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城,城主府。
兩座巨大的石獸,造型猙獰,矗立在門前,給人一種威嚴肅穆的感覺,上百名一動不動,持矛而立的黑衣甲士,面容冷酷,自有一種百戰強兵的味道。
這些黑衣甲士每一名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都讓人凜然生畏,這些城主府的護衛竟然最弱都是四階的靈能師,而其中的幾名護衛統領所散發出去氣息,竟然更甚百倍,已然是處在五階的水準。
大禹皇朝鎮壓地方永遠有三股力量,其一城主府,也就是文官一脈,大多不通修煉,但是足智多謀,城主府的護衛也是朝廷直接派遣的精銳護衛,官職越高,則護衛的力量也就越森嚴。
其二,將軍府,不消說,這是武官一脈,不過在各州地上,武將一般都是把持在親王手裏,也就是禹皇的九位龍子手中,通常來說表面上,城主府與將軍府是和睦的,但是內地里,鈎心鬥角自然不可避免。
其三,書院,直屬於大禹書院的力量,3000千年,都是大禹皇權的鐵杆捍衛者,也是皇家最高武力的所在。
當然,以上的信息都是民間所傳,具體真實情況如何,就非是常人所能揣測了。
此刻,城主府內,一派富家翁打扮的城主錢謙和一身鐵甲在身,面容冷峻的將軍周元正在細細的品着茶。
「周將軍,這是今年,新摘的上好龍井,嘗嘗。」錢謙笑呵呵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是大元城,朝廷力量的最高代表之一。
「哦!」周元瓮聲瓮氣的應了一聲,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啪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砸吧了兩下嘴皮子,咧嘴笑道:「好茶。」
牛嚼牡丹,不外如是,能品出個毛線。
錢謙輕啜一口,放下茶杯,「周將軍是豪爽人,錢某一向佩服的很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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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場,周元並不接話,錢謙也並不尷尬,他淡淡地笑了笑,一副神遊物外的樣子,過了好半晌,才忽然嘴角帶笑,從嘴裏吐出兩個字:「趙家。」
略顯突兀,卻絕不突兀。
他嘴角帶笑,眉眼帶笑,就連聲音里也帶着和煦的味道,然而,詭異地是帶給聽音的人的絕不是親切的味道,相反那是一種冷冽,酷寒,似乎連靈魂都凍結了的味道。
這就是大禹文官的威勢,雖不通修煉,但執掌權柄,身居高位自養一股威嚴煞氣,絕不弱於戰場廝殺的將軍,血雨腥風的修士,甚至絕大多數還猶有過之。
「恩?」周元上下嘴皮子一張,只吐出一個字,身上的魚鱗甲,無風自動,帶着叮叮的響聲,好似一陣金戈鐵馬撲面而來。
這是一處寬敞的院子,魯老虎的屍體和楊哲的屍體就赤條條地扔在地上,在陽光的暴曬下散發着一股惡臭,不知道是施了什麼手段,兩具屍體上已經爬滿了蛆蟲,看上去驚悚異常。
院子的高台上擺着一把太師椅,杜蛭坐在椅子上,一頭金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恍若一座俯視人間的神邸。
面容冷酷,沒有一絲表情,淡藍色的眼珠有滿滿的全是無情的冰冷,他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低頭淡淡掃過前方。
在他的前方,院落的正中,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戰戰兢兢的全都低着頭,沒有人敢抬頭看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一眼。
「慢慢想,一件一件的想,好好想,這段時間,魯堂主都做了什麼反常的事情,這裏又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如果,都沒有,那就好好想想,你覺得我可能想聽到的答案。」
「記住,快點想,我很沒有耐心,你也不想下一個死的就你你吧,對不對。」杜蛭的語氣毫無波動,冰冷的像一灘死水。
他說完,打了聲響指,天空中忽然閃現出一道藍色的冰錐,長約5米,一臂粗,晶瑩剔透,殺機凜冽。
「噗嗤!」
一個跪着的男人,腦袋被冰錐貫穿,到死,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
隨機的,杜蛭殺人是隨機的,1分鐘內沒人說話,他就殺死一個人,說的答案不是他需要的,那這個說話的人就死,直到有一個人說出他要的答案,則所有剩下的人都能活,這就是杜蛭定下的規則。
這就是他尋找秦昊的方法,簡潔,乾脆,暴力,直接,一擊致命。
所以,很快,杜蛭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天晚上,來了一個男人帶着一個光頭的胖小子,殺了我們好多兄弟,最後說是要和我們堂主做一筆大買賣。」
杜蛭眼神一凜,嘴角輕輕咧開,對着說話的男人招了招手,然後輕嘆一聲說道:「很好,這就是我要的答案。」
男人聽從杜蛭的手勢,剛從地上爬起來,朝前走到杜蛭面前,低頭看着對方的鞋底,這個時候,在他的耳邊響起了一聲彈指聲。
他面色一變,轉過頭去,臉色慘白無比,如同看到了地獄的景象,在他的眼前,上百名剛剛還以為能夠僥倖存活的幫眾,全部被冰錐貫穿,造型各異地被釘在地上。
「恭喜你,活下來了。」
等他漸漸從驚駭中回過神來時,院子裏已經沒有了別人,只餘一張空蕩蕩的太師椅,和一地的死屍,男人抱頭慘嚎,狀若厲鬼。
「杜蛭,雖然我一直不喜歡你,不過,對於你殺死那些廢物的手段,我還是很欣賞的。」趙雪凰由衷地稱讚一句,輕笑道:「看來快要找到那個人了,我要把他的腦袋活生生擰下來,以祭奠我趙家高貴的族人。」
「我保證你會如願的,很快!」杜蛭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秦昊接過小胖子遞過來的藥膏,輕輕地塗在身上,很快身上,那種灼熱的感覺就消散下去,整個人又恢復了清涼健康的舒爽。
「大哥,這是我龍虎山獨門的秘藥,對於外傷有奇效的,要不你隨身帶着吧。」小胖子撓了撓光溜溜的腦門,憨憨地說道。
鬼使神差的,秦昊點了點頭,看着小胖子純真的笑臉,忽然問道:「小胖,你怕死麼?」
「當然怕了,小道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咧,要是這麼死了,以後的子子孫孫咋辦,都會怨我的,而且我就見不到師父,見不到慢慢,也見不到大哥了。」小胖圓乎乎的臉上露出一些迷茫和畏懼,不過下一秒就消失不見,奇怪地問道:「大哥你不怕麼?」
「這小胖子似乎真的把我當作很重要的大哥了呢,真是傻不拉幾的。」秦昊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自嘲,說道:「怕,我當然怕,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們不會死的。」
「嗯,師父說我是天下第一福緣之人,身居道統天命,所以我是不會死的,那大哥和我在一起,也肯定不會死的。」
「天命?」秦昊撇了撇嘴,他不信命,他只信自己,不過,他今天難得的有了說話的興致,遂即問道:「慢慢是誰?」
「慢慢啊,那是小道未過門的媳婦兒,她叫慢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