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便被一眾巫族守衛抬到了地牢的附近,隨着距離那地牢的入口越來越近,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
就仿佛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我的咽喉,讓我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當我終於來到地牢入口之時,那股異樣的感覺便愈發強烈,同時我還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然而還沒等我細細揣摩,這股異樣的氣息究竟是什麼的時候,我便被這些巫族守衛狠狠丟在了地上,摔得我又是一陣疼痛。
「大爺的!」
此時的我真是慘極了,不誇張的說,真的宛如一隻喪家之犬一般…
「起來!」
一名巫族守衛呵斥道。
我眼神死死的盯着他,隨後緩緩的爬了起來,由於我的左臂已廢,所以就連爬起來都十分費力。
更何況我的手腳上還帶着十多斤的鐐銬枷鎖,這便更加讓我難上加難了。
兩名巫族人守衛此時直接打開了地牢的大門,一瞬間,一陣陰寒刺骨的冷風,猛地從地牢深處吹來,吹得我渾身一顫。
這冷風中似乎夾雜着無盡的怨氣和死氣,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同時又仿佛有着無數人的哀嚎在我耳邊響起。
一名身材魁梧的巫族守衛,突然在我身後用力地猛推了一下我的肩膀,這股強大的力量讓我本就虛弱的身體,直接就是一個踉蹌,差點沒再度摔倒在地。
我努力穩住身形,拖着沉重的枷鎖鐐銬,顫顫巍巍地邁着小步走到了地牢門口。
站定之後,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便朝着地牢內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條長長的、一路通往地下的陰森長廊。
而在這長廊的下方則是一條筆直的石台階,它仿佛沒有盡頭一般,直直地通向那幽深黑暗的地牢深處。
雖然這長廊兩側的石壁上點着兩排燈火,但是顏色卻是詭異的幽綠色,而且此時還被風吹的搖擺不定,宛如鬼火一般,看着極為瘮人。
就像是無數雙幽綠色的眼睛在凝視着我一般,在身後那些巫族守衛的催促下,我也只能是硬着頭皮慢慢沿着石台階緩緩的往下走。
但聽我每走一步,都會有鐐銬枷鎖、磕打在石台階上的清脆聲響傳出,仿佛是那催命的鐘聲響起一般,每響一下都會讓我的內心一顫。
我喘着粗氣,一步一頓的下着石台階,而身後的巫族守衛則是緊緊的跟着我,時不時還會催促上我幾句。
我此時面色凝重,並沒有跟他們過多言語,以我現在的狀態,感覺就是多說一句話,都會浪費所剩不多的體力。
不過我卻是在腦海里不斷的思索着剛才那巫卿說的、要讓我見見老朋友的話語,難不成這地牢第六層里,還關着我認識的人?
就在我邊走邊思索之際,我隱約間還聽到了一陣滴答滴答的水聲傳來,在這寂靜且壓抑的環境下顯得格外清晰。
這不禁又給我增加了幾分異樣的情愫,也讓我原本就已經緊繃着的神經變的愈發緊張了起來。
隨着我越走越深,也是終於走到了這條石台階的盡頭,但見在我的前方,赫然出現了一間開闊的石室。
這間石室約有一個小型的廣場大小,裏面的燈光很亮,各種設施也是比較齊全,整體的燈光顏色不再是幽綠色,而是火焰的橘黃色。
我緩緩的走入了石室之中,發現這間石室里,居然還有好幾道石門,應該是外部還連接着其它的石室。
而我所踏足的這間應該是主石室,裏面一共有八個人,其中有七個人穿着一模一樣的牢獄服,看起來十分的威嚴,應該是這地牢裏的獄卒。
這七個獄卒都正值壯年,身形也是極為高大挺拔,隔着牢獄服都能隱約看到他們那、滿是肌肉的身材,其手裏還各拿着一把類似於鋼叉的武器,滿臉的兇相。
此刻的他們,全都守在石室最裏面的一道大石門前,而目光則是齊欻欻的鎖定了我。
至於剩下的那個,則是一個長相陰鷙的老頭,這傢伙身穿一身類似於典獄長的制服,很明顯是個當官的。
此時的他,正坐在一張石桌的後面,好像是在撰寫着什麼,看到我們來了,這才停下了筆並抬起了頭。
想必這老傢伙,就是那個叫做巫跋佬的人了。
「喲!來了!今天有什麼吩咐?」
正在撰寫東西的巫跋佬一臉笑意的問道。
「啊!巫卿大巫吩咐要將這小子關到地牢六層!」
巫跋佬皺了皺眉,隨後站起了身道:「第六層?他?」
「沒錯!」
「好!要不要先招待招待他?」
「不要,巫卿大巫說了,暫時不要動他,一切等候巫卿大巫的吩咐!」
巫跋佬點了點頭,緊接着便給那七個身穿牢獄服的獄卒使了個眼色。
當下,便有兩個獄卒走到了我的身邊,隨後一把就將我提了起來,徑直朝着那大石門的方向走去。
「這小子來歷不簡單,你們要好生的看管,不能出現岔子,不然小心大巫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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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做事你等放心」 巫跋佬擺手答道。
那些巫族守衛在交代完事情之後,便直接原路返回了。
而那巫跋佬則是笑眯眯的朝着我走了過來,但見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隨後又伸手摸了摸我那已經被吸乾了的左臂。
「小子,什麼來頭啊?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和巫卿大巫交過手了吧?一上來就要關往地牢第六層,恐怕也是個人物啊!」
我並沒有理會巫跋佬,而是毫無表情的盯着別處,一句話也不說。
巫跋佬笑了笑:「哈哈哈!看來還是個硬骨頭,尋常人若是敢這個態度對老夫,老夫早就讓他生不如死了!不過你放心,既然巫卿大巫交代了,不許老夫動你,老夫自然不會傷害你一根毫毛,開門!」
隨着巫跋佬的一聲令下,另有兩個獄卒便直接伸手,拍在了那大石門兩側的兩塊石磚之上。
隨着兩聲沉悶的響聲,那兩塊石磚,便直接被摁進了牆體之中。
緊接着,我則是看到面前的大石門緩緩的打開了,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扇類似於柵欄的防護門,而裏面則是一間石室。
這間石室的大小就跟大型的電梯差不多,巫跋佬率先拉開了柵欄門走了進去。
而那將我提起的兩個獄卒也帶着我緊隨其後,至於剩餘的獄卒則全部留在了外面。
隨着巫跋佬將柵欄門重新關閉、並按下了一塊凸起的小石磚後,我便感到了這間石室開始微微的顫動了起來。
緊接着,一股下墜感猛然來襲,我居然發現所處的這間石室,開始緩緩地朝着地底降了下去。
伴隨着石室的下沉,一陣「嘩啦嘩啦」的響聲,也同時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抬頭望去,發現聲音正是從石室上方傳來的,聽起來像是某種索鏈正在運作時發出的摩擦聲和碰撞聲。
此情此景讓我恍然大悟:看來這間看似普通的石室,有可能和現代社會中的電梯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想必它一定是通過那些索鏈與頂部相連結,從而實現上下移動的功能,想到這裏,我不禁對這些巫族人的智慧暗暗稱奇。
隨着我們不斷地向下沉降,石室內部的光線也迅速黯淡下來,眨眼之間,四周幾乎漆黑一片,讓人難以看清周圍的事物。
唯一能夠看到的,便是那柵欄門外清一色的石壁,這些石壁表面粗糙不平,看上去就如同電梯的夾層一樣,給人一種壓抑而沉悶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沒過一會兒功夫,在我們的腳下便傳來了一陣亮光。
隨後眼前的景象突然開始了變化,那原本一成不變、毫無生氣的石壁逐漸由於石室的不斷下降,從而慢慢的在我的視線之中朝着上方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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