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公主微微嘟起嘴角,調侃道:「你和太子妃嫂嫂真是如出一轍,總是喜歡操心。」
顧宛虞心中暗笑:若讓你照顧一下謝雲策,你也能變得如此憂心忡忡。
紫嫣公主又道:「對了,我剛才過來時聽到你們提到了明天要去踢蹴鞠,能否帶我一同前往?我也迫不及待想要體驗一下蹴鞠的樂趣。」
「你?」顧宛虞投注在她身上,只見那小姑娘一雙明眸閃爍着光芒,正與她施展着萌態。
不知為何,她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謝雲策同樣的俏皮模樣。
真是又一位讓人心頭一軟,卻又感到頭疼不已的小傢伙。
顧宛虞溫言道:「那我讓襄苧去蹴鞠場妥善安排,為公主也預留一片女子蹴鞠的場地。」
紫嫣公主連忙擺手:「別,別,何必分男女?如果你擔心我暴露身份,我女扮男裝就是了。我要和謝雲策他們一起較量!」
「啊?」
「啊?」
顧宛虞和襄苧都驚愕不已,紫嫣公主的想像力真是層出不窮。
她竟然想要挑戰謝雲策。
紫嫣公主仍舊熱情洋溢地勸說着:「男女授受不親,這個我懂,但你可以找一群小孩子過來嘛,這都不是問題。」
顧宛虞面露難色:「您還是先徵得淑妃娘娘的同意吧,若她知道了,必定會對我心生怨恨……」
紫嫣公主輕拍她的手臂,安慰道:「別擔心,顧姐姐,我母妃對我寵愛有加。今晚我回宮後就跟她說一聲,明天就前往蹴鞠場與你們相會哦。」
被安排得妥妥帖帖的顧宛虞無奈地笑了笑。
紫嫣公主留下了一串爛攤子,隨即歡快地離去。
顧宛虞和襄苧相視無言,片刻之後,顧宛虞才懊悔地低語:「我為何要在隨意提及要去踢蹴鞠的事情呢?」
襄苧憂心忡忡地說:「雲策公子對紫嫣公主的厭惡顯而易見,明日若與她同場競技蹴鞠,恐怕不會有所留情。」
顧宛虞驚訝地問:「雲策在蹴鞠上也有出眾的技藝嗎?」
襄苧微微頷首,語氣肯定:「在同齡人中,他可謂是無人能出其右。」
顧宛虞瞠目結舌:「他竟然如此厲害?」
襄苧繼續補充,語氣中滿是敬佩:「無論是賽馬、鬥蛐蛐、投壺還是捶丸,雲策公子皆是技藝高超,堪稱京城第一。」
京城之中,雲策公子的名號早已傳遍,他的玩樂之道更是爐火純青。
顧宛虞不由得心生敬畏,沒想到謝雲策的運動天賦如此卓絕,她突然覺得這個少年有些不凡,一個如此熱衷於戶外活動的傢伙,竟然能老老實實地跟隨她讀書五個月之久。
這實在令人感慨,她甚至開始考慮,是否應該對謝雲策寬鬆一些,至少每個月給他放個一兩日的假,讓他盡情奔跑,釋放活力。
月考結束後,顧宛虞在門外苦苦等待兩個孩子,卻始終不見他們的蹤影。其他學子們也稀稀拉拉,人數遠不如往常。
她望了望日頭,確定考試已經結束,心中不禁生疑,難道考場上發生了什麼意外?
「襄苧,我們進去探查一番。」
謝懷胤此次考試順利得令人驚訝,原本還擔心不已,但試題一出現,他便放下心來,因為這些題目他竟然大部分都曾練習過。
沉浸在題海中的他,不知不覺中已經提升到了這種境界,難怪夫人會大膽地為他報名這場考試。
謝懷胤迅速完成了試卷,並反覆檢查了三遍,若在侯府的重點班裏,他早已可以提前交卷。然而,考試的規則不容違反,他只得耐心等待。
考試結束的鈴聲一響,他立刻趕往弟弟的考場,還未入門,就聽到有人提起弟弟的名字。
「謝雲策這小子太過狂妄,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兩刻鐘,他就在那裏把玩着筆桿,顯然是束手無策。還自稱才子,連跳兩級,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考場上,夫子已經收走了試卷,離開了教室。
屋內的學子們紛紛跟着嘲笑,他們雖然不敢公然嘲笑謝雲策,但他的身份擺在那裏,這些私下的議論自然是不忌諱的。
程隆曦,這個名字在書院中響起,他是鎮北大將軍程鼎天之庶出子嗣,儘管只是旁支,但其父的威名足以讓他敢於與謝雲策正面交鋒。
這位年輕的程家公子,便傲然坐在謝雲策的身後,毫無顧忌地對他進行言語挑釁,那嘲諷之意直衝對方的面門,謝雲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
他毅然擋在程隆曦的面前,面容陰霾,緊握着對方衣襟的手指關節泛白,聲音帶着一絲冷厲:「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詆毀何人?」
謝雲策的怒火在胸中燃燒,只待程隆曦的回答一聲令下,他的拳頭便會毫不猶豫地落下,讓那程隆曦痛得呼天搶地。
程隆曦輕蔑地揮開他的手,譏諷道:「我當然知曉,你便是忠勇侯府的謝雲策,乳臭未乾的孩童,丟盡了顏面便回到你的童年班級去吧,別在這裏影響我的視線。」
「你!」謝雲策怒火中燒,正欲揮拳,卻被匆匆趕來的謝懷胤緊緊拉住。
他急切地勸慰道:「雲策,冷靜些,我們等待母親前來,讓山長來處理此事。」
「處理什麼!」謝雲策眼中閃過一絲血紅,怒吼道,「你沒看到他竟敢在我的頭頂上撒野嗎?今日我若不將他揍得體無完膚,我還有什麼臉面自稱謝雲策!閃開!」
書院中的學子們紛紛圍觀,路過的、聽說的也都紛紛湧來。
「天哪,他們竟然在這裏相遇了,程隆曦不是今天才從白鷺北院轉到白鷺書院嗎?」
「沒錯,上個月他還一舉奪得了聯考的冠軍,擊敗了白鷺北院的喬適。程隆曦本想轉來白鷺書院挑戰喬燁,但因為還未通過童科班的入班測試,只能暫留十歲班,結果卻與謝雲策狹路相逢。」
「這兩位都不是善茬,尤其是程隆曦,他的父親可是權傾一時的鎮北大將軍程鼎天,朝廷上下誰見到程家的人不是退避三舍!」
「我看謝雲策這次可要吃大虧了。」
在屋內,謝懷胤依然在為弟弟辯解:「這位兄台,請你口下留情。我弟弟不過是做題速度較快,並不意味着他不會做題,希望你不要因為自己做不到,就小看他人。」
程隆曦傲慢地詢問:「你是誰?」
「我是他的堂兄,謝懷胤。」謝懷胤沉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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