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國勝為什麼突發腦溢血,就此撒手人寰?
絕不是因為崔五姑等人的埋怨!
而是因為秦蕭兩家,竟然因崔五姑她們幾個昨天早上攔住崔向東,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後,竟然多管閒事動用兩家豪門的人脈,殘忍奪走了崔家東山再起的希望。
崔國勝再也無法承受這殘酷的打擊,張嘴吐血的同時,血壓也在瞬間抵達巔峰,從而讓他當即猝死。
從這個角度來看。
秦家和蕭家,才是讓崔國勝猝死的罪魁禍首。
崔家全體上下的近百口人,都恨這兩家恨的要死。
現在秦家兄妹倆卻假惺惺的前來弔唁崔國勝,崔家的人能給他們好臉色?
崔向林等男丁,猛抬頭沖秦家兄妹怒目而視。
崔五姑等女眷,則隨着一聲悽厲的「秦家的人,滾出去」,從屋子裏沖了出來。
個個手持哭喪棒,大有一言不合,就群起而攻之的趨勢。
秦襲人立即斜斜邁步,擋在了大哥的面前。
送他們來這邊的兩名鐵衛,也都迅速從門口沖了過來。
秦明道卻頭也不回的抬手,示意成剛倆人不要動。
還是那句話。
無論怎麼樣,死者為大!
秦明道今天過來,是看在崔老、崔國興和蘇琳的面子上,以親家身份前來祭奠崔國勝的。
崔家人看到他和襲人後的情緒激動,也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卻絕不能因此發生肢體衝突。
「怎麼。」
看着雙眼泛紅的崔五姑等人,襲人眸光漠然:「崔家都遭到如此的沉痛打擊了,還嫌日子過的好?難道非得進去幾個,踩上幾年的縫紉機,才算心甘?」
崔五姑等人——
瞬間頓悟,秦明道是什麼身份,崔家現在又是什麼處境了!
崔家的人真要是和秦道明發生肢體衝突,百分百得進去幾個或者十多個,去踩幾年的縫紉機。
關鍵是就算是那樣,也沒誰會可憐他們!
理由很簡單。
秦蕭對崔家所用的手段,都在遊戲規則的允許之內。
秦蕭兩家之所以打擊崔家,皆因崔家此前做的那些事,遭到了因果報應。
「當初,你們在把我丈夫崔向東當作利益交換品時,有沒有想到今天的下場?」
襲人緩緩掃視着崔五姑等人:「崔國勝先生在秦峰的婚禮上,為打擊報復我丈夫,不惜作偽證,來挑唆我丈夫和大理段家的關係時,有沒有想到今天的下場?」
崔五姑等人,沒誰說話。
因為——
那時候如果想到今天的下場,崔家人傻了,才會把崔向東當犧牲品給犧牲掉;崔國勝再死一次,也絕不會出言挑唆!
「我再提醒你們一句。」
襲人繼續說:「燕京崔家能落到今天這一步,除了你們自己總是做蠢事之外!最重要的則是,崔家的沒落和我們無關!崔國勝先生生前的職務,為什麼會變動,從而導致崔家的家運斷崖式下跌,你們心裏會沒數嗎?」
崔家的家運,是因為什麼而出現在了斷崖式下跌的?
地球人都明白!
怪誰?
要怪就只能怪崔家,自己選擇了那條下坡路!
「你們,還敢有臉對我們兄妹凶。」
當着百十號人的面,襲人毫不畏懼,吐字清晰:「真以為我們調查不出,崔國勝先生為什麼在昨晚,突發腦溢血嗎?」
崔五姑的臉色,劇變。
眼神躲閃,滿腹的仇恨好像被風吹走。
「我大哥代表秦家,以親家身份過來。因我丈夫身體欠佳,我這個當妻子的,才代替他過來祭奠他。如果不是這兩個原因,你們誰會覺得我們兄妹,明知道你們不歡迎我們時,還非得過來看你們的臉子?」
秦襲人說到這兒,冷叱一聲:「都給我閃開!該回屋哭的哭,該在靈前跪的跪!誰再敢對我們甩臉子,別怪我不客氣!」
崔家眾人——
崔五姑等女眷默默的轉身,回屋開始放悲聲。
崔向林等男丁,則把額頭杵在草蓆上,以孝子賢孫的態度,來接待秦家兄妹倆。
秦襲人這才後退一步,回到了秦明道的背後。
看呆了的喪事主持人,也清醒了過來,連忙扯着嗓子高喊:「親朋祭奠,一鞠躬!孝家叩首,還禮!」
崔家老宅的門外。
披着黑風衣的苑婉芝,看着在靈前以晚輩身份屈膝跪地,雙手酒盅給靈位敬酒的秦襲人,無聲的嘆了口氣。
微微側臉,問站在身邊的蕭錯:「豬豬,你覺得如果我們娘兒倆,遭到崔家的如此對待後。你能像秦襲人那樣,不卑不亢,軟硬兼施,讓崔家人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嗎?」
今天來崔家弔唁時,苑婉芝是沒打算帶着蕭錯來的。
可蕭錯聽她給秦老打電話,說秦襲人以崔向東之妻的身份來此後,就強烈要求來這邊。
蕭錯心裏怎麼想的?
苑婉芝這個當媽的,用小腳趾也能猜的出來!
她稍稍猶豫了片刻,就答應了蕭錯。
苑婉芝也希望藉助這件事,讓蕭錯能清晰認識到她和秦襲人之間的差距,徹底死了那條心。
因此。
苑婉芝更早來到崔家老宅這邊後,卻沒有着急下車,而是耐心等待秦家兄妹的出現。
等秦家兄妹走進崔家老宅後,苑婉芝才帶着蕭錯站在門口。
秦襲人的表現——
蕭錯親眼所見!
無論她有多麼的憎恨秦襲人,又有多麼的不服氣,都必須得承認,秦襲人能做到的事,她做不到。
換成是她的話,當崔五姑等人衝出來罵她滾蛋時,她肯定不會動手,卻也說不出秦襲人說的那番話,只會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豬豬啊,秦襲人現在的所作所為,才是家主夫人應有的派頭。」
苑婉芝趁機教導女兒:「在外傲嬌冷不可近,遇事不卑不亢,有理有據,寸步不讓卻也不會逼人太甚。在家時呢?她可能就會收斂強勢,變成任由她丈夫欺負的小女人,卻總能把控好一個度!從而讓她丈夫,對她始終保持着新鮮感。套用早年間一對夫妻相處的典故來說,那就是秦襲人把自己打造成了一本書,需要崔向東用一生的時間來閱讀。」
「你呢?」
苑婉芝話鋒一轉:「豬豬,你的冷傲和秦襲人的冷傲相比,只是形似而已。秦襲人很難讓人看出她的真實心理,你的確是一眼就能看穿。」
蕭錯輕咬着嘴唇,不說話。
秦家兄妹弔唁完畢。
在喪事接待人員的陪送下,倆人走出了崔家老宅。
看到苑婉芝後,秦明道微笑着點頭,隨即看向了蕭錯。
蕭錯卻看着秦襲人,片刻後才說:「秦襲人,你跟我來。我要和你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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