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很快又是一個月度匆匆過。
北地,第一場春雨突然來臨。
天地間「嘩啦啦」的一片雨聲,瓢潑的大雨一都不像是雪後消融的的第一場初雨,豆大的雨狂暴的沖刷着這片才被鮮血浸透的土地。
青雲宗,後山!!
一座幽暗的森林靜靜的矗立着,陰冷的寒風從鐵柵欄的網縫中穿透出來,帶着腐爛的潮氣,卻不是雨水的清冷。
「有趣,明明就在眼前,卻好似置身於另一處佛國,不沾染此間的雨水。」
百米外,山林中的雨幕突然左右分開,兩個身穿白色粗麻衣,赤着腳,光着頭顱,手持一根一根竹棍的青年男子渾身乾乾淨淨的破開雨幕走了出來。
他們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好像有一團無形的氣勁托住了他們的身體,在山林中不知道行走了有多遠,他們光溜溜的腳上依舊一兒泥水都沒有黏上。
「此地神異!」
兩人盯着眼前無比幽暗的森林,仰頭朝天空望去,仿佛看見上方的預祝墜落的軌跡都發生了奇異的扭曲,雨珠打着旋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悄然撥開,順着鐵網墜落地面,輕盈的融入地積水,沒有濺起半兒水花,也沒有一滴雨水落入森林中。
兩人生得高大俊朗,鼻樑挺拔眼窩深陷,面目猶如雕像一樣頗有立體感,眸子裏神光四射,一舉一動都充斥着一種難以形容的神秘魅力,好似漩渦一樣吸引外人的注意力。
視線幽幽的穿過鐵網,看向森林的深處,一棵棵奇怪嶙峋的怪樹枝椏。
「貧僧遍覽群書,博聞強識,此間樹木卻居然一棵都不認識?」
「陽光透不進來,雨水潑不進去,這些樹木如何得以生長?簡直怪異。」
一邊着,其中一人抓着鐵網猛地一撕,原本輕鬆閒適的笑容蕩然無存,兩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再一使勁!
哧的一聲,手指上居然被割出一道刺目的血痕,殷紅的鮮血沾在鐵網上。
「明明只是一根普通的鐵絲,卻如此堅硬鋒利,當真不可思議。」
兩人驚異的對視一眼,了頭,頓時輕飄飄的繞着鐵網晃了半圈,出現在入口處。
黑色的土壤中,透出的是腐爛的血腥味兒,兩人微微蹙眉,很快就將整個幽暗森林逛了一個遍,出現在深處的一個圓塔之上。
「規則!」兩人口中同時吐出一個詞語。
「此地的樹木花草,皆是被拼湊而成,這是一處,完全由規則所創造的實物領域,這是何等的偉力才能夠做到,莫非是我佛在世?」
「不,此地四周都是一片廢墟殘骸,明顯是無主之地,是佛祖引領我二人前來此地,此地當屬於我佛,與我兩兄弟有緣。」
兩人話的同時,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仔仔細細又將腳下的圓塔每一寸的牆壁都摸索了一遍。
「此門打不開,應該是需要某種觸發方式,還有此地如此神異,到底有何用意,卻是不明白。」
「沒錯,一處耗費偉力構建的地方,絕不可能是為了用於觀賞,必然有神奇的用處,會是什麼呢?」
兩個人沉思半晌,豁然眼前一亮,飛速的衝出幽暗森林,看向不遠處的另一座建築物。
在四周都是廢墟的殘骸之上,一座還完好無損的保存着的潔白建築,自然是顯得無比奇怪。
「水紋的圖案,是何用意?」兩人盯着那道幽暗的門縫,忽然齊齊止步。
「這裏面給我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我佛告訴貧僧,不可輕易進入,否則,會生出不可預料的危險。」
其中一個僧人右手指一挑,一縷淡淡的白光就朝幽縫中打去。
淡淡的白光被幽縫吞噬,裏面沒有傳出絲毫的動靜,就仿佛是被某隻怪獸給吞掉了。
想了想,另外一個僧侶摘下手中的佛珠,輕輕的朝上一拋,淡淡的白光在雨幕中毫不起眼,就和天空雨雲邊緣偶爾露出的一抹魚肚白近似,但是這一道白光出現後,四周的風雨聲都變得柔和了。
「去!」
白光中一個沙彌打扮的幼童走了出來,表情嚴肅而陰森的朝着幽縫中走去。
半晌過後,兩名僧侶瞪大眼睛,驚疑不定的看着頭的白光忽然碎裂。
漫天飛旋的佛珠充斥眼帘,上面好似浮出一張張猙獰的鬼臉,猩紅色打底,黑色的萬花筒在旋轉,就仿佛有一顆顆眼睛正注視過來,讓人心底里發毛。
兩人臉色一黑,看着佛珠碎裂成渣滓,被雨水一唰就消散在空氣中。
「砂棱佛珠居然碎了,拘禁的魂魄也失去感應了,應該是魂飛魄散了。」
「我聞到了邪祟的氣息,需要被淨化。」
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佛珠破碎讓那名僧侶的臉上露出肉痛的神色,鼻息中喘出的粗氣都帶上一抹戾氣。
「此間必定隱藏着大秘密,此秘密與你我兄弟有緣,定當要淨化此地的邪祟,想辦法找出答案。」
「可惜,你我二兄弟沒有習得袖裏乾坤,否則,一袖揮出,將此間收攝走,留得日後自然可以慢慢研究。」
兩人嘆息了一陣,忽然其中一名僧侶眼睛一凝,盯着腳下,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精彩,眼神忽然變得非常明亮,是一種好像發現獵物的貪婪。
「師兄,這裏有一排腳印,都是往那個方向延伸的,而且,此處的腳印還沒有被雨水完全掩埋,所以。。。。」他舔了舔嘴唇,整張臉忽然變得陰森起來:「這裏還有別人!」
「嗯!」另一名僧侶眼睛也是一亮,一對眼珠子猛地就朝着遠處瞟去,眼中閃爍着寒光,猛地落在一塊微微凸起的草皮上。
「找出他們來,如果他們知道此地的秘密,那就最好了,就算不知道,也留不得他們,此地只能你我兩兄弟知道。」冰冷的聲音迴蕩在雨水中。
再看這二人的臉頰,都帶着令人骨頭髮冷的笑意,一步步的就朝着那塊草皮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