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紅癱坐在地上,像是和蕭雲佑面對面坐着聊天一樣,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
想到林怡然欲言又止的樣子,肯定是蕭雲佑現在不能出來,或者情況更加不堪,搞不好蕭雲佑現在就只是還有氣而已。
沒關係沒關係!
只要蕭雲佑能活着就行,甭管是癱了還是殘了,她都能接受。
她現在已經拜了林怡然為師,總有升仙的一天。
到那時候,她可以求神仙救救蕭雲佑。
她今天拜師這一步是覺得走的對的。
姚文紅哭夠後,又仔細想了想。
如果蕭雲佑還活着,那父親和大哥三弟是不是也還活着?
想到這裏,姚文紅的心裏頓時激動起來。
她捂住胸口,深呼吸了兩口氣,
「穩住,穩住,沒看到他們父子四人的時候,絕對不能走漏了風聲。」
姚文紅抿了抿嘴,立刻就理解林怡然沒說出蕭雲佑活着的原因。
因為現在肯定是沒辦法把人救出來,說出來也只是讓大家更擔心而已。
然然想的很周到,她現在也不能說。
然然是神仙都找不回來他們父子四人,她們這幾人更沒辦法。
.......
「嘶~~」
蕭雲佑抬手捂着胸口,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剛剛有一陣胸口突然疼的厲害。
蕭雲佑倒吸一口氣,翻身坐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窗外掛着的圓月。
圓月中似乎有個女人癱在地上痛哭,他眯眼仔細一看,
「娘子!?」
蕭雲佑麻溜的爬下床,走到窗邊,把破爛窗戶上飄着爛紙,又撕大了一些,
「娘子,別哭!」
蕭雲佑看着圓月中熟悉的面孔,眼圈瞬間泛紅。
他伸出手朝着圓月的方向,輕輕的擦拭着,
「娘子,你們都還好嗎?」
「凌燕---都11歲了吧。」
蕭雲佑眼睛越來越模糊,顫抖的嘴唇使勁往兩邊扯,想給圓月中的娘子笑一個,逗她開心。
可是他的唇角就像是僵住了一樣,怎麼都扯不上去。
蕭雲佑立刻收回手,雙手扯着兩邊的嘴角往上,
「媳婦,你看,你最愛看我做鬼臉了,我做給你看,好不好....」
「娘子,媳婦,你別哭,哭的我心疼....」
蕭雲佑眼淚從臉上滑落,看着圓月中哭的站不起來的媳婦,心臟一陣陣抽疼。
他媳婦是女中漢子,什麼時候這般哭過。
他知道,他這麼多年沒回去,媳婦肯定以為他死了,肯定偷偷在屋裏哭了很多次。
他媳婦只是看着堅強,其實心裏就是個脆弱的小姑娘。
都怪他,沒能保護好他媳婦,讓她難過了.....
蕭雲佑越想越難過,心臟抽痛的他差點暈厥過去。
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看清楚過妻女的模樣,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圓月中如此清晰看到他媳婦。
此時窗外大片的香菜被山風吹的不停的晃動着。
香菜的氣味撲面而來,撲在滿是眼淚的蕭雲佑臉上。
「嘔~~」
蕭雲佑腰一弓,劇烈的乾嘔了一聲。
等他捂着鼻子再次抬頭看向圓月的時候,圓月里早已沒有他媳婦的身影。
蕭雲佑憤恨的瞪着窗外的那片香菜地。
都怪這些噁心的香菜,害的他乾嘔了一下,把媳婦噁心跑了。
蕭雲佑咬了咬後槽牙,轉身拿了一件衣服包住腦袋,只露出兩個眼睛。
手上套上的大娘們給他單獨做的手套,直接打開門,衝着香菜地跑了過去.....
........
「哎呀,糟了,出大事啦!」
「快醒醒,快都醒醒,出大事了!」
「造孽啊,這哪個喪良心的乾的啊.....」
「......」
張大娘扔了手裏倒水臉盆,拍着大腿嗷嗷叫。
「咋了,出什麼事了?」
王大媽連忙打開房門,好奇的問了一句。
「一大早上的,幹啥玩意啊?嚇我一跳,能出啥事啊?」錢嬸子還沒開門,聲音就先傳了出來。
始作俑者蕭雲佑,等到眾人都開門後,他也捂着嘴巴打開了房門,
「大娘,出啥事了?」
「哎呀呀~」張大娘拍了一下大腿,指着香菜地,
「你們快看啊,香菜地被哪個喪良心的給糟蹋了啊。」
「我的娘嘞!」王大媽扭頭看向香菜地,眼珠子頓時瞪了老大,
「這怕是有野豬進去拱的吧?」
不然誰腦子有毛病啊,把香菜弄的東倒西歪的,頂上散花的。
這東西大家都愛吃,一般人會來偷些吃吃,但是肯定不捨得這麼糟蹋的。
錢嬸子往香菜地走了兩步,「嘖!」
「這怕真是山上什麼東西下來糟蹋的,你們看,這裏就像是有一頭豬躺上去滾了一下一樣。」
錢嬸子指着一片倒的很整齊的香菜,說的就像是親眼看到一樣。
捂着臉的蕭雲佑,尷尬的扯了扯唇角。
不是他,他老謀深算的人,干不出這麼幼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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