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凱莉回憶起第一次見伍查納倫,他便認錯了人,後面不管是宴席還是單獨約見都不斷爽約,不禁皺起眉頭,「能有什麼優勢?我看那人一見就不討喜的很。」
金恩雅拉着她的胳膊坐下,「我問你,那伍查納倫算不算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身為伍氏族長的兒子算不算家世顯赫?伍氏家族企業遍佈,生意甚至做到了幾千里之外的金嶺,算不算家財萬貫?這麼明顯的優勢,你以後嫁過去還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
金琳達坐在金凱莉的另一邊,對着金恩雅直豎大拇指,心想這丫頭口才果然不錯,不去給人說媒都可惜。
金凱莉似是被她說動點了點頭,隨即又立刻搖了搖頭,金恩雅說的這些她心裏那人也有,那人也算得優勢明顯,想到這她不慌不忙地拿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們說得我自有定奪。」
見她總算沒有剛剛態度那般強硬了,金琳達拍了拍胸口,輕舒一口氣,可這一拍就摸到早前吸血鬼雷吉托她帶給班奈的藥了。
「不行,別喝!」金恩雅臉色一變,擋下金凱莉要送入口的熱茶。
「剛才跟你們爭辯的口乾舌燥,這會渴死了,」金凱莉推開她的手,又被擋住,本來就暴脾氣的她也沒了耐心,「金恩雅,你這茶水是金子做的啊,不就喝口水有必要那么小氣嗎?!」
「不是,這茶水涼了,」金恩雅目光一垂,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再說,我嗆了水嗓子不舒服,茶水裏加了治療嗓子的藥,苦得很。」
金凱莉咽了下有些發乾的喉嚨,這才將信將疑地放下茶盞。
「對了,這是吸血鬼雷吉托我給班奈的藥,」金琳達摸索着從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一個油紙包,「瞧我這記性,這是給班奈的最後一副藥,塗完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金凱莉伸手就要拿那包藥,卻被金琳達轉手給了金恩雅,「恩雅,你去幫班奈塗上吧。」
「這…」金恩雅剛把茶壺推遠,手僵在那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倒不是她羞於見伍查班奈半裸的後背,只是想到前兩日那晚被罵的場景,就氣不一出來。
正當她思考着用什麼藉口拒絕比較合適時,金凱莉一把搶過那包藥,「我去吧,她笨手笨腳的,這種事情做不來。」
說着也不顧金琳達的反對,快步出了房門。
「凱莉她什麼時候這麼熱心腸了?」金琳達看了眼關上的房門,狼族行事雖沒那麼多顧忌,但總歸是嫂子和小叔子應該避諱些才好。
想到此處,她又記起地牢裏凱莉總是細心照顧班奈的場景,心裏莫名升騰出一個不妙的想法,藉口辭別了金恩雅,快步跟出了房門。
……
夜色如同黑絲綢般裹挾了整個羅帕德,今夜的城堡似與往常不同,燈火通明下紅綢飄動,高聳的建築輪廓在月色中屹立,頂端的燈光點亮,如同高懸在天空中的明燈。
此刻飽經風霜的古堡,少了往日的莊嚴神秘,顯得格外絢麗多彩。
羅薩負手站在古堡三樓廊下,遙望明燈閃爍的那方宮堡,眉頭一直沒有鬆開,月色照映在他俊秀的臉龐,沾染了淡淡的憂鬱。
「羅薩哥,難道你不喜歡嗎?」此刻羅薩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溫娜收起眉眼裏的激動,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嘴,「明天就是我們成婚的日子了,提前佈置好免得到時手足無措嘛。」
羅薩眼神略有緩和,拍了拍她的手,「依你,只要你開心。」
「真的嗎?」溫娜眼角眉梢爬滿了欣喜,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撒着嬌,「羅薩哥…經歷了那麼多,從此與你攜手一起,我真的很開心,你呢,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的開心?」
「咳咳……」維卡掩着嘴輕咳,朝後面的布赫擠了擠眼,對方黑着臉一臉厭惡也毫不在意,「看來是濃情蜜意膩的嗅覺聽力都喪失了,我們就這般大搖大擺地進來都察覺不到。」
溫娜輕輕推了推耳邊的長髮,應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人都散發着溫柔和喜悅,「哥,你怎麼來了?」
格外乖巧的語氣傳入耳中,布赫看向妹妹時不由多了幾分打量,她的臉上少了以往的囂張跋扈,似乎又與記憶力少時乖順懂事的妹妹重合……
他如她的願將她嫁與羅薩,她曾說過永不後悔,可若得知了彼岸花別苑的女孩時,她又該如何面對羅薩的欺騙呢?想到這裏他突然有些煩躁,眼神沉了沉,「溫娜,我再問你一次,你當真非要嫁給羅薩,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維卡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用胳膊捅了捅布赫,「喂,人家明天就成婚了,你這也太掃興了吧!」
溫娜臉上的笑容凝固,神色裏帶着嚴肅,「哥,我鄭重地再告訴你一次,我溫娜此生此世,永生永世只愛羅薩哥,也只嫁給羅薩哥,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出現任何阻礙,我都要跟他永遠在一起!」
「好。」布赫將視線落在羅薩身上,目光裏帶着一抹不容置疑,「羅薩,不管你愛不愛溫娜,都給你好好對她,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羅薩雙眼空寡,他的確不愛溫娜,當他看到紅綢飄動的那刻,心裏想的念的盼的只有她,那個第一眼就植根內心的人,他曾想過也許只是孤寂的太久,一時的悸動。
一次又一次的相處,他深陷之中無法自拔,他深知自己不能有軟肋,也曾無數次嘗試遠離,同樣失敗了無數次,城堡,別墅,房間,道路,花草樹木…身邊的一切甚至手裏的嗜血戒全都是她的身影,就是現在,哪怕現在他依然還會想起……
布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他眼眸微縮,看向身邊的溫娜,他在認識恩雅之前便與其定下婚約,他對她沒有感情,始於利用,終於利用。
發覺羅薩久久凝望自己時,溫娜本來滿懷期望,但他的眼神不對,冷漠又空洞,她不自在地撫上自己的臉頰,「羅薩哥,我臉上有東西嗎?」
羅薩回神,不着痕跡地移開目光,「沒事,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跟維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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