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古遺,或者更應該稱為洛水地宮。
地面被漸染成一片藍色的水幕,一口巨大的口子,像是一個門洞裂開,沁人的水汽無比冰寒的從裏面透了出來。
洞口兩側藍影隆起,力氣兩座宛如獅子一樣的怪異生物雕像,雕像的面部卻是兩張哭泣的人臉,惟妙惟肖的有些瘮人。
洞口中間更是往下延伸一級級台階,冰藍色全是由堅冰構成的,一腳踩上去,還能發出「嘎吱」的摩擦聲。
「打開了。。。我們進去。」澹臺憐花拈了個蘭花指,大步走進地宮,很快便消失在一片藍色中。
然後是六七名羅浮宗的長老,後面跟着的則是近0名核心弟子,一個個有條不紊緊隨其後,很快就全部進入地宮中。
直到此刻,躲藏在遠處的一些修士才敢緩緩的露頭出來,這些修士有些是其他門派的長老,有些則是零散的散修。
人數倒是都不多,但是一個個身上散發的氣息都至少在六階,甚至有極個別的氣息晦澀,看樣子,是已經步入七階聖級了。
從這就可以看出,南州和北地的一些區別了,這塊地界上修士普遍的修為要更高一些,最主要的是規則和等級似乎要更森然一些。
不會出現一座古遺打開,有無數不要命的低階修士朝里沖的景象。。。好似約定俗成形成了某種規矩,有資格覬覦的,都是高階修士。
至於低階修士想要渾水摸魚,似乎,連接近的可能性都不被允許。
這大概就是某種形式的清場行為,先清除泥鰍和雜魚,留下的都是食肉的鯊魚和鱷魚,然後再按照心照不宣的排名,依次序進入。
所謂的最強者吃肉,次強者喝湯,而弱者連圍觀都是死罪,否則,胡行一這些蝦米也不會心翼翼的繞了一大圈想要從某處密道進入。
「帶隊的居然是澹臺憐花,這女人已經百多年沒有出來走動了,沒想到這次連她都出關了,看來,羅浮宗對天一聖水異常看重啊。」一個獨眼的老頭兒,手中拄着一根漆黑的拐杖,眼中隱隱透出冷冽的光芒:「哭面守衛者,居然被毫髮無損的解決掉了,這個女人的實力,比百年前強了不止一倍。」
在他旁邊是一個光頭壯漢,聞言冷哼一聲:「傳聞中,澹臺家的老祖宗曾經受過極大的創傷,實力一直無法恢復到巔峰。。。看來,這傳言八成是真的了。」
在他倆話的功夫,旁邊又是幾個高低不一的聲音插了進來:「天一聖水,我星宿宮沒有興趣,讓給羅浮宗也是無妨,澹臺憐花若是識相,拿了東西就走。。。但是,她若是胃口太大,想一個人吃獨食,那麼,在座的各位,不知道有沒有膽子和我星宿宮聯手,在這裏幹掉那女人。」
這個提議可就充滿了血腥和陰險的味道,眾人表情各異,一時間沒有人答話。
「怎麼,諸位連這膽量都沒有,那還不如回家抱娘們兒,跑這裏來湊什麼熱鬧。」星宿宮主是個滿頭白髮的中年男人,眼神陰鷙。
「誰不知道,你星宿宮被羅浮宗壓的不痛快,一直以來就不對付,前段日子連少宮主都被羅浮宗給幹掉了,怎麼,現在狗急跳牆,想拿我們當槍使?」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譏諷道,話的是一個長相尖嘴猴腮的紅衣男人,腳下一,直接就竄了出去,徑直入了洛水地宮。
「時間差不多了!」又是另外幾個聲音同時低沉道,接着,從各個方向同時竄出來數十道身影進入了地宮中。
「哼。。。不過是一群無膽匪類,只敢跟在羅浮宗屁股後面撿骨頭吃,還是別人施捨的爛肉,卻吃的津津有味兒。」星宿宮主極其惡毒的道,一雙眼睛看向還剩下的幾人,寒聲道:「膽鬼走了,諸位是吃肉還是喝湯,給句話吧。」
還剩下獨眼老者,光頭壯漢,還有一對雙胞胎的男人,全部呼吸一沉,接着同時怪笑了兩聲。
「既然你星宿宮願意當這個出頭鳥,我老頭子一隻腳都快踏入棺材,還有什麼不敢的。」獨眼老頭臉上露出瘮人的陰笑,「天一聖水這好東西,諸位用不上,我老東西可是垂涎的緊吶。」
「好好好。。。。」星宿宮主大笑道:「只要不叫澹臺憐花得到天一聖水,諸位誰得到,本宮都絕對不染指。」
星宿宮一直被羅浮宗壓的難受,若是,再讓澹臺老祖恢復了實力,他們就勢必更沒有活路了,如此,還不如破釜沉舟,趁現在還有機會,拼個魚死網破。
星宿宮想要搞破壞,其他人想要搶寶貝,又恰好有缸的,正應和了那句狼狽為奸,很快便商量出了計劃。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遠處的密林中,一道極遠的目光,森白的瞳孔中正悄悄的映射着正在發生的一切。
「羅浮宗來的人,是個女人,穿花袍,叫澹臺憐花,就是我們的目標了。」
日向冊一眨着眼睛,嘴角勾出嗜血的弧度。
杜宇懷中抱劍,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殺氣,洛水地宮的消息就是他們放出去的,目的就是引誘羅浮宗的人入套。
看來,這個入套的人就是澹臺憐花了,之於,宗主秦昊是如何知道洛水古遺的位置的。。。他們根本沒有去思考。
宗主身上神秘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件。
當然,三個人當中指揮行動的人是宇智波鼬,對於,這個同樣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男人,日向冊一和杜宇心中沒有半分的不服氣。
一路上,這個男人的殺伐果斷,還有詭異莫測的實力,早已經折服了二人。
靜靜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宇智波鼬眼神漠然,一張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澹臺憐花交給我!」
三個人帶着昏迷的胡行一,腳下無聲,很快繞開一條彎曲的弧線,從後方一處同樣泛着藍光的密道進入了洛水地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