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引起了後世無數學者的興趣,去研究他們。
一種是——
他快餓死時,有好心人只剩下一個餅,就分給了他半塊。
他會感激好心人嗎?
不!
他只會在吃飽後,撿起一塊石頭,把好心人砸死,搶走那半塊餅。
一種是——
他快餓死時,希望能和好心人學做餅的技巧。
為了學會作餅的技巧,他能奉獻出包括自尊在內的所有東西,
等他學會了作餅的技巧後,就會把自己養的孔武有力,然後再乾死傳授給他作餅的人!
南水紅顏,無疑就是後一種人。
龜養大昭也是!
他看着那個被攥爛的桔子,沉默半晌終於緩緩的點頭:「好,這件事只有你,我,和你男朋友佐藤知道。紅顏,你說崔向東最想要的先進設備是什麼?」
機床!
南水紅顏想都沒想,就脫口回答:「高精度機床。甚至我都知道,他想要哪個型號的。因為華國當前所面臨的形勢,連大熊都遠遠不如。」
她說的沒錯。
「機床?」
龜養大昭說:「這個倒是好弄,畢竟我們公司就生產這種東西。只要找個合適的理由,把那些被偷偷運走的機床報廢,相信不會出問題的。」
南水紅顏說道:「要儘快。報廢機床,安排海運。越早,對我們就越是有利。」
「湊巧,後天就會有一批工業空調,運到華國去。」
龜養大昭皺眉:「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崔向東得到好處後,不認賬。」
「我敢用我的餘生打賭,當我忽然間把機床送到他手裏時,他肯定會欣喜若狂。就像咬鈎的魚兒,除了被我溜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選擇。」
南水紅顏信心百倍的說:「因為只有我,才能在以後搞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等我徹底榨乾他的價值後,馬上就抽身而退。還請您放心,我有絕對的把玩,不會遭到反噬。」
「好,天亮後你親自安排。」
龜養大昭徹底下定了決心。
只因那塊叫「崔向東」的肥肉——
太他娘的誘人!!
龜養大昭如果吃不到,就算死後都沒臉見祖宗。
至於冒着被肢解的風險,走私高精度機床去華夏後,肯定會損壞本國利益這一點,龜養大昭還真不怎麼在乎。
東洋門閥的習慣,向來就是把本族利益,凌駕在人民的頭上。
風險這玩意,就更不用提了。
富貴險中求!
等南水紅顏走後,精通華夏文化的龜養大昭,拿起毛筆在上好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了這五個字。
莫名其妙的。
他覺得這五個字,絕對是他有生以來,寫得最好的五個字。
天亮了。
陽光普照神州。
當有傍晚的炊煙裊裊升起時,方主任腳步匆匆的走進了一間會議室內。
會議室內的長條桌前,分坐着多達二十幾個,肩膀上扛着金豆的人。
有男有女。
有滿頭銀髮的,也有兩鬢斑白的。
有武官,也有文職。
有手握軍印的將軍,也有專門攻克軍工難題的科研大師。
這場會議從早上開到現在,也總算有了點眉目。
大理段家的段儲王,赫然在列。
「抱歉,來晚了。」
方主任進門後,先沖居中而坐的那位老人,欠身說道。
身高足足一米九,堪稱是虎背熊腰,坐在那兒也像一杆標槍的老人,緩緩點頭:「小方,那邊是怎麼批覆的?」
「柴老,各位。」
方主任坐在為他預留的位子上,從公文包內拿出一個本子,說:「非常重視我們的潛艇,竟然三天三夜,都沒甩開敵艦的這次事故。儘管我們都知道,因我們的工業基礎薄弱,無法像敵人那樣擁有高精度機床,就無法製造出把噪音大幅度降低的機器。但我們,必須得克服所有的困難。」
啥叫必須得克服所有的困難啊?
就是我不管你去偷,你去搶,你去賣。
甚至你可以去死——
也得給我解決困難,弄出或者弄到我們急需的東西!
因為這個東西,關係到我們億萬人民的安康,和華夏崛起的全局利益。
哎。
柴老和現場的很多人,都無聲的嘆了口氣。
儘管他們早就猜得出這樣的批示了,但在方主任說出來後,還是忍不住的嘆氣。
那些攻克技術的科研大家,更是滿臉的慚愧。
其實這絕對不能責怪他們無能。
只因華夏從百年廢墟中站起來,能發展到當前水平,就已經足夠讓全世界震驚。
可我們的工業基礎,確實是太薄弱了。
「韓工,你們也不要愧疚。」
方主任說:「別說是我們了,就算北邊的老牌工業強國,潛艇的隱藏技術,能有質的突破,也是憑藉從東洋搞到的高精度機床。」
滿頭白髮的韓工,默默的點了點頭。
砰!
居中而坐的柴老,輕輕拍案。
他那雄獅般的目光,掃過段儲王等人的臉上,低聲說:「弄!就算是砸鍋賣鐵,弄個血流成河!也必須得弄到高精度機床。我把話撂在這兒,無論是誰,能在一年內搞出、或者說搞到我們所需的高精度機床。我老柴,就把老婆送給他!」
呃。
方主任等人很無語的,一起看了眼柴老的頭髮。
將近古稀之年,老婆能年輕到哪兒去啊?
送給人家當祖宗供着嗎?
不過傻子都能從柴老的這句話中,聽出他不擇手段、不惜代價也要造出、弄到高精度機床的決心。
我們以為,我們有了核武后,腰杆子就徹底直了。
但我們的潛艇在公海上,被人戲耍般的連續鎖定三天三夜後,卻不得不承認,我們距離我們所希望的真正盛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說句最實在的話,那就是敵人想遠海想怎麼羞辱我們,就怎麼羞辱我們!
「弄。是啊,我必須弄。哪怕讓我粉身碎骨,只要能弄出來也在所不辭。」
段儲王心中想着,抬頭看着窗外,捫心自問:「可就算我去粉身碎骨,我又去哪兒粉身碎骨呢?」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
起風了。
從遙遠的南方吹來。
隱隱夾雜着,我們在南邊海域無法擺脫的羞辱!
天亮了。
吃過聽聽精心烹製的早餐,趴在牆頭上,看了眼蹲在門口刷牙的老方,關心的問了句「今天還能直立行走否」後,及時躲開過來的水,崔向東才心滿意足的,溜溜達達的出門。
活潑可愛的小聽聽,鬼知道哪根神經又搭錯了,雙馬尾在朝陽下一甩一甩的,就像跟腳狗那樣,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還不時的抬起左手,看一眼那個黃金手鍊,然後就偷着傻笑。
早上九點。
聽聽敲開了辦公室的門:「崔書記,盤龍縣青瓷鎮的張建華鎮長,前來找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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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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