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讓呢?」秦昊咧開嘴巴,八顆生白的牙齒露出來,森然無比。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那張笑臉,那森白森白的牙齒,鐵獸心臟猛地就一抽搐,竟然產生絲絲恐懼的味道。
然後,下一瞬,他臉上滾燙無比,像是一隻被挑釁的獸王,臉色猙獰而扭曲,絲絲的熱氣從粗大的毛孔中冒出來。
「那就去死!」
他暴喝一聲,肩膀忽然一晃,就好似打盹的犀牛猛然驚醒,脊背上的肌肉緊如彈簧,一收即方,帶的兩隻腳踏動蠕動犀牛錘地。
兩人此刻身距不過5米,鐵錘暴起發難,可謂是又快又狠,一出手,便要立斃秦昊,當真是半點不留手。
只見他碗口打的拳頭,直搗黃龍似的徑直砸向秦昊雙眉中間,刺的空氣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與此同時,他張口發出一聲巨大的嘶吼,就恍若有一隻兇猛的老虎在人耳邊吼叫,聲波滾滾就要將人耳膜震聾。
「哼,高階修士沒了靈能,便連拔了牙的老虎都不如。」鐵獸獰笑一聲,「可是在這裏,便是老虎我也能生撕掉。」
他口中說的老虎可不是普通的老虎,而是四階妖獸獅虎牙獸,體型龐大足有十米,全身皮毛若同盔甲,骨頭似鋼,光體重就得達數十噸。
「嘿嘿,一隻被關在獸籠里的狗,也生出志氣來了麼?」秦昊直勾勾的盯着鐵獸,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隻趴在地上的死狗。
「去死。」
嘭!
秦昊像是一個被撞飛的炮彈,一剎那倒射百米,狠狠的撞在黑色的柱子上,然後又反彈回地面。
「廢物,連我一拳都接不住。」
鐵獸冷笑一聲,腳下一踩,地面就仿佛被坦克碾過,劇烈的晃動,他出現在秦昊身前,抬起大腳對準秦昊的腦袋就要踩下。
然後,
他就感覺腳下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猛地席捲而至,接着便是一連串的嘎嘣脆響,他的身子倒飛而起,眼中看見的是一張仰着頭冷笑的面容。
「啊啊啊啊啊————」
鐵獸發出悽厲的嚎叫,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腿都碎了,而實際上,他整條腿都已經炸成血液,連骨頭都不存在了。
他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腦子裏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又覺得腦袋好似被一柄重錘砸過,腦門都嵌入地上。
腦子發昏,眼睛像是燈泡一樣暴突出來,鐵獸雙臂用力,從地上爬起來,驚恐至極的望着站在眼前的男人。
那模樣活似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兒。
「不可能,這不可能。。。。」鐵獸的喉嚨像是被鐵箍卡住,發出的聲音越來越細,他整個人凌空被單手舉起來。
接着,
一道腿鞭踢在他的腰椎處,一聲骨裂的聲音,鐵獸就出現在黑色柱子上,身形直接死死的嵌在上面。
獸籠的柱子都被撞的變形彎曲。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上不過電光火石,兔起鶻落,鐵獸就已經像是一條死狗般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錢通一臉駭然之色,眼神中都是濃濃的不可置信,未嘗一百的鐵獸就這般被人給廢掉了,毫無還手之力?
公孫公子則是臉色鐵青,他深深的望了一眼秦昊的身影,扭頭一言不發,轉身就急步離開。
秦昊則一把將鐵獸從柱子上拽下來,沒有人注意到,在鐵獸的身體遮擋住的地方,一些黑色的小蟲子,正沿着柱子飛速的鑽入地面中去。
「呵呵。」
秦昊單手提着鐵獸,就好像提着一袋垃圾,身子一晃,就出現在錢通面前。
錢通愕然,眼神也好似有些呆滯的望着秦昊,又望望趴在地上的鐵獸,嘴巴幾次張開,才終於乾澀道:「客人的實力,實在是令人置信。」
秦昊皮笑肉不笑,陰陰的盯着錢通,直盯的他渾身發毛,才寒聲道:「我卻是沒想到,那裏面居然會隔絕能量的反應啊。」
錢通臉色一白,乾笑一聲道:「是老夫的失誤,居然忘了告訴客人,不過,想來以客人的實力也當無大礙。」
秦昊不答,「呵呵」冷笑一聲,腳掌抬起,化作一道劈斧,幾乎是貼着錢通的肩膀劈下。
勁風冷冽,像是刀子一樣刮過臉頰,錢通眼皮子一跳,接着臉上發熱。
是一些鮮血和肉沫的混合物。
他心中一顫,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地上哪裏還有鐵獸的屍體,全是一灘渾濁的血水。
「錢掌柜覺得這只是一句誤會就能解釋的?」秦昊把臉湊了過去,一對猩紅的眸子中充斥着瘋狂的殺意,森森道:「還是說,黑玉拍賣行覺得我們是外來人,就好欺負不成?」
「不,不敢。」錢通打了個激靈,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昊,頓時覺得膽氣就像是斷開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泄了個一乾二淨。
「老夫對天發誓,老夫從未動過如此念頭,我黑玉拍賣行更不會做出欺侮客人的事情。」錢通義正言辭的發誓道:「若有一句虛假,必然叫我萬箭穿心,死無全屍啊。」
看着秦昊不為所動的表情,錢通眼珠子一轉,繼續道:「不過這的確是老夫的失誤,為了道歉,也為了打消客人的疑慮,我們黑玉拍賣行,會準備一件禮物送給客人。」
「黑玉牌?」大蛇丸在旁邊冷不丁插了一句。
秦昊愣了一下,他並沒有聽到剛才公孫公子和錢通的對話,所以他不清楚黑玉牌是何物,不過,他當即點點頭道:「沒錯,若是黑玉牌,此事當可看作是誤會。」
錢通眉心一顫,臉色非常難看的說道:「黑玉牌珍貴,便是我拍賣行,也不過寥寥幾塊,實在無法送出,還請客人換一件禮物。」
看錢通一口回絕,秦昊便知道這東西看來時沒有希望,他眼神微微一沉,覺得敲打的作用已經到了,再逼下去,對自己也沒有任何益處,所幸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沉聲道:「如此,我們就等着錢掌柜的禮物了。」
錢通自然趕緊答應,又恭恭敬敬的將二人送走後,連忙回去,輕輕敲了敲一間屋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