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符虎狼冷哼一聲,手中的巨棒猛地一揮,空氣中發出「嗡」的一聲,一片白色的氣爆炸開,對面那刺劍的男人手腕一顫,虎口崩裂,長劍頓時脫手飛了出去,被張浪隨手就捏在掌中。
他單手挽了個劍花,臉上露出濃濃的不屑:「娘們兒用的東西,輕的跟紙片子似的。」說着話的同時,符虎狼束手朝下一擲。
哆!
地上被射出一個三角形的口子,居然連劍柄都齊齊沒入,根本看不見有多深。
「虎狼兄是自己人。」羅彪表情生硬,眼中露出一抹寒光,語氣當即陰森的質問道,「怎麼,你們不信我羅彪的話?」
「哼,你可比約定的時間足足晚了兩日,誰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才那個持劍的男子,捂着自己變得淤青的手腕,恨恨道,「亦或者,你背叛了宗門也說不準呢?」
此話誅心!
四周的空氣頓時冷了下來,羅彪的臉色也是異常鐵青,他冷笑一聲,只是看向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三師兄也認為我羅彪會叛宗?」
嗡!
巨棒揮舞,空氣連連震顫,符虎狼嘴角勾起一道猙獰的笑意,銅鈴似的眸子凶光畢現,大有一言不合,就分個生死的架勢,「羅彪兄弟,你這些同伴可真是有意思,尤其是這個蠢貨。」
話音一落,巨棒猛地停在那人頭顱前不足一寸,可怖的勁風直吹的對方臉上的頭髮根根倒豎,「莫非還真當那青雲宗是自家花園,任你隨意進出不成。。。嘿,當真可笑,咱們在裏面可是差點就沒死掉,卻出來讓人這般挑撥,也不知你這些師兄弟安的什麼心吶。」
末了,符虎狼莫名的補充了一句:「照我看,不如就咱倆。。。。」
聲音漸漸縮小,似乎有什麼隱秘,不太想要讓對方知道,羅彪卻是不發一言,神情很快就沉了下去。
絡腮鬍子的男人,也可以稱之為流風門的三師兄聽符虎狼一說完,立刻就是向前一踏步,雙眼眯成一條直線,死死盯着符虎狼和羅彪二人,然後便突然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我們怎麼會不相信羅師弟,只是,羅師弟來晚了,這是事實,又帶了個陌生人,這也由不得大家多想啊。」三師兄別看人長的粗獷,但是說起話來卻是句句占理,他看着二人,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羅師弟說是自己人,那便是自己人嘍!」
說着話,他身上就爆發出一股強橫的氣息,手掌上纏繞上一圈圈的罡風,對着左邊一推,就將符虎狼的巨棒推開。
「胡狼兄,你放心,他日我宗開啟遺蹟,定然會帶上你一道,決不食言。」羅彪扭過頭,對着符虎狼說出原本二人既定的台詞。
「哼!」
符虎狼掃了一眼周圍,眼中是濃濃的嗜血味道,而後,好似極其不甘心的從懷裏掏出一枚黑色的鐵牌扔了過去。
「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則。。。。。」
符虎狼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眾人,腳下一撇,整個人便迅速轉身,很快身影就消失在密林中。
堪堪握住藍色的令牌,金屬的質感,整體呈現一個尖銳的三角形,一指厚度,正面刻着一道閃電狀的符文,觸碰之時有着輕微的麻痹感,背後則同樣銘刻着奇異繁複的花紋,樣式奇詭,但仔細去看了,能看到偶爾有電光閃耀,歲不清晰,但似乎能看到那一道道電光構建成了一個模糊的圖案,像是一座宏偉的宮殿。
「這是什麼?」
三師兄瞳孔狠狠的一縮,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但是還不敢確認。
「雷域的鑰匙!」
羅彪聲音木然,與其說是回答問題,倒不如說是在背書,「符虎狼進入青雲宗為的就是這個東西,只不過不巧正好被我撞見,又奈何我不得,所幸只得跟我過來了。」
三師兄心神一顫,臉上露出濃濃的喜色,自然忽略掉羅彪聲音中的不對勁,並且,很快就從羅彪的答覆中腦補出了事情的完整經過。
「原來如此,看來是偷盜被師弟撞見,拿了把柄。」三師兄心中暗道,抬起頭再看向羅彪之時,臉上就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令牌則在這一抬頭的功夫就藏在了身上,「雷域,好好好,師弟這是立了大功,師尊到時候一定會不吝賞賜,便是一步升為真傳弟子也未可知呢。」
羅彪不答話,眼底深處有一道血色不易察覺的掠過。
三師兄以為說到了羅彪的心坎兒上,又是輕輕一笑,接着問道:「那師弟現在是跟我們回宗?」
「還不到時候!」
「哦,也對,畢竟師尊對你還有交代,這只是意外之喜。。。」三師兄假意蹙了蹙眉頭,「唔,這樣,我先回去將東西交給師尊,他們繼續留在這裏,要是有什麼消息,也好幫師弟傳送。」
而之於其他的,更為緊要的是,這令牌羅彪是如何帶出來的,會不會又什麼紕漏,回去有沒有危險,有沒有被人發現,或者其他的等等問題,他一個字都沒問。
這讓羅彪事先準備好的答案,全然咽回了肚子裏,他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轉身的時候道:「令牌的事情,為了不引起懷疑,我殺了莊獄,嫁禍給了東刀門。」
一句話,中間好幾個信息,似乎也不再需要刻意的去解釋,三師兄自然會替羅彪腦補出一個可以自圓其說的故事版本。
如此。。。。一切都很順利!
三師兄愣了一下,果然沒有再廢話,眼珠子微微一轉,就點頭應道,「東刀門,本就依附於我流風門,此次混入青雲宗,理所當然也應當聽從師弟的指揮,為了顧全大局,殺了也就殺了吧。」
話音尚且迴蕩在密林中,羅彪的身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目送羅彪的背影徹底被黑暗吞沒,三師兄臉上的笑意頓時消退,一口白牙在黑暗中顯得無比森冷,「你們幾個留在這裏,我即刻返回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