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嘉和也不知是從哪聽來的消息,知道我要去選舉,天不亮,將我從被窩裏薅起來。
「嫂啊,我的親嫂嫂!好嫂嫂!我才剛剛忙完躺下,你有什麼事,天亮了再說,好不好?」
一路上,我的哈切聲就沒斷過。
「不行!」嘉和拖着我,一路前進,我不敢掙扎,只能妥協。
到了君澤院,偌大的院子,竟沒有一處下腳的地方。
我滿頭問號,示意春花將燭光靠近些,才驚訝道:「呀!除開你壓箱底的寶貝書,其他的嫁妝,你都拿出來了?」
她拍着胸口,豪氣道:「對!怎麼樣,夠義氣吧!」
「夠,太夠啦!」
我的瞌睡蟲瞬間被趕走,圍着一個個打開的箱子,嘖嘖稱奇。
幾十箱金銀,沉甸甸,其他箱子也是滿滿當當,什麼鸞鳳和鳴玉簪、流光溢彩琉璃盞,南海珍珠鏈,九轉如意扇……
「嘉和,看不出來啊,小富婆,這些東西若是都換成銀子,都能買下北涼最熱鬧的一條街啦!」
「哎呀!」她擺擺手,臭屁道:「小意思啦!你哥的私產也有半條街的鋪面,都給你!」
說起正事,她收了玩笑之意,拉着我的手,認真道:「阿錦,我知你所想,亦知你所願,你想幹什麼就去干,若是有人亂嚼舌根,我學富五車,還怕罵不過嗎?」
我撲哧笑出聲:「越來越有長輩風範嘍,大、嫂!」
「哎呀!」她捂着臉,害羞地輕哼。
天邊緩緩泛起魚白肚。
我望着院子裏上百台箱子,心口軟和,但這些太貴重了。
「我知道你有錢,但這些,我用不上。」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低喝道:「你說什麼?」
我一臉正氣:「做大事者,靠的是行得端做得正。」
他們品行不端,那就不能怨我做點好事咯。
就比如白家老爺,幾天前,他不知從哪搞來一匹宮裏賞賜,利用自己的人脈和手段,買到西域去。
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我昨晚連夜寫了信,丟到白府門口。
不止這一家,但凡是手握把柄的人家,我都去拜訪過一次。
這也是為什麼,我如此睏倦的原因。
當然,我自然不會叫他們這些,都是我做的
「真的?」嘉和半信半疑。
我笑着點頭,帶着採薇出了府。
街道上。
「姑娘,選舉已經開始,您還不去嗎啊?」採薇在身後輕聲提醒。
「不急。」我淺淺一笑:「在長公主心底,我現在還在中度昏迷呢!先讓她得意一會,我們還有其他大事要辦。」
說完,我眼前一亮。
找到了!
我拖着採薇一起,進瞭望京樓。
此時,樓里一角很是熱鬧。
「買長公主,一百注!」
「我跟一百注,賭神秘人,開玩笑,普天之下,最有錢最有權的,非皇帝莫屬。」
「不不不,據最新消息,神秘人今人不在都城,所以,都去給我使勁地買長公主!」
一群人一窩蜂地下注,銀子砸向桌面,他們爆發各種歡呼,很是瘋狂。
我放下斗笠簾,輕聲道:「採薇,去問,侯府家姑娘現在的賭注是多少啦!」
「是。」
小妮子回來時,手捂着嘴,一臉戲謔。
「回姑娘,賭您勝任的,只有碎銀幾兩。」
額!
比無人投注要強些。
我在心底安慰自己一句,接着道:「去,把盒子裏的百萬張銀票,全押到我侯府頭上。」
「姑娘,玩怎麼大?」她抱着沉甸甸的銀票,不可置信。
我輕嗯一聲。
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不成仁,我便破產。
壓完寶,我這才和採薇慢悠悠去了珍寶閣。
負責接待的阿俏見了我,眼底盛滿笑意。
「沈家姑娘,您可算來了。」
「我沒錯過什麼好戲吧?」我輕聲道。
「沒有,您來,剛剛好。」她笑得神秘。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我瞧着她腰間百草堂的專用荷包,腦海里靈光乍現。
上一屆的神秘人,是他?
我勾了勾唇,進了大廳。
拍賣會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此時拍賣的,是一件的墨綠扳指,通身漆黑,燈光下卻大氣高貴。
「起拍價,三萬兩!」最前面,珍寶閣的拍賣師報出起拍價。
「五萬兩!」
最前面桌上,長公主刮着茶沫,語氣慵懶,渾身都散發着高貴氣息,一時間無人敢叫價。
我知道,他們一是確實懼怕長公主的實力,這二嘛,則是揣測,昨晚的那封書信,是長公主對他們的警告。
若是以我的名義警告,效果會大打折扣,所以,這也是我裝病遲來的原因之一。
「五萬零一兩!」
鴉雀無聲的大廳里,我的聲音顯得格外矚目。
不少人紛紛尋着聲音源頭,看向我。
「天啊!哪個不要命的,敢和長公主搶東西?」前排男人道。
「侯府獨女唄!」他旁邊的女人正是知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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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我,她冷嗤道:「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孩子到現在,都沒擺正自己的位置呢!」
說完,她忽地像是想起來什麼,推了旁邊夫人一把,語氣戲謔。
「咦,王姐姐,我記得這侯府姑娘,好像是你的侄女吧,這你可得好好感謝我,要不是我帶你過來見世面,你還遇不上呢!」
「哈哈,夫人好記性,只是,只是沈家分家早,都不太熟的。」
那位被稱「王姐姐」的女人,正是我的二舅母王氏,當初在宴會上,想把她遠房小侄女,許配給我大哥的奇葩親戚。
我淡淡瞥了他們那邊一眼,心底毫無波瀾。
這時,身邊一陣顫抖,我回神,抬眸正好對上長公主要吃人的眼神。
「姑,姑娘,奴婢慫!」採薇哆哆嗦嗦。
「出息!」我好笑地瞥她一眼,托起她的手臂。
「諸位,商議好了嗎?我們五萬零一兩,還有更高的價格嗎?」拍賣員大聲詢問。
長公主咬牙轉頭,高喝:「六萬兩!」
我神色不變:「六萬零一兩。」
「七萬兩!」
「七萬零一兩!」
「八萬兩!」
「八萬。零一!」
「你!」長公主轉頭盯着我,滿頭珠翠都被氣的抖動。
我抿了口茶,姿態從容,絲毫不受影響。
長公主眼底閃過一抹狠戾,她轉頭,拍桌道:
「二十萬,敢跟嗎?」
我笑得皎潔。
這有什麼不敢的。
反正付款花的,又不是我的銀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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