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不一樣的大明帝國 第129章 消息的支持

    這時，凝視着病床上微微笑語中的李善存，楊論內心的涼意愈發濃重，甚至是那一刻，對以往做過的事情有了幾分後悔。

    在自己的放任下，竟讓整個江浦縣湧現出了這麼多貪婪且凶暴的靈魂鬼魅。

    「明朝法制的天秤，何時竟到了李善大人的口中？」

    楊論話里的溫和笑意並未掩蓋下那份威脅之意。

    隨後僅憑目光交流，李善存便覺察出這次可能真的觸怒了這位縣令的底線。

    然而無人能料到，以狡猾機靈着稱的李善存，在這關鍵時刻竟像失了魂魄似的，沒有絲毫讓步之意，反而沖向楊論反諷道：「明王朝的法令，終究還是掌握在楊縣令手中。

    況且這次只是處理了一個地位卑微的平民，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僧侶而已。

    對於楊大人而言，在這個節骨眼討論大明法律實屬笑談。」

    李善存語氣硬朗，實際上他的手藏在袖中已然緊繃地緊緊攥住大腿。

    在這件事中，儘管李善存是關鍵角色，但坐在那裏與縣令楊論對話的他，背後承受的壓力同樣不小。

    人們知道，在這片大地之上，李善存似乎是表面上權力最大之地主。

    然而，在李善存頭頂，有無盡的眼睛注視着他，時刻準備把他置於死地的利益集團密佈。

    今日能夠在楊論的面前，展現出毫無禮讓的態度，也歸功於前日某人給過他消息的支持。

    二人從互諷轉而成了劍指對峙，僅僅通過幾句話，局面瞬間發生變化。

    此時連外邊的陽光都失去了幾分光芒，往屋裏照射過來的陽光原本明媚，可在雙方心思詭譎下只剩下耀眼的感覺。

    楊論面色堅定地站在那兒，每字每個句子都在聽進耳里。

    在他長期以來的配合下，這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傢伙對自己有如此的態度。

    這種轉變，不僅導致與楊論現在交流受阻，更嚴重的是，他覺得自己的威信被小小地主張輕視了。

    這對於楊論而言無疑是莫大的屈辱，他對手中權柄的價值看比什麼都重要。

    與其他只為財色而痴 ** 與的地主打交道不同，從踏上官途那一刻開始，楊善即對追求權力與聲望矢志不渝。

    正是內心對此的熱情促使楊論不惜代價，不計成本地向着更高的權力攀登。

    可惜事與願違，在費盡心力搭建晉升之途的那一刻，竟因楊憲事件受到連累。

    這起巨大變故成為楊論政治生涯的一次關鍵轉折。

    在此事爆發之前，楊論保持了一份孤身修行的清高姿態，縱然他並非不收那些地主們的黑色金財，並幫助過他們做一些不堪入目的勾當。

    但至少在他處理事務中沒有徹底把民眾看作是可任其驅使的對象，在收割百姓的辛勞時，他的內心劃出了不可侵犯的紅線—他不會將人民為生計的最後一縷財產剝奪殆盡。

    也正因為這種堅持不懈，楊論不斷地將利益源源不斷地送至上層以換取口頭協議的契約，在吏部安排的各項評估中，他的表現也是始終優異，被評為頂級。

    正面讚譽與幕後交易的配合，使得楊論原本應走的道路一片平坦。

    但在最關鍵的時刻，他的夢想如同一輛失控的 ** 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弧線，最終落到了泥地之中。

    事情之後，楊論明白了自己只是他人手中可操控的棋子，無足輕重。

    讓他更加絕望和墮落的是認識到那些他曾崇拜的聖人的理念，在實踐過程中全然無法實現——那些年少時熱血沸騰的話語，當時讀起來慷慨壯志。

    但在長大之後，當現實與想像中的理想體系大相徑庭時，無數次受挫與打擊後。

    楊論那還殘存的熱情終於被徹底冷凍。

    認識到聖人之道無助自己的仕途時，楊論開始走上了徹底的蛻變。

    他本曾設身處地地考慮如何幫助苦難的老百姓生活稍微好過些，而現在，心態徹底變了。

    楊論所學的聖人大道，在腦海中紛紛倒塌，甚至更糟糕的是他毫不猶豫地踏上了與大道背道而馳的道路。

    此後對民眾來說，他就像一片枯黃的野草。

    甚至收割韭菜時，也不顧後果地斬根拔起，以保持自己的既得利益不受損害，他還組建私人部隊以鞏固這一目的。

    他瘋魔的原因是為了奪回那些失去的權利。

    即使為此放下面子與以前鄙視的土豪深入合作。

    甚至向李善存表示，儘管他仍是一位堂堂的縣令，但為了表達最大的誠意，寧願在他們面前展現出比平常要更加溫和、包容。

    仿佛現在的他對所有的一切，包括權力、榮譽和面子都已經毫不在意。

    今天能夠親自與李善存進行談判的他，如果不是李善存在背後的親人可能改變他目前的困境，他身為縣令最多只能讓親近的官員去傳遞信息，哪會有勇氣和姿態不顧及自己的官方尊嚴，親自出馬？

    此刻，他長期以來的目標和努力，卻被一個自視為廢物的挑戰者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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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激發了楊論內心的一團火焰。

    當他準備離去時，耳邊響起了李善存低沉而又懇求的聲音。

    "楊大人，只請您幫我報復這一次仇，如果您能為我解決這兩件事……」

    事到如今，李某人在江南府的一半產業都願意捐贈給府衙作為補貼，並且，我的京城中的遠方親戚，我可以替您引薦。」

    聽完李善誠的提議後，原本正邁着步伐離開現場的楊綸腳步一頓，他顯然是被這極劇 ** 力的籌碼震撼住了。

    毫無疑問，這兩項交易極具吸引力，尤其是最後一句對於身陷困境的楊綸來說更是如同雪中送炭般的重要。

    長時間以來，他一直期盼的事情仿佛有了眉目。

    因此，面對這樣難得的機會，楊綸忘記了顧及自己的面子和自尊，內心怒火也瞬間消散殆盡。

    楊綸回頭，徑直撲向了李善誠的病榻旁，一手握住精緻華麗的床單，眼中露出了無比凌厲的目光。

    "告訴我，你到底期望讓哪幾個人得到何種結果？」

    楊綸急切無比，他的生命之鐘早已滴滴嗒嗒的流逝了許多，這一刻絕對不容有片刻延誤。

    他曾錯失了很多機會，而現在如再不抓緊彌補，失去的一切都無法找尋。

    楊綸知道他一生中追逐的權利巔峰可能終難達到彼岸。

    "那名姓胡的年輕人無論是否改變刑罰都無所謂，反正他是逃不脫 ** 的命運。

    但是，那僧侶則不能輕易放過。

    不僅要了他的性命，還須讓他當眾出手揭露。

    李善存這位傢伙的來歷簡到讓人的感覺匪夷所思，就像是一個普通人，靠着一點點小聰明和不光彩的手段一路積累到最後成了現在的富豪。

    這看似普通的起點，正好成了李善存在講述他的背後有韓公子力挺的重要論據。

    透過楊倫的視角去看，任何一個成功者都不是單純的依靠自我能力的。

    他也有來自外界的支持。

    雖然他也從低層掙扎到如今的地位，但他深知，能否在群英匯聚的時代中脫穎而出，往往取決於你身邊擁有的力量大小。

    他見多識廣，明白這不僅僅是個人奮鬥的故事。

    並非沒見過那種單打獨鬥最終獲得輝煌成就的勇者，但這樣的例子寥寥無幾。

    楊倫不相信李善存，這不僅僅因為對方的地位低下且略顯卑鄙，更因他在記憶深處的英雄氣概。

    基於以上的判斷，楊倫本能地推想，背後必定有一位強有力的人一直協助支持着李善存。

    因此當他發現這些年四處探尋無果後，便更加相信李善存身後那股力量的強大，幾乎超越了他的能力範疇。

    而這就是為什麼在提到韓公子的時候，他的直覺開始蒙蔽了他的理智。

    當得知李善存的「靠山」源自更高層時，這個發現讓楊倫心中生發出一種複雜的想法。

    現在他明白，面對這樣的局勢，他可能真的無力抵抗了。

    就在這一刻，當李善存透露出他的麻煩源於什麼，楊倫的心底產生了一份不同於過往的思考。

    楊倫帶着陰冷的目光離開了診所，下午時分的陽光讓他那張臉上顯現出奇怪的紅暈——一邊冰冷的鐵石心腸，而另一邊卻是不自覺泛起了溫情的跡象。

    一回到官署，楊倫立即召喚了一應文官以及相關屬下，花費了近一個時辰才最終重新擬出了對胡仁傑及姚廣孝兩人最終判決的方案：

    胡軻的處罰不變，仍然是流放。

    但是對於姚廣孝，判決完全顛覆，決定實施五十鞭的酷刑，這是對大和尚即將迎來的命運殘酷描述。

    這信息像野火一樣在江浦縣燃起。

    一方面是因為官府特意派遣的官員們努力宣傳；另一方面也由於民眾原本對此案的關注。

    眼看原本的判決變得更為嚴酷，他們自然會快速將這變化擴散至四鄰親友中去。

    頓時，江浦縣就像沸騰一般，關於這兩起案件的種種討論與議論聲不絕於耳。

    人們普遍為這位貧苦小伙子的遭遇感到惋惜，同時感嘆那位僧人的待遇實在太嚴厲，但是還是有一小部分人在內心中認為這是對的事情，他們擔心若不去警示他人，可能會在未來導致更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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