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被凌寄一嚇,趕緊把手裏撿的錢放到凌寄手裏。
凌寄數了數,「你倆竟然搶了一毛一?」
他才搶了兩分球!
秦富貴把他手裏的六分錢給凌寄看,「凌寄哥,我搶了六分呢。」
凌寄:「拿來!」
他把錢還給年糕兒:「還給你。」
年糕兒把錢揣兜里,「今天給財神送了一毛錢一分錢!」
凌寄:「你一共準備了多少錢啊?」
年糕兒得意:「三毛!」
跳財神在院子裏轉了一大圈,年糕兒花了一毛錢送走了。
秦富貴:「那他們去嬸家肯定要錢了。」
年糕兒:「那就是爸爸媽媽的事兒啦!」
凌寄朝門口看了一眼,問年糕兒:
「年糕兒,你不是有個小獅子衣服嘛?小獅子那是吉祥如意的瑞獸,你要不要也去舞小獅子賺錢?一年就這一次,賺不到錢,討點兒花生望葵也是好的呀。」
秦富貴看了凌寄一眼,他懷疑凌寄哥是想看年糕兒熱鬧,才故意慫恿年糕兒舞獅子了。
年糕兒一呆,然後擺擺小手說:「那咋行啊?大家還得寫作業呢。」
小孩兒人少的話,去人家討東西人家要麼不搭理,要麼直接趕人,得好多小孩兒一塊兒,人家覺得小孩多了嫌煩,才會趕緊拿東西給人。
凌寄:「咋不行啊?只要還有那麼多天才開學,就差這一天呢,大不了下午寫作業唄,非得上午嗎?」
年糕兒抓住小辮兒:「這樣能行嗎?」
凌寄:「肯定行啊!秦富貴,你說對不對?」
秦富貴小聲說:「……我覺得也是……」
年糕兒抱着小胳膊:「爸爸媽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
凌寄:「那還不簡單,咱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不在芋頭村討錢,咱們去前頭凌家村討錢!」
秦富貴:「哦哦,年糕兒,去凌家村可以,這樣叔和嬸就不會知道啦!」
年糕兒想了想:「那得抓緊了,要不等到吃午飯咱們還沒回去,爸爸媽媽肯定會奇怪的。」
凌寄:「你的小獅子醫生在哪兒啊?我去拿給你穿上!」
等年糕兒穿上小獅子衣服後,宣佈今天教寫作業就到這兒了,因為她要去舞獅子了。
小孩們一見,一下瘋了,「哇,年糕兒要去舞獅子啦!」
其中有個小孩說:「我家有個鑼,我回家拿去!」
沒人家有鼓,凌寄去灶房拿了個鐵盆:「敲盆吧,出發!」
年初夏:「年糕兒,你咋突然要去舞獅子啦?」
年糕兒舉着小獅子頭,「我給家家戶戶送瑞獸去,多吉利啊。年初夏,你拿一個大一點的兜,咱出去討元寶啦!」
圍觀的小孩們一個個高呼:「討元寶囉!」
等到拿了鑼的小孩兒回來,小孩們一窩蜂朝着凌家村跑去。
年初夏沒辦法,只能也跟着過去,要不她不放心。
秦富貴把年初夏手裏的布兜子拿過來,「初夏姐,這個我來拿,你到時候就在後面看熱鬧就行了。」
年初夏:「富貴,你咋不攔住年糕兒一點呢?」
秦富貴:「……我攔不住啊!」
小孩們這邊剛跑遠,那邊大金寶搖搖擺擺追了過去,他伸出小手,指着跑遠點小孩們跟後面的爸爸喊:「糕糕!跑跑!」
年文景:「大金寶,年糕兒咋了呀?」
大金寶:「跑跑!」
年文景不明白,他去年老爹家一看,剛要敲門,然後發現門上掛了鎖。
年文景:「???咋掛了?鎖人去哪兒了?」
大金寶還是指着剛剛到方向,「糕糕!跑跑!」
年文景:「年糕兒跑走了?」
剛家裏去了跳財神的,他擔心這邊小孩們害怕,特地過來看看,結果小孩們不在家。
年文景疑惑,見大金寶已經朝着一條路跑過去了,「大金寶,你幹啥去啊?」
大金寶邁着小短腿跑:「糕糕!」
年文景趕緊跟在後面追:「你知道糕糕去哪兒了呀?」
大金寶繼續追:「跑跑!」
年文景:「你看到糕糕跑了呀?」
大金寶跑到路口的位置,回頭看着爸爸:「這這!」
年文景:「你看到他們是從這邊跑的啊?」
大金寶點小腦袋,伸手堅持指着那條通往凌家村的小路。
年文景過去一看,那條小路上的雪踩的亂七八糟,遠處隱約聽到小孩們的聲音。
年文景想了想,把大金寶背起來,「那咱們去找年糕兒姐姐好不?」
大金寶:「噠噠噠!」
凌家村來了一隻紅色的小獅子,從凌家村第一家開始,在破鑼和破盆敲敲打打的聲音中登場了。
哐哐鏘!哐哐鏘!哐哐哐哐鏘!
凌寄提着鑼,時不時敲幾下,丁小蒜拿磚頭砸着盆,也時不時「哐哐」幾下。
兩人配合起來是你敲你的,我敲我的,相互不搭噶。
只有小獅子舞出了節奏,舞出了靈魂和喜氣洋洋。
秦富貴手裏拿着布兜子,打開布兜子的嘴巴,朝着主人家吆喝路上就想好的吉利話:
「爺爺奶奶新年好,身體健康長生不老。」
「新年行大運,大獅子送好運!瑞獸上門啦,趕快投餵呀!」
「今天餵一口糖,今年賺十噸糖!今天來個兩毛錢,今年就成萬元戶!」
一幫十來個大大小小的小孩兒把主人家的院子都快站滿了,主人家都有點兒傻眼了。
見過大年初五迎財神的,沒見過舞小獅子的。
主人家沒辦法,趕緊抓了一把瓜子花生往布兜子裏送,結果小獅子正低頭逗主人家的小孩兒,沒看到。
主人家還以為小獅子嫌少呢,趕緊又抓了兩把,家裏老頭兒還掏了兩毛錢丟進兜里:「這小獅子跳的挺賣力的。」
秦富貴:「多謝爺爺奶奶,爺爺奶奶今年大吉大利!」
凌寄過去拍了下年糕兒:「年糕兒,別跳了,走了!」
年糕兒一聽,當即舞着小獅子走了出去。
小獅子去了第二家,年糕兒繼續舞小獅子,秦富貴負責說吉利話,在吵死人的破鑼和敲盆中,人家趕緊把他們抓了瓜子望葵和糖果,才打發走小獅子。
其他小孩兒在後面看的可高興了,要是遇到誰家小氣鬼不給吃的,小孩們就一直起鬨賴着不走。
最後人家沒辦法,只能趕緊給東西打發小孩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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