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穩定了茶壺的手勢,隨即朝着皇帝恭敬地作了一個行禮。
「微臣認為,長城理應繼續建造下去。
」
聽到了徐允忠的回答後,朱元璋的眉頭露出了滿意之情。
「你去說說你的看法。
」
聽到徐允忠的回答,朱元璋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你遵守朕的吩咐。
」
收起了行禮的態勢,徐允忠挺直身體,接着解釋道:「微臣認為長城對於大明來說,就如同民居中的圍牆對於平民而言。
倘若盜賊成群集結,意圖侵犯民宅,則這種小圍牆起不到多大作用,但更多時間,感謝皇上的聖明引導下,在大明農村地區,很少有一大撥的流浪寇亂。
僅以京畿各郡府為例,近期內經過審理被判罪的犯人中,大多是一個人犯的賊首,就算有人膽大妄為想聚眾為惡,最終往往只落得了四五個人。
這樣的隊伍面對長城,就像是遇到了無法翻越的壁壘。
主人們只需做好門崗守衛就可以有效地阻止大部分的偷盜行為。
」
說到這裏,另一邊已經樂得將手中的茶全部喝乾的朱元璋開口道。
「立刻派人去北京,詳細調查這次燕王府的刺殺事件,」
雖然朱元璋在處理此事上並沒有故意為難徐允忠,但他還是感到心中不安。
當他聽了自己兒子這句話的時候,徐達的目光閃過一道嚴峻的表情。
第四百五十章
然而, 此時執掌相府大權的老相爺並無意在此時發言,他知道在 ** 面前,並非所有的見解皆需宣之於口。
無需開口。
朱元璋放下了案几上的茶盞,微微抬頭,面帶溫和笑意,向徐允恭輕輕揮手示意:「北平既然已定,由燕王前往駐守,各地之事讓藩王自己處理為好。」
朱元璋接着繼續解釋道,「若是燕 ** 踏入新地界便動輒調派來自 ** 的支援,對他而言這未嘗不是一場糟糕的開局。」
設想對方故意發動這一番刺客行動,旨在讓燕王陷入困境和混亂,將他軟弱之處暴露給當地勢力,以此手段展示明朝派遣去北方的藩王不過是任人為欺的一枚棋子。
「這樣便會使得那些本就有逆意之人更加信服,而對於原先徘徊於正邪之間者,在見識了 ** 權力之下的柔弱之後,將會逐漸走向反叛的陣營。」
朱元璋再度起身離座,他的眼神重新恢復那份肅穆堅定。
日頭已偏至西天,那抹即將沉落的餘暉,試圖將自己的最後熾烈盡數灑落這片大地,與四周烏雲下的猩紅交相輝映。
天際的雲朵,在那烈陽之下被渲染得猶如焚燒一般,一層接一層的火燒雲籠罩於西方。
雖景色雄壯,然那殷紅底色令此次商討增添一絲不尋常的暗晦之感。
時值下午時分,常溫下的晚風吹過揚子江的水面,應當為城中帶來一抹涼意。
可今日這層紅色雲層仿佛定格於空中,在其上燃起了大火,火紅的雲塊並未有絲毫退縮。
這更令本已壓抑的大堂顯得沉重無比。
「至於太子之謀略,你如何看法?」朱元璋看向徐達。
徐達不動神色,緩緩回道:「陛下聖明,臣以為現今不宜急躁,當靜觀其變。」
「啊?具體言明你的觀點如何?」此時朱元璋的眉頭稍有舒展,顯是認同了徐達的觀點。
「我認為,眼下的大明面臨着內外之患,此等關鍵時刻,任何一方的變動都有可能導致預先制定的策略產生波折。」
徐達抬頭注視着朱元璋的表情,他理解這是關乎皇帝之嗣的關鍵。
儘管對朱元璋已有深入的理解,但在這樣的事情上依然保持警惕。
「詳細說下去,我的心中有着與你的共識。」朱元璋的表情平靜且帶着讚許,話語間不乏對其戰略的鼓舞和肯定。
朱元璋顯然對徐達的看法給予了高度的認同。
身為近臣能擁有深湛智慧並非一般人所能及。
而在權力之位高聳的歲月里,經過無數風雲變換和權衡的砥礪之後,原本就堅硬無比的君王心已如磐石一般固若金湯。
儘管聽到兒子被 ** 並且傷情的消息,朱元璋心裏自然是五味雜陳,但他更多表現出來的還是冷靜。
若是這件事跟明朝當下的朝廷政事無關,朱元璋自會首先責成相關官員徹底調查清楚。
這樣做既能解決與自己的嫡長子相關的難題,同時也能透過揭露刺客的身份來嚇阻天下所有那些不知所謂的大膽行為。
但現在,明朝的 ** 勢已經被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所滲透。
在這種關鍵時刻,將兒子的事情置於整個朝堂利益之上並不現實。
況且據錦衣衛報稱,燕王受傷雖重,並未面臨致命危險;通過軍醫用報告展現的情況顯示,在沙場上廝殺的朱元璋,對燕王此時所受的小傷並不算什麼大事。
所以,在這種至關重要的時刻里,朱元璋並不會首先把兒子的傷勢考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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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這種緊急關頭中,考慮到李文忠的主力軍已開拔至北平。
在行軍過程中,每一位指揮官都需要具備非凡的管控能力,各種信息交織,關係紛繁複雜。
儘管李文忠是曾陪伴 ** 四處征戰多年的重要將領,但如今的局面下,除非朱元璋親征,否則明朝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選能妥善處理這件事,並確保成功無誤。
在此情形之下,派遣另外一支代表着皇室力量前去北 ** 而可能加劇了混淆視聽,【敏感內容較多,無法繼續輸出】
"允恭,儘管我們不必直接介入關於燕王刺殺案件,但關於毛驤的情況,我們需要抓緊調查了。
"
明國的黑夜本就安靜沉寂,而位於深暗地牢內部時,即便是到了夜晚,環境也變得如同陵園,充滿死寂。
今天的天空佈滿烏雲,月亮的光輝被其遮蔽,因此顯得異常黯淡。
胡軻抬頭看向囚室僅有的小破口,夜空中僅有如拳頭般的一點空白可探。
儘管這不足以呈現全面的星空視野,卻依然能讓他在烏雲的縫隙中看到零星幾點繁星。
對生活在大都市的人來說,體驗無垠星空中滿布星辰的概念或許遙不可及,胡軻在忙碌前行的日子裏也沒曾感受到星星閃爍的微妙含義。
但此刻,胡軻被拘捕在這座詔獄,一切節奏都慢了下來,賦予了他時間與心思去審視這份來自於自然界的最基本韻味。
天上閃爍着星星,儘管無法從其中發現規則規律,但對於囚於囚牢的胡軻而言,仰望着廣闊的星空,總有與眾不同的思緒生發。
而當胡軻尚在將心中的火花轉化為一句形容之時,一陣輕微的風掀起了許久未曾移動的烏雲。
隨着陣陣風的推動,散亂的烏雲逐漸匯聚起來。
星星被烏雲遮蔽之後,遠處的天色再次被籠罩進黑暗中。
這時的胡軻也失去了興趣,回到鋪好的臥床,開始計劃結束這一日的覺醒。
正當他的身體尚未躺穩,甚至來不及閉眼時,詔獄深處那扇大門傳來了熟悉卻又強烈的撞擊聲。
聽聞此聲後,雖然胡軻略感好奇,但他依舊保持動作,沒有展現出過度的關注。
在他的認知里,這聲撞擊聲可能與自己無關,詔獄這邊怪事頻發,可能又有人半夜來探尋幽靜,是因為此人被查出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而這一切皆與此事無關。
對無法插手或左右的事情,胡軻選擇了保持冷靜,直接將身旁充當被褥般的物品披於身上取暖。
由於一天下來跟姚廣孝談論過多,導致站立的時間超出了平常習慣,此時躺在床上的他感覺雙腿有些不適,索性躺着,腳搭成了二郎腿,不停地搖晃以舒展。
這番看似自在的行為並未維持長久,很快胡軻就依據腳步聲判斷出是自己的到來——很可能是一個不幸的命運之人,可能恰好是他本人。
這樣的結局對胡軻而言雖然感到有些無奈和意外,卻也能在預料之外找到一種理解,因為在詔獄這樣一個地方,「人生如戲,全憑自我」,無論是刀刃上的掌控者還是水草中的犧牲者,生存的法則已由他人為之掌控。
既然對方已經決定要對我做出某種行動,那就無法逃避了, ** 脆就心平氣和地接受了。
想到這兒,胡柯就不理那個人的情況了,只管仰面躺着抖個不停,靜靜等着倒霉事來。
急迫的步伐傳來,我能感受到他應該是奔跑來的。
這種急促的聲音表明了來者相當焦慮,也在提醒着胡柯,這次找上他的麻煩肯定不小。
這讓他微微向一邊撇了嘴角——惹來麻煩並非什麼好消息。
不過胡柯剛做好迎接快速結果的準備,就意外聽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講話聲。
「胡先生,大事不好。」
此時,停留在胡柯牢房門口的,並非錦衣衛成員,而是一個巨大的身形站在那裏。
這時的胡柯聽到聲響後起身坐正,在昏暗中找到了姚廣孝那張緊張的、額頭冒汗的面容。
見此,雖心中感到一絲震驚,胡柯卻沒有多言,而是保持冷漠的表情,注視着姚廣孝站立的一旁,這兩人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對彼此的性格都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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