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防聽到大兒子的話後輕輕點頭,繼續說道:「仲達,那就聽你大哥的話,你和我一起南下,也算是到了西川相互有個照應。」
「伯達,既然此人不喜歡仲達,為父基本可以猜測他估計都不會允許仲達的內室前往冀州。」
「不過,楊飛應該不會難為咱們司馬家的其他人,畢竟老夫曾經和蔡邕交好,楊飛又是蔡邕的乘龍快婿。」
聽到父親的話後,司馬懿頓時一驚,趕緊道:「父親不可!」
「父親,切莫在公子面前提及蔡邕前輩,要不然會弄巧成拙。」
「大哥到了冀州以後,應當去拜見鄴城名門華家家主,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大兄之前和孩兒說過,蔡邕前輩身死,其女蔡琰為父守孝三年,公子因此晚了三年才成婚。」
「不用想也能知道,公子一定因此不滿,估計不會很喜歡蔡邕之女。」
「而且大兄還說過,公子無論是出兵征戰還是商議密謀之事,都會將華家之女帶在身邊,如同親隨一般。」
「華家之女還給公子生了一個兒子,因此自然是華家之女在公子眼中更有地位,更受寵愛。」
「大哥理應去拜訪華家家主,切莫隨意提及蔡邕,不然會弄巧成拙。」
司馬懿善於揣度人心,僅憑兄長的形容,便推測出楊飛的情況。
司馬朗很欽佩地向弟弟豎起大拇指,附和道:「二弟說得不錯,公子的確寵愛他的宿衛妾室華家長女。」
「即便是征討公孫瓚,都會將華家長女帶在身邊。」
「不過,咱們到了冀州以後依舊要注意禮法,即便公子破俗允許自己的妾室登堂入室,咱們依舊不能平視公子的女眷。韓公子在鄴城是出了名的心善,但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若是讓他生氣了,咱們全家都會抄斬!」
「不過至少相比於曹操,公子那裏倒是更加安全,他最起碼不會無故遷怒於咱們。」
司馬防幽幽地嘆了口氣,點點頭,欣慰地看着長子司馬朗。
現在司馬家就要交託到司馬朗的手中了,自己這一身老骨頭估計也要南下後,死於匡扶漢室。
「老爺,老爺!已經有消息了,公子帶了一萬大軍南下,現在已經離開了魏郡,不出一日時間就能到達咱們這裏。」
管家侯吉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向司馬防匯報。
司馬防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侯吉,以後伯達就是司馬家的家主,萬事都要向他匯報。」
「從今日起,我就不是司馬家的家主了。還有一日的時間,仲達你趕緊收拾東西,去找司空大人。」
「若是司空大人願意提前派兵護送你的媳婦南下,那自然是最好。如果司空大人不同意,那就試一試能不能讓你的媳婦先跟着咱們司馬家北上冀州,待生下孩子以後再行南下。」
司馬懿思索了一下,趕緊說道:「父親,這件事情交給孩兒來處理。」
「春華不能跟着司馬家北上,要不然會對司馬家不利。公子既然不喜歡孩兒,那孩兒怎麼能拖累家族呢?我這就去求司空大人。」
司馬懿直接起身,司馬朗讓侯吉趕緊去幫助二弟收拾東西。
翌日清晨,司馬懿早早離開家族,前往司空府去拜見曹操。
曹操知道司馬懿肯定會來拜見自己,早就在等他了。
而且,曹操很了解司馬懿的情況,一個能讓楊飛都不敢重用的人,必然是大才!
曹操很想找機會考驗一下司馬懿的才能,只不過不是現在。
「報!稟司空大人,并州刺史楊飛已經帶兵一萬,抵達司馬家。」
探子跑到堂上,向曹操匯報。
荀彧聽到後,趕緊對曹操拱手,說道:「明公,楊飛才帶了一萬人南下,咱們……」
「主公不可!」荀彧的話還沒有說完,程昱就打斷了。
「主公,文若先生的計策固然果決,但是卻並不現實。」
「能夠跟隨楊飛的一萬大軍,必然是重騎兵狻猊鐵騎和七千重步兵嗜血虎衛!」
「典韋和宇文成都兩大勇將必然都來了,咱們的精銳並不在北方,只怕就算有五萬大軍也奈何不得。」
「若是無事惹得一身騷,讓其直接帶兵追擊咱們,就得不償失了。」
曹操聽到程昱的話後,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說的對,楊飛只帶了一萬人過來,也算是給我面子了。」
「但這一萬人,就算是我的精銳在身邊,三萬大軍也奈何不得他們。」
「許昌開始進入戰備狀態,時刻提防!」
曹操眯起眼睛,雖然沒有準備動兵,卻不得不防楊飛。
這孩子用兵無形,隨心所欲,保不齊真的會一時腦熱來攻打許昌。
司馬家的庭院內,嗜血虎衛的大軍將這裏完全包圍,一身金甲走了進去。
黃金甲,帝王之相,司馬防在不斷猜其志向。
就連那些精壯將士身上都略帶金甲,司馬防內心有些不滿,楊飛這已經越矩了。
但現在,不是他胡言亂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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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司馬防清楚地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司馬防在堂上叩首,以最謙卑的姿態迎接楊飛。
自己的三兒子之前也偷偷瞟了一眼,看到了楊飛的一身金甲,和身邊一身銀甲的宿衛!
不用想,一身銀甲的宿衛估計就是華家長女。
「木蘭,辛苦你了,身體剛恢復就要隨着為夫南下。」
楊飛拽着花木蘭的手腕,讓她隨自己一起坐到堂上尊位。
「司馬朗,我已經帶兵過來了,你們司馬家可別讓我等着,什麼時候能出發返回冀州?」
楊飛大斧闊風地坐在尊位上,翹起二郎腿。
司馬防跪爬到楊飛面前一丈處,說道:「回公子,司馬家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隨時能夠追隨大軍啟程。」
看到司馬防這個老傢伙對自己竟然如此客氣,他也是微微一笑。
好歹司馬防的官職也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或許比飛還高一點點。
但是他現在的態度卻如同草民拜見大官,讓其很滿意。
「我知道了。一個時辰之後,我會帶兵離開這裏。」
「老先生,你是漢室重臣,恕晚輩不能帶着你一起去鄴城。」
「司馬朗!你二弟應該已經去了司空府吧?看來他的確很聰明,若是現在他還在司馬家,估計人頭就落地了。」
楊飛微微一笑,但是笑容卻比較慎人。
自己不敢用的人,更不想留給曹操,若是讓他有機會殺了司馬懿,一定會這麼做。
「回公子,二弟已經到了司空府,司馬家做好了隨時聽命的準備。」
司馬朗將額頭觸碰到地面,以最卑微的身份向楊飛說話。
輕輕一笑,他還是很喜歡司馬朗此人,因此說道:「好!念在你們家還有女眷,那就再多給你們半個時辰。一個半時辰後準時出發,退下吧。」
一擺手,讓司馬防和司馬朗退下。
雖然這是在司馬家,但楊飛只要在這裏,他就是掌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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