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一時間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下一秒的結果,只有極個別的人注意到,白無忌和幾個長老腳尖的位置微微動了下。
誰生誰死?還是雙雙亡命?
白無忌可以接受秦昊殺了曹昂,但是他絕對不允許曹昂,臨死反撲,一道捎上秦昊的性命,如果秦昊真的躲不過,他會出手,在最後一瞬間救下秦昊。
而與他對立的四位長老,則是相反的想法,他們要做的則是,一旦白無忌有所動作,他們一定要不小心擋住白無忌前進的方向,讓他來不及救下秦昊。
秦昊心中冷笑,暗嘆曹昂色厲內荏,實在是太過天真。
要真想拉我一起墊背,這左手幹嘛要來攔我手中的苦無,直接抱住我,豈不是更好的做法。
其實曹昂要真咬牙跟秦昊換命,那秦昊反而可能會退了,但是他若是不敢,那秦昊勢必是要取了他的性命。
在秦昊無數次街頭打架的生涯中,有一條血的教訓,那就是只有最狠的孤兒才能搶到食物,只有對自己狠,才能生存下去。
越怕死,死的越快!
曹昂明顯不懂這個道理,所以.
秦昊腳掌觸地,腰肢用力,雙膝猛地一屈,身子縮向地面,同一時刻,他握住苦無的右手,也猛然一拔,驟然朝頂上的大手刺去。
就在曹昂的大手抓住苦無腕的一剎那,秦昊雙腿已然全部貼向地面,他身子一個急竄,如同一條蛇一樣,貼着曹昂的腳底滑到了對方身後。
曹昂臉上的喜色還沒來得及泛出,渾身便一僵,苦無上虛不受力,而苦無下方的人影卻是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冷汗頃刻間冒了出來,他從未見過這麼詭異的招式,貼身近戰怎麼可能消失在視野中?這是如何做到的?
大腦一瞬間有若當機,一片空白過後,本能的直覺告訴他秦昊應該在身後,他身子一個激靈,右手當即向後一指,火劍向身後毫不猶豫的射了出去。
然而,身後處又是沒有絲毫的受力傳來,繼左手的攻擊落空後,右手的火劍術再次.落空。
只有旁觀者才將一切看的清楚,秦昊的身體有若蛇身一般,貼着地,順着曹昂的腳邊一個扭動,便出現在對方身後。
在曹昂伸手向後刺去的一瞬間,秦昊的雙腿詭異地一蹬,又原路轉了回來。
腳掌扣住地面,微微一彈,雙膝繼而用力,髖部,胯部,腰肢一同發力,秦昊的身子瞬間繃直,狀若一根竹竿,又好似「蛇抬頭!」。
他右手詭異的向上一突,快若閃電般的,刺入了曹昂腹部的傷口。
隨着秦昊手掌的伸入,秦昊的身子也拔地而起,半隻臂膀都探入了曹昂的體內,勢如破竹。
沒有人看的見,在曹昂體內,秦昊的五指爪子,就好像五指鐵鈎子,東一抓,西一抓,將曹昂的內臟便抓了個粉碎。
胃部,腸子,脾臟,肝臟。。好似被剪刀剪過一樣,粉碎的慘不忍睹,一陣皮球破裂的沉悶聲,從曹昂體內傳來。
秦昊一把捏住對方的心臟,五指用力,抓了個七八爛。
修士的生命力再是強橫,收到如此一系列致命殺傷,也斷無掙扎的可能了。
秦昊抽手後退,仰頭看着相對於他來說,曹昂高大的屍體。
曹昂雙眼已經失去了神采,口中,鼻子中,耳朵,眼眶,全是內臟震碎,溢出的鮮血,絞爛的腸子,隨着秦昊的抽手而散了一地,看上去血腥無比。
屍體轟然倒地,在地上稍稍彈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兇殘!
血腥!
除此以外,似乎別的詞都不足以形容他們對秦昊的感覺。
殺人不難,這殿內中人,誰手中沒有人命,但是殺的開腸破肚,簡直如同碎屍一樣的,那就不多見了。
一息過後!
大殿內還是靜悄悄的。
不知道是被秦昊的凶威震懾住了,還是沒有辦法接受曹昂就這麼幹脆的死了。
雖說秦昊是偷襲,但是這死的也太乾脆利落了吧,要知道,秦昊可沒有步入四階啊,而且從始至終,秦昊都沒有使用靈能技。
唯一看到的就是,那兩種詭異的**招式,一個像皮球一樣詭異的招式,一個好似游蛇一樣的步法。
白無忌眉頭微微抽搐,臉色詭異,心中不由之主的冒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的想法:「此子,當作棄子是不是太可惜了,這身戰力怕是將來未必會比冷劍生弱吧!」
至於秦昊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奇怪的招式,白無忌倒是沒有看在眼裏,這大陸上奇奇怪怪的詭異招式多了去了,他看中的是秦昊剛才一系列動作中,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狠辣,那種果決,那種咬住機會,招招奪命的勁。
「天生的殺才啊,再配合上他那些詭異的招式,還有類似於天衍神通的體質.。」
這一刻,白無忌心中真的產生了一絲猶豫。
與白無忌所想不同的是,更多的殿內弟子,他們看向秦昊的眼神,明顯多了一些忌憚。
秦昊是二階還是三階,他們不知道,反正肯定沒有步入四階,而曹昂呢,四階中級,這中間差了一個大階位還多,正常來說,這差距就是天與地的差別吧。
現在還沒有到5年後,那個天才橫行的年代,此刻越階殺人還是很具有震撼力的。
階位差距,不使用靈能技,瞬殺了曹昂,這其中的難度,他們每個人心中都在估量,然後他們才驚醒,這絕對沒有秦昊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容易。
這其中容不得半分差錯,更不能有半分猶豫退卻,秦昊的優勢只有一個偷襲,只要稍有不慎或畏懼,猶豫,讓曹昂稍稍**一瞬,結局都會立刻改寫。
難,很難,艱難,無比的難!
單說一個低階偷襲高階,這份心理壓力,所需的魄力,膽量就不是常人能具有的,更不要說其他的那些詭異的招式了,還有臨戰冷靜的反應了。
除了天才,就只有瘋子才能做到了。
到底是天才?還是瘋子?這一點就不是他們能夠評判的了,因為這二者都不是大眾能夠理解的範疇的,何況他們的本質其實無比相似。
又一個天才,或者說又一個瘋子出現了麼?
一眾弟子心中詭異地冒出了同樣的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