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看着阿傍,冷冷地回了一句。
「涼拌。」
「哎!」
她坐在車裏一臉冰冷,旁邊的阿傍感覺車內好似開了冷氣,一路直打哆嗦。
和安秘書他們分開後,兩人便回了正一集團。
鬼魂已經捉拿歸案,到了晚上,阿傍便向丹若辭行。
「判官大人,我先回地府交差了。」
「嗯,去吧。」
阿傍搖着頭,從窗戶沖了出去,消失在夜空中。
看着阿傍離去的殘影,她坐在總裁椅上,用手指敲擊着電腦鍵盤。
她在想,今晚魂入地府,這案子該如何審理啊!
此刻另一邊,阿傍找到地獄之門,一頭扎了進去。
砰的一聲。
他被反彈回來,坐在地上。
「這,這不對啊!」
他入陽間用的肉身,被丹若公司的女員工餵胖了,沾了太多陽間之物,穿不過地獄之門,只好灰溜溜地返回,又來到了丹若辦公室。
她此刻還在為晚上如何審案而苦惱,抬頭一看,阿傍又回來了。
「阿傍,你怎麼回事。」
「嗨,別提了,吃了你們女員工太多陽間之物,我被地獄之門反震出來了。」
丹若一聽,笑得前仰後合。
阿傍站在原地,手足無措,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
「好了,不笑你了,今晚隨我乘坐金烏大王一起返回吧。」
阿傍一聽,要乘坐判官大人的守護神獸,那他回去,就可以在一幫拘魂使面前吹噓了,畢竟就算十殿閻羅王,也沒有人有他這種艷福啊。
想着想着,他就哈哈哈大笑起來。
丹若看了直搖頭,還是那麼輕佻,一點城府都沒有。
阿傍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失態了,尷尬地用手摸着後腦勺。
晚上他一直躲在明湖壹號別墅的角落裏,等待子夜來臨。
這邊,丹若回到家,李清風見她氣色不錯,從沙發上起身,學着青蛙跳,來到妻子身旁。
「幼稚!」
李清風就像沒聽到似的,繼續表演。
「我是青蛙王子,請問我可以親吻你嗎,美麗的公主。」
「你怎麼老和三歲小孩一樣,長不大。」
「切,不懂情調。」
丹若見丈夫拉下臉,連忙上去賞了一個吻。
李清風得到了獎賞,高興地去了衛生間,一邊哼着歌,一邊洗漱。
兩人聊了一會兒,關燈就睡了。
此時的拘魂使阿傍,待在別墅外面,身旁不時有流浪狗經過,對着陌生的氣息吼叫。
「再叫,把你燉了。」
撿起一塊石頭,扔向流浪狗,看着狗群走遠,他一看時間,判官大人也該出來了。
這時一條小黑狗恰巧從他旁邊路過,見有個電線杆,抬起後腿,往電線杆上呲了一泡尿。
「什麼味,這麼騷。」
一低頭,看見自己布鞋上有一坨尿漬,再看看眼前的小黑狗。
「哎,地獄之門欺負我,一條小黑狗也騎我脖子拉屎。」
他對小黑狗一陣怒罵,豈料它根本不理他,邁着輕盈的小步伐,跑了。
「喂,阿傍,走吧。」
丹若靈魂出竅,坐着金烏大王找到了待在角落的他。
「好嘞。」
阿傍一看四下無人,躍入空中,跳到金烏大王背上。
「一股什麼味。」
金烏大王鼻子嗅了嗅,一想自己背上的阿傍,滿臉的嫌棄。
「哎,我說,你來陽間也不好好洗洗,把我背弄髒了,判官大人以後怎麼坐,她可有潔癖。」
「金烏大哥,突發狀況,見諒見諒。」
金烏大王覺得今日的飛行極為吃力,要不是判官大人在背上,他真想把這個又重又臭的傢伙扔下去。
穿過地獄之門,兩人來到了第五判官殿。
鬼差們見陽正司風丹若大人來了,急忙在殿內站好。
大鬼差清了下嗓子,對着殿內大喊一聲。
「陽正司風丹若大人升殿!」
一位身穿紫袍,腳踏四方步的女判官從後堂徐徐走來,落座後,一拍驚堂木。
「帶亡魂。」
阿傍便拉着亡魂來到殿內,對其後膝蓋狠狠踢了一腳。
「跪下。」
亡魂一個餓狗撲食趴在地上。
「堂下,所跪何人,因何而死,速速說來。」
亡魂一臉不屑,慢吞吞地答覆。
「我叫豆之貴,貴省人,遊歷龍國時,被惡人打死。」
「哦,照這麼說,你還是被害而死,身有冤屈。」
「那是,所以還不趕緊判我投胎!」
驚堂木之聲在殿內再次響起。
「藐視公堂,掌嘴。」
行刑鬼差欲要掏出玉板,這時阿傍走了過來。
「讓我來。」
他運轉陰氣,將手掄圓了給了豆之貴一個大嘴巴子,打得豆之貴魂魄差點散了。
「你你你,你們公報私仇,不過,以為這樣就能拿捏我嗎,等着!」
「豆之貴,你可有罪行要交待,如殿前醒悟,或可從輕發落。」
「沒有,你囉不囉嗦。」
風丹若差點壓不住心中怒火,只好先請孽鏡台驗明善惡,待證據確鑿後,再收拾他,這會兒讓他先蹦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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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孽鏡台!」
兩名鬼差邁着沉重的步伐,咚地一聲,將巨大的銅鏡放在豆之貴身前。
此刻他心裏一陣懼怕,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
鬼差激活孽鏡台,靈光射出包裹了豆之貴,其一生快速回溯。
原來他出生在寺院旁邊,因比較聰慧,很得寺內僧人喜愛,打小就會背金剛經。
上了初中,跟了一幫混混不學好,荒廢了學業,早早地步入社會。
開始他也是勤勤懇懇,當服務員,做工人,開出租車,但久而久之,覺得來錢太慢。
一次車上載着一位乘客,家中發生怪事,想找大師化解,正好他對這方面很懂,便順手給幫了個小忙,在其家中念了六道金剛咒,超度了乘客家中作惡的鬼魂。
臨走時,那名乘客給他塞了一千塊錢,讓他打開了一道新的大門,原來從小就懂的佛法這麼賺錢。
往後的日子,他便把自己包裝成大師,遊歷全國,到處演講,坑蒙拐騙。
與人合謀詐騙企業家,騙取老年人養老錢,就連別人看病的錢他也照騙不誤。
後來騙到一個村子,被人識破,讓村民群毆而死。
因其精通佛法,以紅光掩蓋自身,躲過了勾魂使者的捉拿,變成惡鬼到處害人,直到仙桃村案發被擒。
風丹若一瞧,惡魂無疑,鐵證如山,一會兒等孽鏡台釋放黑光,便可以寫下判書了。
寶鏡里的畫面終止,孽鏡台黑光一閃。
所有鬼差鬆了一口氣,只要是黑光,按照地府規則,就可以打入地獄,懲治惡魂。
此刻的豆之貴也嚇了一跳,靈光包裹他的時候,他就開始默念整部金剛經。
怎麼還是發了黑光,難道佛法不靈了?
「靠,一害怕還有最後一句沒念,差點害死自己。」
他在心中快速默念:
「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金剛經念誦完畢,原本閃現黑光的孽鏡台收了黑光,大放紅光。
整個判官殿,被紅光覆蓋。
「哈哈哈,風丹若,就是知道我一生惡行無數,你又能奈我何」?
風丹若從來都是面若平湖,但今日她一臉苦楚。
按照地府規則,孽鏡台發黑光,說明此人是大惡人,可以判他下地獄或投畜生道。
發金光,說明此人是大善人,一生積德行善,可判他入天道。
發紅光,說明此人修習佛法道術,有功德在身,只能投人間道,轉世為人。
再加上地府有一個獨特的存在——地藏王菩薩。
他發下大宏願: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地藏王在地府的地位雖不能和北太帝君相比,但基本與閻羅王、五方鬼帝齊名。
因此對於有功德在身,修習佛法的人,地府在審判規則上略有變通。
孽鏡台發紅光,只能判入人間道。
風丹若看到孽鏡台發出紅光,一臉的失意。
這該如何判?
就差最後一步寫判書了。
若不顧地府規則,強行判豆之貴下地獄,她第五判官的位置,從此就沒了。
沒了就沒了,但身為風氏族人,身上背負着全族唯一的希望。
判官斷案不能表露明顯的喜怒哀樂,此刻的她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淚流兩行,一拍驚堂木。
「堂下亡魂聽判。」
風丹若顫抖着拿起判官筆,遲遲未寫下判書。
豆之貴知道,自己無事了,按照地府規則,只能判他投人間道,於是站起來,也不跪了,手指風丹若。
「判官大人還不快寫。」
「難道你要破壞地府規則嗎」?
「想過後果嗎」?
「哈哈哈哈。」
此刻的風丹若,心想,恐怕今日就是自己最後一次判案了。
心中對族人萬分愧疚,自己以後就是風氏的罪人了,忽然又想到丈夫李清風。
嘴角微微上揚。
喜歡我睡了妻子偷偷去地府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