾分面子!
此番容世澤聽完了容枝枝的話,難以置信地蹙眉,回頭看了容姣姣一眼,問道:「她說是真的嗎?」
容姣姣咬牙道:「我不知道姐姐在胡說什麼,分明是我瞧見哥哥孤零零一人遇險,忙是上去救你!」
「我實則也受了很重的驚嚇,當初確實是我帶你回來的,這事兒母親也是知道的!」
容枝枝本想找門房對峙,那麼多人,總歸是有人記得此事,記得是南梔送人回來的。
可她忽然想起來,當年自己養好傷之後,門房好似都換了,說是那些僕從家裏有事,她當時也沒有放在心上。
想到這裏,她的眼神落到了王氏身上:「是你?」
是了,容姣姣那時候年紀也還小,才十歲罷了,她小小年紀便起了這樣的心思,可一個人卻是掃不了這個尾。
只能是王氏幫忙!
王氏抿唇,冷着臉道:「什麼是我?你為了鼓動世澤站在你那邊要姣姣的命,竟然騙世澤說是你救他,現在還想拉我下水?」
確實是她做的,是她見着兒子與小女兒關係好,覺得如此甚好,便順水推舟了。
可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會承認?
聽了王氏這話,容枝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容姣姣這會兒忙是道:「哥哥你看,我有母親給我作證,而且你自己也記得,你昏迷之前她跑了!」
「現在難道你還由着她瞎編不成?容枝枝,你口口聲聲說是你救了哥哥,你有證人嗎?」
「我看你就是瞧着南梔姐姐已經去世了,蕭小將軍也戍邊多年,不在京城,無人對峙,所以才信口雌黃!」
「還是說,你身上有被狼咬了的傷痕,拿出來看看啊!若是有,我就承認你說的是真的!」
容枝枝臉色一沉,她身上是沒有傷痕的,因為當年受傷之後,祖母擔心她留疤了,忙是請來了神醫幫自己調配了許多膏藥,讓自己一點傷疤都沒留下。
而容姣姣也是知曉這件事的。
令容枝枝意外的是,容姣姣掀起她自己的袖子。
指着上頭的齒痕道:「容枝枝,你沒傷痕吧?但這是我當初為了救哥哥,被狼咬了一口留下的!」
喜歡貶妻為妾?賢德大婦她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